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不见,气机又有变化!”
“这等修行速度,真是惊人!”
“只从气势、气机看,程尧都非其对手啊!”
“程尧自己恐怕也未必想要一战,但他受花家恩惠,不得不战!”
……
钟玄一出现,所有的目光就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脚踏紫青剑龙,立于空中,钟玄与程尧相对。
没有劝说什么退去。
既然出来一战,程尧是为了报花家之恩也好,还是其他理由也罢,他都成全。
“请!”
钟玄伸手。
“那侯爷小心了!”
程尧暗吸口气,旋即手掌一翻,一口直刀在手。
中品地兵!
直刀在手,程尧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而后向前一步迈出,双手持刀,一刀朝着钟玄隔空斩下。
轰隆隆!
刀气奔腾汹涌,像是滔滔大河,滚滚巨浪。
这刀法,却是与青冥宗的水行神通百浪瀚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势若奔流,有一泻千里之意。
钟玄看着,估计这一刀起码凝聚了程尧七成的修为。
而且,此人发刀前气势内敛,不显分毫,在出刀的那一刻瞬间爆发倾泻,有堤岸崩塌,洪水倾泻之意。
爆发极强!
不止爆发力极强,此人修为恢复速度也当极快,不会因为一瞬间爆发了七成修为就力竭。
而且,这个程尧距离凝聚武道真意已经不远!
看着汹涌而至的刀气,钟玄先是分析了一番,这才出手。
而说来话长,实际上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钟玄身形未动,只是抬起右手,立掌为刀,然后力劈而下。
这一刀落下,他两鬓发丝向后飞舞,一股无以伦比的霸道气势爆发。
哪怕面对滚滚洪流,也一往无前。
霸刀!
而钟玄的刀气,则是凝聚成一座山岳形态。
泰山!
雄伟壮阔,配合霸刀,更令这一刀气势惊人。
刀气如山,轰隆隆碾压向前,一往无前,蛮横霸道,与滚滚汹涌而来的浪涛刀气轰然相撞!
轰隆隆!
轰鸣炸响。
震耳欲聋。
四周观战之人只觉得空中刀气与刀气的碰撞,就像是滔滔洪水撞上了一座雄伟的山岳。
刀山岿然,蛮横冲撞,其势难挡。
洪流被刀山分割,分成两股,卷向钟玄。
钟玄再度出刀。
一刀便是一座山岳。
最先的泰山,乃是化太山印而来。
接着是太岳印、太恒印、太紫印、太华印。
显然,钟玄对五岳图,乃至五岳镇狱印有了颇深的领悟。
不止能够化为剑法、凝炼剑意,更能化入霸刀这门刀法之中。
“这位龙武侯悟性当真是惊人,其剑法竟然也能化为刀法。”
“这当是霸刀,修炼这刀法的人多不胜数,但我从未见过能有如此气象的。”
“他距离凝聚刀意也不远了!”
四下观战之人看着那一座座刀山,无不震惊感慨。
不过也有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袭杀张庆父子的,必是钟玄无疑啊!”
“这刀山,还有此前太原城一战,和彭仇老魔的那一剑……和当初张庆父子被袭杀后所留的痕迹,可谓同源!”
一位青年惊道。
“这并不算太奇怪!”
与他同行之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笑道:“当初有人持九耀天钟袭杀钟玄,如今九耀天钟可以确定就在钟玄手中。”
“虽说青冥宗与钟家统一口径,说钟玄替钟家找回了九耀天钟,然后借去对付彭老魔,但此话不可信。”
天兵,岂能轻借?
“张家先背信弃义,还倒打一耙,不报仇,岂不显得很好欺负,你看此子像是好欺负的人吗?”
“而且,那张翼一定参与了袭杀钟玄之事,如今看来,与花家有关,与那花子玉有关。”
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这老者已经把真相还原得七七八八。
青年听了连连点头,正欲开口,老者又道:“程尧败了!”
青年连忙看去,只见钟玄周身四座刀山环绕,将程尧的刀气洪流镇压,而最初的那一座刀山,却是已经杀至程尧身前。
刀与山轰然碰撞。
刀山炸开,但程尧却也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身躯倒飞出去,落在另一座山峰上才稳住身形。
而钟玄周身刀山轮转,直接将镇压的刀气轰散。
刀山入体,钟玄身形落在程尧此前站立的山巅之上,看着对面的程尧,拱手道:“承让了!”
“我输了!”
程尧收刀,转身便要走。
钟玄却道:“水分则弱,而百川入海,能成其汪洋!”
“不妨去观一观洛水,亦或借洛水修行。”
程尧顿住脚步,抿了抿嘴,道:“侯爷此行虽气势恢宏,势不可当,但我颍川人杰地灵,却不惧侯爷之势!”
说罢,程尧腾身而去。
钟玄琢磨了一下程尧的这句话,暗自一笑:“真正的人杰岂会任由花家驱策?”
当即,他转身回了楼船,继续修行。
楼船再度开动。
观战之人并未散去,而是纷纷相随,热闹无比。
程尧那句话谁都能听出来其意思。
钟玄这一趟,肯定会不断遭到挑战。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拦住这位气势鼎盛的龙武侯。
但不管胜或者败,此时跟着楼船的人都觉得不虚此行。
“龙武侯器量的确惊人,连自己的对手都不吝指点。”
“听说他要与诸多宗门、大族的天才们联手举办一个论道大会,也不知到时候能否前去旁听!”
“据说龙武侯在青冥宗也时常指点同门,一点都不藏私,其威望比真传大师兄叶盛天还要高。”
“不知青冥宗的同门,他曾经还是天门军的教头,曾指点天门军校尉修成刀意。”
“当年还觉得传言多半有夸大之处,如今见了才知道所言多半不假,这等气度,的确令人心折!”
……
一路上许多人在交谈,钟玄此前许多作为都被拿出来品评。
而果然如程尧所说,这一路上并不平静。
途经颍川最东面的溧阳城之时,再度有人挑战钟玄。
池鱼皱眉,见钟玄起身,便道:“他们有阻你修行之意,不必过多理会。”
钟玄笑着摇头:“但对我来说,却有助于修行。”
“哪怕他们不是我对手,但也各有所长,我能见他们所长,那就是收获。”
池鱼听了莞尔,只好任由钟玄出去应战了。
这一战,钟玄依旧轻松获胜。
索性也不再赶路,直接在溧阳城休息。
然而,第二日钟玄就听到消息。
程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