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名护卫,当真叫做弄棒。这名字一定是墨邪起的,很像他的风格。贺瑶没想到,她把自己唯一的杀手锏抛了出去,可墨邪根本不接。她心中清楚,墨邪等得,可她的贺名却等不得了。贺瑶跪走到墨邪面前,眼眶通红,含着泪道:“千岁爷,千岁爷,奴婢的侄子贺名,已经失踪三天三夜了。奴婢找遍了整个村子,都不见人影,求千岁爷救救奴婢的侄子,救救奴婢的侄子吧。”
墨邪这才正眼看向贺瑶,表情变得森冷,眼眸中闪过精光,声音冷得如千年寒冰,道:“贺司膳要是再敢在本座面前耍小心思,仔细你的脑袋。你要清楚,十六年前的案子,本座并非非破不可。”
贺瑶被其气势吓得有些瑟抖。她明白,眼前之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被人随意欺负的单纯小男孩了。从他被逼迫净身开始,他就变了,彻底的变了。她将自己伏得很低,咽哽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还请千岁爷救救奴婢的侄子。”
墨邪看向谢冰,语气不自觉的变得柔和,道:“小东西,你怎么看?”
平头县确实有他墨邪的势力,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贺瑶。只是他人一入庄,他的人便传来了消息,暂时没有贺名的消息。贺名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三天三夜,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寻找时辰。贺名年纪多大?在什么地方失踪?失踪前可有什么异常?平时与谁交好?失踪时身上可带着银两?”
谢冰一边提出疑问,一边走到墨邪身旁。贺瑶抬起头,准备回答谢冰的问题,却在看到谢冰的脸后,惊呼道:“天啊,鬼啊……”人整个也吓得跌坐在地。谢冰狠狠白了她一眼,很想说,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她好心助她寻找侄子,她却说她是鬼。“大婶,拜托你看清楚,小爷是有影子的,小爷是个活生生的人。有功夫鬼叫,不如想想小爷的问题,这关系到能不能找到你侄子。”
贺瑶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冰,没办法,那张脸,那张脸实在太像,太像那个人了。她用余光扫了眼墨邪的反应,见他面色未有任何变化,才渐渐安下心。一边回想一边道:“名儿今年整十岁,特别的乖巧,特别的可爱。平日里,他下了私塾就会回家。三日前,他像往常一样去了私塾,可直到太阳落了山,也没有回来。我去私塾找他,可私塾早就关了门,先生说今天名儿压根就没有到私塾去,还说他肯定是贪玩,所以不来听学。我一听,就知道不好。我的侄儿,我最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贪玩而耽误了学业的。他常常说,要寒窗苦读,要参加科举,是出人头地让我过好日子。为此,他每日苦读,夜半还在挑灯读书,怎么会因为贪玩而不去私塾。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村子,去了他所有小伙伴的家,也没能找到他。他失踪前没有任何的异常,就是像往常一样的了私塾。不过,那日早上他从我要了一个铜板,平日里他是从不主动开口要钱的,我就问他要铜板做什么?他说他馋肉馍馍了。我就给了他……呜呜……谁知他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贺瑶讲着讲着,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谢冰听到贺瑶悲恸的哭声,心便软了,但是她的话总让她觉得有些怪异,总让她觉得不对劲。她微皱着眉头,问道:“你给贺名铜板?也就是说,平日里贺名是你生活在一起的?那他的父母呢?”
贺瑶顿了顿,才道:“名儿是我弟弟的小儿子。他娘生他时因年纪大了,难产而死,他爹也在他两岁的时候,撒手人寰。他的两个姐姐早已嫁了人,自然不可能养着他,只好我来照顾他。正好,我无儿无女,我照顾他,还有人给我做个伴,我拿名儿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这些年,一直都是我俩相依为命的生活。名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呜呜……”“贺名失踪了三天,你报官了吗?”
“报官?”
贺瑶的脸上尽是无奈,抽泣着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本是个已死之人,九死一生才从宫中逃了出来,我用什么身份去报官,我哪里敢报官……呜呜……我几个月前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打听我的下落,隐约觉得像千岁爷的人。本来想带着名儿离开这,换个地方生活,但名儿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他的小伙伴,不想离开他的启蒙先生,我就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名儿失踪了,我不敢报官,也不敢找千岁爷的人帮忙。可是他已失踪三日了,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用了所有能用的法子,都没有他的影子。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撞着胆子来找千岁爷帮忙。我知道,落到别人手里,我只能是死路一条,但是落到千岁爷手中,我还有一线生机。千岁爷当年欠奴婢一个情份,您可还记得?奴婢不敢请您偿还,只求您快救救名儿,救救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