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山中出来,吴老板将两人带回了家后,一路无法释然,最后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是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的陵墓会塌,看到山塌了那一幕,就像是天塌了,得缓缓。
苏岑见到女儿时。
女儿正凑到一脸冷漠的少年面前,调戏:“你再不让我走,我就亲你了。”
少年脸肉眼可见的红了,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厉惜音见软的硬的都没用,皱着眉,娇声道:“小哥哥,不让我出去,总得让人给我手机打个电话吧!不打电话我爸妈会担心的。”
“你别闹,等我爸回来,就让你回去。”少年见她皱眉,心软的一塌糊涂:“除了离开这里,你想要什么,我都让人给你弄来。”
“我不要。”小姑娘摇晃着少年的手臂,撒着娇:“小哥哥,给我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好不好嘛!”
少年被叫的心一软再软,犹豫不决。
厉惜音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拒绝。
何况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少年。
少年想起父亲的叮嘱,要是让她跟家里联系上,惜音就会离开了,他硬起心肠:“再等等。”
厉惜音情绪低落,嘴巴一瘪,红了眼睛:“那得多久,我等不及了。”
只要拿到手机,就能给爸妈传递消息,她也就能早点回家了。
可是眼前这人一根筋,软磨硬泡就是不松口。
少年见她要哭,一时六神无主:“你……等等,别哭啊!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等等等,你就知道说等,懒得理你了。”
惜音彻底没耐心了。
少年见她生气,慌了:“你别急,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爸妈的,你相信我。”
“你连给我亲一口都不愿意,我才不相信你。”厉惜音仰起脑袋,气鼓鼓地瞪着他。
就不信这一招还不能让他松口。
少年的脸瞬间红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惜音。”苏岑怕再不阻止,小少年得被她这个社牛逼的原地钻地缝。
惜音转头一看,喜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再不来,我们家惜音就得发飙了。”
“我多温柔多善解人意,才不会发飙。”惜音嘟囔着,开心地抱着妈妈:“我好想你们。”
厉觐行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出门在外,没受欺负吧?”
惜音摇摇头:“没有没有,谁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呀!这些人对我挺尊重的,好吃好喝招待,就是不让我离开,也不让我联系你们。”
“没受欺负就好,走,咱们回家。”苏岑伸出手。
“终于可以回家了。”
厉惜音牵住妈妈的手,兴奋不已,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面,少年依依不舍地望着惜音离去的背影,想留又不敢留。
离开了吴家,一路无人阻拦。
吴老板还安排了私人飞机送他们回去,还准备了赔礼。
费尽心思把人请来,绕了这么大个弯,就是为了邀请苏岑给他看墓,让他给些建议。
如今墓都没了,自然没有留下她的必要。
苏岑想着,人家死后住的墓地都没了,也没再计较。
飞机上,厉惜音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妈妈正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妈妈,怎么了?”
苏岑摸摸女儿的脸:“就想多看看你。”
“那我这次在家久一点,让妈妈看个够。”惜音靠在妈妈的怀里,乖巧道。
“好。”
苏岑心想,不知两人母女缘,还会不会再续。
……
夜幕下,白泽一身白衣,朝着苏岑磕头,仰着脑袋,眼中皆是不舍。
“主人,我会在你重新归来时,回来的。”
“好。”
苏岑将他扶起:“我等你回来。”
白泽告别主人,带着敢怒不敢言的先给和腾蛇离开了。
小黑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装扮漂亮的房间:“我还会再回来的。”
送走白泽后,苏岑又开始了深居简出,就这样过了三年。
某一天,苏小木发现妈妈离开了家,除了留下厚厚的一沓信纸,再无其他。
有写给兄妹的信,更多的是玄学方面的记录。
是留给小木的。
第二天,爸爸也不见了,留话让他们好好生活,不用找他们。
这怎么可能。
兄妹想知道爸妈的,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爸妈的踪迹,一无所获。
如果只是游历,不可能毫无音讯。
某天,祖师爷也不见了。
原本热闹的苏家,瞬间清静了许多。
好在还有老凤凰和赭石,有他们在,让人安心。
赭石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傻白甜,问他就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实在是问不下去。
问凤凰,凤凰说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他们只好耐心等待,期盼着能早点见到父母。
只是这一等,就是十多年过去。
再见竟是两块相依的无字碑,两个凸起来的土包上,长满了鲜花,鲜艳夺目。
时光荏苒,再相逢时,熟悉的父母已经换了样貌,换了身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