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东子的伙计，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紧捂着头，叫道：“哎呦！俺的头！”

待看清是谢冰后，熟昵的道：“原来是谢冰哥，小的没看清是你啊。”

谢冰一把搂过东子，四处看了看，没有其他人，才轻声问道：“东子，你狗娃哥，怎么会自杀的？”

东子长得虎头虎脑，又瘦又小，不过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听了谢冰的话，东子眼眶红红的，道：“谢冰哥，俺也不知道狗娃哥咋就自杀了。前些日子，狗娃哥他姨，给他说了门亲事，听说是西村杨老头家的闺女，叫巧女。狗娃哥还偷偷去了趟西村，说是得提前去看看媳妇长得俊不俊的。回来后一直在抿着嘴乐，还跟俺说，他媳妇眼睛大大的，长得细皮嫩肉的，特别的稀罕人。这才几天，狗娃哥咋就就自杀了。本来，前几日，陈掌柜给狗娃哥涨了月钱，还送了他几件好衣衫，狗娃哥还叫嚷着他今年走运了，他的好日子要来了。谁成想，怎么突然就……”东子瘦小，经常被后厨的人欺负，一直都是狗娃罩着他。狗娃虽没什么特长，但人长得俊，唇红齿白的，又会说话，后厨中的那些个大娘，大姨的，都挺喜欢他，没事还会给他留些多出来的吃食。每次狗娃都会给分东子，让他拿回家孝敬重病的老娘。狗娃是个热心肠的。回忆起狗娃的好，东子声音有些哽咽。谢冰听到陈掌柜给狗娃衣服，觉得极为奇怪，问道：“陈掌柜给狗娃衣服？什么时候的事？”

陈掌柜一脸的精明算计，怎么会无缘无故给狗娃衣服？“就在狗娃哥自杀前两天。好像是那天少爷来了店里，狗娃给少爷挡了灾，得到了少爷的赏识，所以给涨了月钱，还给了衣服。”

“挡了什么灾？”

东子摇了摇头，“不清楚，狗娃哥没讲过。”

谢冰又问道：“陈掌柜说，你提到过狗娃的亲事黄了？有这事吗？”

“谢冰哥，这是俺猜的。狗娃哥没亲口说过。就在狗娃哥自杀的前一天，狗娃哥一直心不在焉的，干活也没个精神，不断出错，后来都被客倌给打了。俺问过狗娃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狗娃哥什么也不肯说。俺又问他，是不是亲事黄了。狗娃哥听了，眼睛红红的，所以俺猜，可能狗娃哥的亲事，最后没谈成。狗娃哥那么稀罕那个巧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一时想不开了。狗娃哥……”东子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谢冰拍了拍东子的肩，“你狗娃哥也算没白疼你。对了，东子，狗娃自杀的前两天，除了他心不在焉，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

“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或者特别奇怪的事？”

东子挠着脑袋，“没啥反常的啊。谢冰哥，身上很香，算不算奇怪的事？你知道的，咱们楼里生意好，俺们每天都得跑得一身臭汗，这附近也没有河沟可以洗洗，天天都臭臭的。但是狗娃哥死前的那两天，俺总觉得他突然就不臭了，身上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