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起干涸的黄沙,带来落寞与微微凄凉。
高大的城墙上,“呜——”
号角响起,士兵们迅速警觉。
长官在城头上一看,黄沙中明晃晃一队人马。
“嘶——”悠长的马鸣声扬起,“吁——”
为首的男子策马而立,“唰唰——”,他抖了抖兜帽上的沙土,摘下帽来,露出一头区别于黄沙那般金黄的短发。
一张英俊的脸上,眉眼有着不同于少年的深邃,面容深沉而又冷峻,似乎所有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可具体又看不出。
“来者何人!”长官问道。
“是谁允许尔等这样与朕说话的。”少年语气并不重却带着一种王者的威慑力。
“嗯?”长官仔细看去,大惊失色,“是陛下!还愣着干嘛,开,开城门!快!”
“吱吱吱——”
门缓缓开了,如一张巨口吞下了这几个小小的食物。
长官飞一般地跑了下来,“啪”地跪下,“陛,陛下!小人罪该万死,没有认出陛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少年沉声问道,“朕外出久矣,尔等一些护城官兵,不认识朕也并无道理,但朕要问你,尔等作为我崤关护城之兵,可知其中要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这护城要务小人必然清楚。”
“那为何这护城军兵如此之少,朕问你,人呢!”
“回陛下,几个月前蒙将军被派去九原带走一些军队,然后前段时间城里出现怪物,王将军为保证皇城安危,规定从中调取不少人马日夜在街上巡逻。”
“王将军,王翦?他不是有自己的军队吗,为何要从护城军中抽调?”
“回陛下,这小人也不敢揣测各位将军大人之意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少年看向城中,眼神一凛,“行了,你下去吧。”
“是,陛下。”长官退下,又安排几小队人马随行护送。
少年一行向皇城走去。
长官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走远,方才缓了口气,招呼一个小兵,“告诉上面,嬴政回来了…”
…
“哇,这就是崤关的旁子宫?别说,气派倒是真他娘的气派。”队伍里那个壮实的女人说道。
“不是旁子宫,是阿房宫,无艳。”一个大汉纠正她说道。
“都差不多,一直听路苍那小子说这什么宫的多好多气派,嬴政也这么说,今天看到,老娘也信了。”
“苍弟确实是个奇人,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崤关的,竟能描述的相差无二。”嬴政想起那个人,面色稍稍有了些好转。
“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大汉缓缓道出。
“没想到颇子你记得还挺清楚的,这么啰里八嗦的。”
大汉憨憨地笑了,“主要确实写的太好了。”
一个宦官模样的人匆匆跑了过来,行礼,“小人见过陛下,陛下您终于回来啦!”
嬴政瞬间又恢复了脸色,“嗯,辛苦你了,赵高。”
“小人惶恐啊,赵高为陛下万死不辞,何来辛苦啊,陛下,您随小人回宫。”
“嗯。”
“陛下回宫!”
尖细的声音高昂地喊起,几乎传遍整个宫殿。
阿房宫,开始繁忙起来了…
妃膑媵嫱,王子皇孙。泱泱人群,惶惶而动。
“你们几位先下去休息吧,会有人安排的。”嬴政对随从的几人说道,便走进那深宫去。
“赵高,玄雍如今如何?”
“这,国家大事小人不敢妄言。”
“哼!朕培养你就是让你学会闭嘴的吗?一只瞎的眼它有什么用处?”
“陛下息怒,小人该死!晚上定去领罚!”
“废物!”嬴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给了一个眼神回应。
“陛下驾到!”
嬴政踏入这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装饰比以前更加奢华了,熏炉里是上好的香,如四季的鲜花一般沁人心脾,无一不缺,淡紫色的云雾缭绕,木景精致,富而风雅,贵而怯俗。
流光的珠帘半卷,先是走出几个面容姣好的宫女,有扶扇的,托果盘的,举着镜子的,左右服侍的,簇拥着一个慵懒性感又风流万千的美人缓缓走来。八壹中文網
那美人面如碧玉,一双紫色的瞳孔尽是妖媚,一对紫色的桃唇诱人浅尝。
蜜臀蛇腰,紫色的性感长袍紧紧贴在身上,一颦一蹙好似掌握了男人的性趣一般,摄人心魂,美艳无比,明明是少女的面容,却透着成熟的风韵。
嬴政好似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地问候,“孩儿见过母后。”
难以想象这美人竟是嬴政的母后,也正是当今玄雍太后芈月,虽早已年过中年,却依然面容姣似花季少女。
“政儿,你回来了啊。”芈月也慈爱地看着他,“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你就去稷下回来了,不知这么长时间你可有多少进步啊?”
“孩儿不才,方才刚刚触摸到精英法师巅峰,没有成为宗师。”
“也是,你毕竟觉醒比较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这个层次也算及格了,那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不瞒母后,孩儿虽远在稷下,但身为玄雍之主始终心系玄雍,那日得一梦,感知我玄雍将有大乱发生,于是孩儿心神不宁,日夜兼程,回来看看。”
芈月笑了笑,“作为一个君王,心系国家是好的,但做事这样鲁莽草率,再者玄雍早已扫平六合,安定繁荣,何来危患?”
“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还有,算了,你退下吧,明日上朝再说。”
嬴政脸色一沉,“是——,母后安歇,孩儿告退了。”
是夜,密室内。
“混账!可恶!真的气煞朕!”
嬴政怒吼着,疯狂地砸着东西。
“她,她还敢这样对朕说话!一个小小贱妾,区区婢女,朕念及先皇尊她一声母后,她竟然毫不把朕放在眼里!这玄雍难道是她芈月的玄雍吗!”
“该死!真该死!”
赵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站着。
“赵高!”
“小人在。”
“你,说!把朕走后发生的事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是!禀报陛下,自您走后,开始并没有在明处有什么动作,不过暗地里,太后联合徐福暗处四下买通各大小将军,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大多数将军可以确定的已经有半数以上都已被收买,就连王翦都已经。”
“王翦?那白起呢?白起有没有被收买?”
“白起将军始终未被联系,可能是一直不入太后的眼。还有投降的几位六国的将领都被收买,说到白起将军,陛下-”
“说!到底怎么了!”嬴政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白起将军失踪了。”
“失踪?”
“是的,太后命人传旨给白起,结果据报白起杀了传旨使臣,被依抗旨谋反之罪捉拿,可是在半道上被不明人士截走,此后便再无音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年前。之后说那些人疑是蒙恬的部下,于是太后命蒙恬调查此事,并下七日之限,结果蒙恬调查无果,被调去九原镇守赎罪。”
“蒙恬?怎么又牵扯到他了,王翦,白起,蒙骜,赵佗,我玄雍开国四将牵扯其三,真是好个太后啊!后来继续找了吗?白起呢?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人一直派人寻找,可一直未果啊,不过听闻此事有蹊跷,”
“哦?”嬴政朝他看去。
“据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