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地方?”凌霄问道。
“走,走,走,去了你们就知道了。”梁冀边说边带他们出去。
还以为梁冀会带他们来到什么地方,却不想他们站到了一座酒楼面前,进去之后,要了一壶茶,几碟菜,带着凌霄他们坐进了酒楼的大厅内。
“梁冀兄,来这里干什么?”凌霄问他,环顾一周,这酒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会儿这里就热闹了,会有说书的到这里来。”这两天,只要是有时间梁冀都会到这里来,不仅可以听说,还可以听八卦。
这个酒楼距离各会馆位置不远,很多时候大家都喜欢到这里来,这不仅有山东、河南的考生,还有浙江、江西的考生。
刚开始来酒楼的时候,大家相互之间都是客客气气的,可这相处了不到一个时辰,谁都不服气谁。
相比较起来,南方的考生要比北方的考生学习扎实。
南北之争也是惯例,不少人偷偷在底下会开赌局,赌这状元会在南方还会北方;赌注大的时候,直接赌哪个人今年会考中状元。
鉴于南北两地存在的客观实际情况,为了保证南北方进入会试考试的人员比例稳定,没有一家独大的现象,他们会试实行的是南北分卷制度。
南方录取的比例在六、北方和中部在四,今年会试两位主考官也是一南一北。
说起这会试的主考官,一位翰林院侍讲,具体哪个府的不知道,不过确定的是他来自南方。
一位是太常少卿,他是来自北方的考官。
名字公布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底下打听两位主考官的消息,最后能够找到他们写的一些文章,或者知道他们的行文偏好。
不过这文章很难找到,虽然有很多关于这次主考官的消息,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当不得真。
如果有那本身有人在京中为官,倒也能了解个一二。
凌霄他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在那里静静等着说书先生的到来。
周围已经来了不少书生打扮的人,有路过梁冀的还给他打了个招呼。梁冀偷偷告诉凌霄他们两个,“都是这两天在这里听书的时候认识的。”
“刚才走过去的那个是顺天府的,家就住在京城里,来这里几次都能碰见他,估计也是个爱听书的。”
凌霄和知衡扭过头去看了看,一身绸缎、锦衣华服,面容中透露着高高在上。
凌霄问梁冀:“你怎么给他认识的,看样子不像那好结交的人。”
“还不是上一次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在比赛作诗,南方的考生一队、北方的一队,你们俩也知道,我这人好跟人家比赛,一听说这就没有坐住。”
“那位京城的考生也在这队里面,而且还是个带头的,他这人听不惯别人看不起北方的考生,然后大家为了应景,就以今年的“雪”为题,写了一首诗。”
“我这人八股文虽然没有你们两个作的好,不过这诗作的还算可以,赢了我对面的人,我这就入了别人的法眼了。”
听到最后,凌霄和知衡不由的听出了这里面的嘚瑟,两个人嘴角抽了抽,对着梁冀兄夸赞道:“梁冀兄,厉害。”
梁冀一点也不谦虚的表示接受了。
不大一会儿,那说书先生就来了,往台子上一站,瞬间吸引了酒楼内人员的注意力,说书先生脸上留着胡须,瘦瘦高高的个子,不笑的时候,单看面容十分严肃并且呆板。
就这样一个人一说书,就能瞬间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
他说起书来,脸上表情丰富的很,他先讲的是那“南宋岳飞抗金”的故事,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紧张兮兮,手中握紧折扇,该打时打,该劈时劈,说到关键时刻,醒木往桌子一拍,看的人自发的给上几文钱。
跟随着故事越讲越深入,底下人听得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穿到宋朝去帮助岳飞一块儿抗金。
这个故事一讲完,便开始讲会试的事,“诸位可知为什么会试的时候要进行南北分卷?”
凌霄他们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是因为太祖皇帝时期,一次会试举办过后,考中的基本上都是南方的举人,北方的一个也没有,引起了北方多地考生的不满,最后,将那次主考的考试官给处理了,又重新进行了会试,这件事情才算平息下来。
不过时间比较长了,具体当时什么情况,凌霄他们也不知道,不过南北方在教育方面上的差距这是客观存在的。
这酒楼里坐了南北各地方的考生,说书的开始娓娓道来,将那年的考试当成一次阴谋,是在有心人士的指导下造成的,中间夹着的许多说书先生个人的猜想,不过说书的内容丰富,跌宕起伏,怪不得这么多人来听。
底下的南方考生不同意他这个观点,想让说书先生将这段内容给改了,“明明就是北方考生整体考的不好,和其他的没有关系,更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就连去年、前年的这些状元和榜眼都是来自南方几地的。”
北方考生不同意了,虽然知道自己和南方的考生比起来有差距,不过被人给放到明面上来讲,多丢面子。
“要不是去年的主考官是南方人,那状元和榜眼能都是南方的吗?”
“那么多同考官呢,是主考官自己能定下来的吗?何况他们还有参加殿试,殿试可是当今圣上亲自阅的卷子,皇上大人订的卷子,难道还有问题吗?”
听到对面这么一说,吓的那名书生赶紧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随便冤枉我,这圣上的决断是再准确不过的了。”
坐在底下听的生员吵吵嚷嚷的,说书先生拿起桌上的醒木一拍,底下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老爷,老朽只是一个说书的,就不要为难老朽了,要是你们谁有好的话本、故事,给老朽说一声,老朽已经勤加苦练,保证这故事说的精彩。
说完,便下了台,要离开了。
见说书先生要离开,知衡小跑了过去拦住他,问道:“老伯,你这故事想要什么样的?”
那位说书先生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真的有人来问他。“老朽这说书的,就想要那种故事比较曲折的,最好有打仗的,要是一些话本子,秀才和小姐这样的也行。”
知衡一一记了下来,然后问道:“这一个故事可以给多少钱?”
“不多、不多,看故事长短,就几百文,毕竟老朽讲了这么长时间故事了,还是存在许多故事的,这些故事主要给底下的徒弟用。”
知衡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问道:“这写好故事,是不是要来这里找你?”、
“这位老爷,是的。”
没有其他问题要问,随后便让说书先生离开了。
此时的酒楼内,就这次会试会考什么内容,大家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凌霄几人呆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梁冀走之前给他们说道:“趁着这几天,如果有在京城认识官员的话,不妨去拜访一下,虽说对会试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以后要入仕,还是要拜访一下的好。
凌霄和知衡两人点点头,随后将梁冀送到山东会馆,他们便回租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