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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荆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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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一岚来了宁城后,落脚在明宇自己的酒店,杨朔钏一早就给她预留了一间大套间,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裴珏把滕一岚放在柔软洁白的大床上,微微弯腰,脱下她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掀开被角盖在她身上。

裴珏一路折腾的照顾下来,滕一岚竟睡的安稳,上次的宴会她也喝了不少酒但还保持了片刻清醒,看来这次着实是被灌的多了。

裴珏把人安顿好,关了卧室灯,开启了小夜灯,和刘谨退出了房间。

裴珏抬腕看了眼时间,十点零六分,不早了,随后对刘谨说:“刘助有空买点解酒药,我先走了。”

刘谨朝他点头:“好的,今天多谢裴总了,麻烦您了。”

“不必客气……”

话音未落,两人就听见身后房间里砰的一声,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厚实的地毯上。裴珏想都没想,转身扭开房门,就看到滕一岚卷着半床被子面朝下躺在地上。

裴珏:“……”

刘谨:“……”

刘谨站在裴珏身后,见他没有动作,自己也能无措的仰头,干着急。

忽然,他听见前面的人闷笑了两声,像是刻意的压在胸腔里,声音沉闷又带着点淡淡的无奈。

滕一岚向来给人的感觉,自律又规矩,如果不是宿醉的严重,别人根本看不到她这样无意识的失态。

连裴珏也是第一见到这样的她。

有点认知破碎,形象崩塌。

但更真实。

比上次嘟着嘴,想要真的玫瑰的她,更真实。

裴珏把滕一岚连带着被子抱起放回了床正中间,这次他掀开被子的四个角结结实实的全部掖在了滕一岚身下,将人裹成了一个茧。

这下应该不会再掉下来了吧。

刘谨:“……”

裴总照顾人的方式,还挺与众不同的。

裴珏:“好了,我走了,晚上要是再有什么事应付不来,随时给我打电话。”

刘谨引着裴珏往外走,两人走到门口,刘谨的手刚搭上门把手,房间里又传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刘谨打开门,说道:“裴总,我先出去看看哪还能买到醒酒药。”

裴珏点头:“好。”

随即一个男人门外走,一个男人转身回到房间。

裴珏看着再次躺在地上的滕一岚,这次她仰面朝上,朦胧夜灯下,一条藕白的腿还挂在床边,似乎是很热,她还抬手拉扯了一下卷在身上雪白的绒被。

无奈的挑起嘴角,再次把人抱回床上。

这次裴珏没有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只是轻轻的盖住,然后把她的胳膊拿起来放在被子外面。

像是怕滕一岚又不老实乱滚着躺到上,明知道她根本听不见去,裴珏还是轻轻的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听话,嗯?别再躺地上去了,不然我只能陪你睡同一张床了。”

说话间,滕一岚翻了个身,脑袋靠在了裴珏撑在她枕边的手臂上。

尽管房间里十八度的温度很凉快,但刚才几番折腾,裴珏出了层薄汗,外套早已脱下,袖子也推到了手肘处。此时,滕一岚温软的脸贴了上来,更像有灼人的温度,一路烫到了裴珏心里。

她睫毛轻轻煽动,嘴唇微动呓语,眉头也蹙起,像是做了什么并不安稳的梦。

曾经日夜萦绕于心头的脸,此刻就近在咫尺,裴珏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脖颈处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身体也是僵着不敢轻易动一下。

不舍这温度的消失,不舍在她沉睡中难得的依赖。

但更怕一动,她就会醒来,看到他眼中的难耐情绪,像深海中翻涌的着的层层暗流,深邃且隐晦。

裴珏忽的低嘲的一笑,悄无声息的将胳膊抽回,站直的身体,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

没走两步,身后的人又翻起了身,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呓语,窸窣声越来越大。

裴珏漆黑的眼睛中尽透着无奈,放下外套,干脆坐回床边,生怕滕一岚一会又自己翻身滚到床下。

守了一会,裴珏发觉到不对劲,滕一岚一直想要拉扯掉身上的被子,嘴里喃喃不断,还无意间甩了一下胳膊,裴珏怕她甩到床头打痛自己,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心。

这一握,裴珏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的手心烫的厉害……

撩开滕一岚面颊上的头发,抚上她的额头,温度灼人,原来刚才滕一岚脸颊贴上来的瞬间,不是他的心里作用,是真的发烧了。

裴珏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了刘谨的电话:“买退烧药和体温枪,她发烧了。”

刘谨没回来之前,裴珏不停的在卧室和盥洗室间来回跑,隔一会就用浸湿的冷毛巾擦拭滕一岚的额头,以及脖颈,手臂和手心,他希望这样的物理降温能有点用,起码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

等到刘谨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本来他已经买到了解酒药,但裴珏临时一通电话他又折返,但时间已经很晚,临街药店都已关门,他只能跑到三公里外的公立医院对外药店,这才买到了体温枪和退烧药。

推开卧室门,和靠在墙边,眼皮半掀盖着住了半个虹膜的裴珏撞了视线。

怔了一瞬,他还以为裴珏已经回去了。

看样子他一直在照顾滕一岚,眼底有浅淡的倦意。

“买到了?”裴珏懒懒的开口。

刘谨:“嗯,买到了。”

裴珏赶紧拿出体温枪量了一下滕一岚的体温,38.8度的高烧,他又拿出药,指使刘谨去接了杯温水,他按药物说明取出了药,就着热水给滕一岚喂了药。

好在她吃药还算乖,可能是口渴的厉害,她还无意识的抓着裴珏的手腕,就着他的动作多喝了几口水。

药效没那么快起作用,裴珏怕刘谨照顾不好,还是留下来照顾滕一岚到后半夜,期间,他还是不停的用湿毛巾冷敷滕一岚的额头,以及擦拭手心和胳膊。

裴珏一夜未睡,此刻他靠墙站着,眼睑也有些泛青,眼底的倦意浓重。

被裴珏打发着去睡了一觉醒来的刘谨,看到这一幕都于心不忍,他开口道:“裴总,您要不去隔壁休息一下吧,后面我来就行。”

可能是药效还没完全发挥,滕一岚依然翻来覆去,裴珏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微烫。

他摇了摇头:“等她完全退烧了吧。”

这一守,直到天色微微泛起了白,滕一岚才彻底退烧。裴珏看着体温枪上36.7的数值,松了口气。

滕一岚一头大卷长发散乱在枕头上,额头上有细密汗珠,她脸颊上有些微闷出来的红晕,眼睛紧闭,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偶有煽动,温柔动人。

裴珏又跑了一趟,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帮滕一岚擦拭干净脸上的汗渍,然后把被子掖好,关了灯离掩上门离开卧室。

裴珏给李青山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地址,让他一会来接自己。

李青山:“一晚上你去哪儿了?酒店不回,微信也不回。”

熬了一晚上,裴珏头疼的揉了揉眼角:“在滕一岚这,你先来接我。”

李青山听到这也不再多问什么,静默了两秒后撇下一句“等着”便挂了电话。

刘谨一直没能帮上什么忙,话也插不进来,这会安静下来,两个人坐在厅里相对无言。

过了会,裴珏看了眼手表,估摸着李青山该到了,起身将外套穿好,然后看着刘谨,半垂下眼眸说:“别让她知道我来过。”

那一瞬间低垂下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情绪,纵使同样身为男人的刘谨也读不懂。

但他从今晚,裴珏对滕一岚近乎无微不至的照顾中看出来,他对滕一岚的感情一定是浓烈又隐忍。

可这又存在很明显的矛盾点,裴珏和滕一岚认识到相处,也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

起初,刘谨觉得裴珏出身名族望门,是天之骄子,同时也是个商业奇才,做事杀伐果断,年纪轻轻就在金融圈里负有盛名,但在关于任何跟滕一岚有牵扯的事上,他都太过于任性,像青涩未褪的意气少年。

可现在他似乎又有些改观,内心的矛盾在不断碰撞,让他对裴珏的看法产生的摇摆。

尽管是这样,这个功劳刘谨并不想冒领。

裴珏看出了他的犹豫,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说:“刘助知道她的脾气,就当给我个台阶。”

他的声音恳切,丝毫不在乎做这样的事是放低了自己身段,只是单单觉得让滕一岚知道了,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一样。

刘谨动摇了,他点了点头。

裴珏:“行,照顾好她。”

刘谨:“会的。”

送裴珏到楼下,李青山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天色渐亮,鸟鸣声四起,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到秋分,早晚的天气渐凉。

裴珏掏出一包烟,打开抖出一根,衔在嘴边,然后扭头递给刘谨。

刘谨摇头,自从他老婆备孕以来就戒了。

裴珏收起烟盒,自顾自的点烟,深吸了一口又吐出缭绕白烟:“抱歉,我忘了刘助是有老婆的人。”

他的语气淡淡,又夹杂着点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把烟戒了。”

此话一出,刘谨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滕一岚……

真是个糟糕的想法。

李青山的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裴珏掐了烟,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刘谨忽的出声叫住的裴珏:

“裴总。”

裴珏顿住脚步,回头。

刘谨:“你是真的喜欢滕总吗?”

意料之内的问题。

裴珏背着光,眼睛如墨石一样的黑,不见一丝明亮,他反问:“你觉得呢?”

说完钻进了车,离开了酒店。

李青山从后视镜里看着满脸倦容,闭目休息的裴珏,稀奇道:“在滕一岚那干什么能一晚上没睡?碰撞爱情火花去了?”

裴珏忽的睁开眼睛,声音沉了下去:“不会说话可以少说点。”

李青山抬手,比了个投降的手势:“行,那你也让我知道个底吧,是谁来宁城之前说不会主动去接近的,这才到了第二天,直接夜不归宿。”

李青山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裴珏,此刻发现他一扫之前的疲倦之意,脸上甚至带着点得意的笑。

“哟,什么好事,让我也开心一下。”

这事肯定是跟滕一岚有关了。

裴珏一扫之前身上的沉郁气息,说:“大鱼姑且让她游着,小鱼差不多可以慢慢钓起来了。”

李青山嘴角抽了抽,他这是又对谁耍手段了,大鱼小鱼都出来了,但凡这种认真程度用在各种项目上,也不用他这么忙的不可开交了。

裴珏寥寥几句说了下昨晚的事,李青山听得瞪直了眼睛,直呼好家伙:

“别人都是擒贼先擒王,你这是擒王先折了人家的将啊……”

裴珏心思深沉,垂眼一笑:“算什么折将,这才哪到哪,情场如商场,有些东西是通的。”

比如,不能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迂回的周旋。

比如,在展现出诚意的同时,也可以用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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