左边通道。
巨大老夫子举起戒鞭高高敲下。
魏文长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地趴在地上,他根本没有力气再逃了。
他看着漫天飞舞的灰尘,光秃的石壁,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株草。
“没想到我魏文长死的时候连山神的使者都见不到。”
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脖子上的鳞片滑落下来,魏文长小心地挪动着,将它压到胸前。
以我竹侯之名,佑山神永安…
“砰——”
就在巨大的戒鞭砸下的那一霎那,绿色,绿色的光!
一道强烈的绿光迸涌而出!
地面上突然长出一棵棵硕大粗壮的竹子,疯狂向上生长着!
戒鞭被竹子卸去了力量,又被反弹回去。
接着一株株小草丛从地上长出,焕发出勃勃生机。
绿色的生命能量不断从植物中产生,涌向濒死的魏文长。
巨大老夫子似乎也被这一幕惊呆,停下了攻击看着…
魏文长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好多动物的叫声。
那般熟悉,太熟悉了!
“小胖子,还不醒!”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微微睁开眼,好像看见一大片竹林,还有茂密的草地。
“唔,这是梦吗?山神啊…”他嘤咛着。
“小胖子还不起来!”
“对,球球都起来了!”
“黑白你还说我!”
好像有几种动物在说话,可他竟然能听懂。
他感觉有一种浓郁的生命力在全身流动,温柔地抚平每一处伤痛。
魏文长仔细看去,“赤眼!黑白!还有球球!你们怎么在这!”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兽,一只黑白的熊,还有一只纯白的大熊,只不过都是幻影。
“别管那么多了,先解决这个大家伙,家伙什都给你带过来了。”
“什么情况!”
“注意,他来了!”
一阵棍风袭来,魏文长下意识抬手挡住。
戒鞭再次打得竹子纷纷弯曲,黑白熊死死按住地面,身上发出绿色的光。
“黑白还能撑住一会儿!”
“小胖子你还等什么?竹侯的武器呢!”
小兽紧急地叫着,纯白的大熊在旁边滚来滚去,每过一块便长上青葱的草。
魏文长突然想起了什么,“竹侯?我,我试试吧!”
他一把扯下那块鳞片,鳞片的背面多了一块凹槽。
“竹侯魏延在此!玄甲,开!”
鳞片上,绿色的波动荡开,巨大的龟甲再次显现出来。
“玄甲,变!”
龟甲的鳞片纷纷拆开,上下飞舞,再次一合,组装成一个偌大的重弩。
“白灵之箭!”一支巨大的箭弩带着洁白的光射向巨大老夫子,老夫子一鞭挡住。
“缚!”
白色的箭化作万千光芒,绕在老夫子的身上,老夫子像是被锁住一般动弹不得。
“赤眉之箭!破!”又一支巨大的箭带着鲜红的流羽射中了老夫子,老夫子的【举一反三】产生的护盾突然消失。
“墨问之箭!”最后一支黑色的箭向巨大老夫子飞去。
魏文长跳下重弩,轻轻舒了口气。
“灭。”
黑色的光芒闪过,巨大老夫子也随着消失,无声无息,只掉下一个银色的钥匙。
“小胖子,干得漂亮!好啦我们也走了,记得回蜀山感谢我们哦!”
“哎,等——”
魏文长还没说完,那三个幻像已慢慢消散,连同渐渐消逝的竹林和草地一样。
一阵风吹过,灰尘被再次吹起,一棵小草顽强地生长着,仿佛带着所有的希望。
他们会消散,但生命永远不会消失。
魏文长看着那棵小草笑着,“下次一定!”
他捡起钥匙大笑着朝前方走去,那里有个宝箱在等着他…
右边通道。
刀刃交接声、撞击声、划破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呃啊!”
吕蒙再次吃痛,他的左臂已彻底废了。
他累吗?感觉不到了,痛吗?有一点吧。
他所有的血肉都紧绷着,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打败他!”
每当他倒下的时候,他的眼前就会出现那一刻。
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挥起屠刀…
“不!不!我不能倒!”
他的意识渐渐疯狂!
他一次又一次地潜入地下,出刀,旋转,突刺,打飞,潜入,出刀…
他不停周旋着,眼睛紧盯着,他躲过一次又一次老夫子的捆绑,躲过一次又一次那根戒鞭的拉扯。
他越来越像一个刺客,一个坚毅的刺客,耐心的刺客。
后来的某一天,魏文长问他那一次到底是如何在左臂废掉,右臂骨裂的时候还坚持了那么长时间。
他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猎物,活下来只是狩猎成功的奖赏。”
他越来越像一条鲨鱼了,闻着血味愈加疯狂。
吕蒙继续在地下绕着,尽量不让老夫子打到。
老夫子气的越来越烦躁,直接快速冲来。
吕蒙眼疾手快,迅速一闪,躲开了长明灯杖的捆绑,又迅速反手刮上两刀。
一刀斩下,老夫子护盾开启,吕蒙从老夫子身边闪过尽全力他向身后躲去。
虽然法球还是击中了他,但没有被老夫子后续打到。
然后继续拉扯,吕蒙耐心地等待着,身体紧绷着——
就是现在!
“哗啦!”
出刀之快,一条蓝色的鲨鱼从地下窜出,踏浪从老夫子身后冲来。
老夫子的护盾刚刚消失,怒意值也慢慢掉到倒数第二条左右,吕蒙估计。
老夫子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巨大的鲨鱼冲走,水花之中影子飞快地攻击着。
就像一只凶残的鲨鱼,疯狂地撕咬着猎物。
“斩!”
再次两刀斩下,吕蒙飞身而过,倚刀拄着半跪在地上,眼里带着冷血的锋芒。
右手伸出,一把银色的钥匙落在手中。
他喘息了许久,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左手胳膊无力地甩着。
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那儿是个银色的箱子。
他打开箱子,一瓶药剂,一套内甲,一把短刃一把柳叶尖刀。
吕蒙二话不说,把药一口闷完,穿上内甲,他靠在宝箱上喘息着,细细抚摸着两把刀。
“好刀…”
身后,巨大的石壁缓缓下落,露出一个新的出口…
“阿蒙?”
一个声音传来。
“阿蒙?没死吧吕蒙?”
“嗖——”一把短刃飞出。
“雾草,暗算!”
吕蒙再次出现,接住短刃。
魏文长对上了一双毫无生气的眼。
“嗯嗯。”(阿蒙准是还没缓过来)
吕蒙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移开眼神,“没死。”
他收起短刃擦身而过,甩了甩刚刚恢复的胳膊。
“那这次算谁的。”
“随便。”
嘿你这小孩真怪,魏文长默默吐槽着继续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上再未说话,仿佛这一战让他们之间出现了某种间隙,也许本身就不应该是一路上的人。
“来了!”吕蒙出声提醒道。
一道破空声袭来,魏文长闪身向前。
“砰!”一根戒鞭重重地敲在巨大的龟甲上。
吕蒙潜入地下靠近又迅速一刀斩出,斩在老夫子的身上,接着流畅的转刀,再撤走。
老夫子撇下王八壳准备追击。
魏文长突然加速,血轮突然加速,龟甲狠狠地撞向老夫子,老夫子被迫开启护盾。
但没有弹出法球反而自己被击退,护盾消失,吕蒙迅速出手。
两下斩击,再一刀扔出,带着鲨鱼的影子推开老夫子。
此时魏文长一支重箭蓄好,一箭射出。
吕蒙轻轻一笑,翻身撤入地底。
老夫子被一箭射中,灭!
吕蒙接住那个金色的钥匙,来到魏文长身边,两人击掌擦身而过。
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