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涛,我给你说个对象吧!”
徐蓉忽然觉得有些冷场,她看了一眼鲁飞,说道。
“我们学校的老师,教美术的。人长相还可以,就是胖点年龄也大点儿,自己有房子,她要求婚后和她父母一起住。
“又是女大圣啊?还和她父母同住,是不是生了小孩也跟她姓,你是要老涛当个赘婿吗?”
鲁飞一听徐蓉这么说,当即就呲哇乱叫起来。
“不说话你会憋死啊?上门女婿咋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以后儿子就是女婿。名字就是符号,跟谁姓不都一样?把自己这辈子过好了,再说传宗接代的事吧!不懂就别说话,烦死了……”
徐蓉一通连珠炮式的逼问,把鲁飞噎得半天说不上话。
“婚姻这种东西,说到底就是利益的相互交换,纯粹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实在孤独了,就捡个流浪狗陪伴余生,也挺好。谢谢你的好意!”
于子涛摸出一根烟想抽,又觉得不合适,重新塞进了烟盒里。
“别这么悲观嘛,人就是一撇一捺支撑起来的,你光有一撇,人生就不完整了呀!”
“就是别悲观,光明总在第二天嘛。”
鲁飞不失时机地附和着徐蓉的话:“老涛,你失去了一个张雨鸽,却获得了整片森林……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杏雪呢吗?”
徐蓉有些莫名其妙:“杏雪是谁?”
“我们高中时候的女同学,集高冷和知性于一身的女神……”
一说到杏雪,鲁飞立马就兴奋起来:“那会儿班里好多人都仰慕她,却没有实际行动,只有老涛干了几件爆冷门的事情。事后想想,也只有他能干出这样的事。”
“为了保护杏雪,老涛挨了混混的黑砖,头包得像个抗战英雄;为了一张杏雪的画像,砸了学校的橱窗玻璃,气得教务主任翻白眼;还有那次歌咏比赛,为了维护杏雪的名声,一个人站到讲台上怼全班……”
鲁飞捂着肚子爆笑:“还有那次杏雪走了,老涛寂寞地发疯,万米越野赛硬是干倒了长跑冠军曲博……害得曲博输了好几百块钱……哈哈哈……”
徐蓉没有笑,她知道这是一种爱,爱的背后就是撕裂的痛。
“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啊!”她说。
于子涛深呼一口气:“年少无知,尽干些糊涂事。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冷笑话。”
“你是不知道啊,原来大家对老涛的看法,就是三脚踢不出个屁来的乖娃儿……”
鲁飞笑得嘴张眼斜:“这几件事情之后,他一下成了学校的名人,说他就是一头能踢死人的蔫驴,平时看起来温顺的像个咩咩羊,犯起狠来那可是连撕带咬的野马,得谁啃谁啊……”
“蔫驴子,是不是你给我起的外号?”
于子涛突然直愣愣地盯着鲁飞。
“那你还叫我呆货呢!”
鲁飞反唇相讥。
“好了好了,一个蔫驴,一个呆货,都是一根筋!”
徐蓉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笑嘻嘻地做起了和事佬。
“今天请你过来吃饭,一是聊天说个热闹,二来我也想买点儿股票,试试手气……”
鲁飞一脸惊诧:“徐蓉你疯了啊?”
徐蓉不理他,只是看着于子涛:“就是买汽车那个老师,他说今年会是个小牛市,只要买对股票,一定能赚钱……可我对炒股一窍不通,就想让你帮忙看看。”
“疯子啊!你们都是不知死活的疯子!”
鲁飞在一旁捶胸顿足,可家里徐蓉说了算,他也只能对着沙发上的玩偶发泄愤懑。
“你想让我怎么做?”于子涛问徐蓉。
“我不多投,就投两万。要求也不高,收益比银行理财高点儿就行……”她又思索了一阵,“我把钱给你,你替我们打理,赚了给你提百分之十,亏了我们自己承担。”
“天哪,徐蓉你个疯婆子,你个败家玩意儿啊……你打算拆散这个家吗?”
鲁飞对着玩偶拳打脚踢,哀嚎连连。
徐蓉根本就无视鲁飞的存在,继续说道:“或者我也去开个户,你买啥我就买啥,你啥时候卖,我就啥时候卖,这样也不影响你的操作。”
于子涛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我有句话要说在前头……”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徐蓉轻笑。
“我不能保证每一笔操作都赚钱,如果有亏损,我不愿看到因为利益而丢失了友情,甚至相互反目成仇……要是这样的话,那趁早别做,因为还有比股票更重要的事情!”
于子涛郑重其事地说道,也等于是间接告诉徐蓉,股市没有眼泪。
徐蓉却不以为意:“就两万块钱么,就当是年底没有了奖金吧。”
“好,那你就单独开个户。下周一就开始买,如果赚了钱你随时都可以卖掉,我不干涉。”
于子涛可不想把两个账户搅和在一起,各人赚各人钱,丁是丁卯是卯,省得到时候一本糊涂账,谁也说不清楚。
鲁飞将玩偶扔到一边,愤愤而言:“媳妇,你真是财迷心窍了吗?别说我没提醒你,一入股市深似海,回头无岸啊……”
“你咋这么唠叨?跟个唐僧似的。”
徐蓉白了一眼鲁飞:“我可给你说啊,我开户你管理,反正你时间多。你也别自己胡买,就听于子涛的。上次那一千块钱,估计就是他两天赚的,我相信他。”
于子涛汗颜:“我那是瞎猫碰死老鼠。你太相信我,会吃大亏的。”
徐蓉摆了摆手:“别有心理负担,就当我那两万块钱,是你的影子,你走哪我跟哪儿。”
“原来你想当老涛的跟屁虫!”鲁飞嘟囔着。
本来想单枪匹马轻装上阵,这下好了,突然间就多了个心理包袱。
不过于子涛却无所谓,反正已经骑虎难下了,索性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