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涛接了一个电话，匆匆与两人告别。
望着男人大步流星的背影，秦菲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清。
“他刚才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到底是个啥意思？”
秦菲阳扭过头问林云志。
“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的意思。”
林云志低下头，又继续翻阅手里的《日本蜡烛图教程》。
秦菲阳点了点头，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完全相信书里的东西，照本宣科条条框框，就会脑子僵化一根筋，那还不如没有书。
“这个于哥，他炒股吗？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秦菲阳又问。
“哦，不炒股……可能他看的书多，知道的就多吧。”
“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有墨水的人，倒像是一个卖菜的二道贩子……”
秦菲阳这句话，把看书的林云志逗得直乐。
“你哪里看出来，于哥像个二道贩子？”
“他的眼睛里，透着那种市侩的精明！”秦菲阳很神秘地冒出来一句。
林云志摇了摇头，只是呵呵一笑。
“哎，林云志，你最近模拟盘做得咋样了？”
“赚了十几个点吧……”
“这么牛啊？我才赚了六个点，还有三分之二的余额躺着睡觉呢。”
林云志皱着眉：“模拟盘就是个游戏，和实盘没法比，只有真枪实弹，才能体会到真正的股市。”
“那你是打算开户了？”
“刚开了户，下一周就试试水。”
秦菲阳低声问道：“你投了多少本金？”
林云志竖起一根食指。
“十万？”
“一万。”
“一万能炒股？太少了吧！十块钱的股票才买一千股，更别说那些四五十的了……”
秦菲阳的观念中，本金越多买的越多，分仓也有回旋余地。
拿一万元，实在是捉襟见肘，扔进去咕咚一下，没了！
“我就是体验一下实战的感觉。”
林云志心里说，我也想八万十万的玩，可哪来那么多钱？就这一万元，还是自己攒了好几年的老本。
他不想再谈论股票，便岔开话题：“最近怎么没见你们班的齐梓涵？”
“啊哦……她呀……这几天全迷到一只狗身上了。”
秦菲阳突然愤愤不平起来：“自从见了一只叫图图的狗，宿舍里堆满了各种狗粮，狗罐头，狗玩具……天哪，宿舍都成狗窝了！”
“学校不是不让养狗吗？”
“她没养，可她比狗主人都忙活！没课就跑去看狗，又是抱又是亲的，跟养了个狗儿子似的……”
林云志很好奇：“齐梓涵为啥这么喜欢狗？”
秦菲阳叹了一口气：“她小时候养过一条京巴，后来丢了，感觉特对不起那条狗，所以就把全部的爱，都转嫁到了图图身上……”
“别人的狗都这么热心，这齐梓涵可是个狗痴了。”
“她连铲屎官的资格都没有，顶多就是个狗奴才！”
“狗奴才？哈哈哈……”
林云志顿觉这个称呼很贴切，不由得笑出了声。
……
“你打电话叫我来干什么？”
于子涛一进实验室大门，就看见鲁飞正趴在窗户上，拿个什么东西朝外看。
“搞毛啊你？”
于子涛凑过去，才发现这个呆货拿了个望远镜，在窥视楼下的花花草草。
“你是有多无聊，还是有多寂寞？飞子，干这种龌龊事，小心屁股长痔疮哈！”
“屁话！”
鲁飞扭过身，将手里的望远镜塞给于子涛：“你自己看。”
于子涛拿起望远镜，朝着楼下东张西望，除了穿梭在校园里的学生娃儿，也没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嘛。
“除了没有三条腿的蛤蟆，两条腿的人倒是不少……你叫我看什么？”
于子涛看得眼睛都有些酸胀了。
“往图书馆北边看，就雕像背后的那条路上……有一条石凳，看见没？”
站在旁边的鲁飞，给于子涛指点着目标。
“嗯，石凳上是有两个人……看见了，还有条狗。”
于子涛扭动望远镜的放大按钮，慢慢看清楚了石凳上的一男一女。
女的身材好像还行，娃娃脸，是个学生。
男的头大脖子粗，不是厨师，而是曲博！
娃娃脸女生抱着一条狗，一会儿揪耳朵，一会儿摸狗头，很是亲腻。
曲博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拿着手里的东西逗弄小狗。
“有钱大叔套路卡哇伊学妹，这不很正常吗？”
于子涛将望远镜还给鲁飞，坐到了凳子上。
“你居然觉得正常？”
鲁飞横眉立目，盯着于子涛，好像他才是那个想祸祸人家小姑娘的渣男。
“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看见漂亮的花花草草就想蹭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啥稀奇的……”
就曲博那沾花惹草的尿性，于子涛早就有所耳闻。
高中时候就与李如冰有点朦胧的关系，之后又和一个转校来的女生走得很近，后来找了个对象，说人家有狐臭，又草草收场。
至于暗地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就更多了，走马灯似的几天换一个，这在他的朋友圈里，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我不是说曲博那个杂碎，而是那个抱狗的女学生……”
“抱狗的女生和你有毛关系？”
“她是动科学院的，叫齐梓涵。经常来我这儿做实验，很单纯的一个娃儿，特别喜欢小动物……我都看见他们好几次了，我怀疑……”
于子涛直接打断：“还怀疑个毛啊，本来就是图谋不轨！赶紧英雄救美去吧，别到时候又找我诉苦说后悔……”
鲁飞一脸期待：“老涛你鬼点子多，你说怎么弄？”
“撸起袖子，干就完了！还要啥点子？飞子，你不是怂了吧？”
鲁飞当即苦着脸：“我和曲博没啥交情，更没啥深仇大恨，为这点破事闹得太僵不值得……要不你上？”
“我上？你是想拿我当炮灰啊！我和曲博拼刺刀，你在学生面前充好人，瘌蛤蟆娶媳妇，想得美……”
于子涛跳起来，就给鲁飞脑门上弹了一个嘣儿，疼得鲁飞呲牙咧嘴。
“谈条件，这事给他搅黄了，我请你吃饭……”
鲁飞揉着额头，痛下决心。
于子涛一脸期待：“吃什么？”
“老孙家优质泡馍！”
“这条件不够分量啊……”
于子涛眯起眼睛，等待着。
鲁飞咬了咬牙：“再加一盘酱牛肉，两瓶啤酒！”
“成交！”
于子涛一拍大腿。
他站起来走到实验台上的座机旁，拿起一个校内电话本查找起来。
鲁飞一脸懵：“干什么？”
于子涛不理会鲁飞古怪的眼神，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校保卫处吗？有人在校园里放狗，已经咬了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