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朝中引起的震荡，凌霄并不知道，三月二十二日，在租的院子里休息了一天之后。

第天，两人起来的都有点晚，孙当家找了一辆马车亲自过来接他们，来的时候凌霄和知衡正在吃早饭，姐姐他们吃过了在院子里。

“凌老爷，王老爷，在吗？”孙当家和小厮一块过来了，站在门口碰见姐姐他们不由的问道。

孙当家和他的小厮一块儿过来的，姐姐一看那小厮就觉得眼熟，“这不是，那谁......”

大柱在旁边说道：“我知道，就是那天会试放榜后，过来咱家给送银两的那个人。”大柱对这件事的印象特别深刻，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对，就是他。”姐姐一旁肯定的说道。

孙当家的连忙解释，“这都是误会，误会。”

劲光和大刀站在他旁边，问道：“什么误会，还没有去找你，你竟然还敢过来。”说着掰了掰手腕，向孙当家那走了两步。

那小厮一把护在孙当家的面前，“两位老爷，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孙当家听了这话很是欣慰，这小厮虽然笨是笨了点，但是护主。

小厮说完，将眼睛紧闭上，嘴里大声喊道：“凌老爷救命啊，孙当家要挨打了。”

孙当家“......。”

凌霄和知衡听见这小厮的喊声，赶紧从屋里走出来，劲光和大刀正将孙当家和小厮往门外推。

孙当家看见凌霄出来了，赶紧喊道：“凌老爷，王老爷，让这两位武爷赶紧停停手。”

凌霄赶紧上前拦住：“姐夫，误会了。”劲光这才将手松开，用眼神示意凌霄这是什么情况。

凌霄将他们那天在山东会馆的情况讲了讲。

“哦，原来是这样。”劲光上前对着孙当家说道：“对不住了，刚才多有得罪。”

孙当家：“没事、没事，你们也是不知道吗？”

“孙当家，快进来，小武去给孙当家的上碗茶。”劲光说完，便带着孙当家进到院子里。

凌霄和知衡让孙当家稍等一会儿，他俩吃过饭之后就出饭。

“不急，不急，两位老爷先吃饭。”

姐姐在旁边问道：“霄霄，你们一会儿要去哪？”

凌霄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去什么地方，这得听孙当家的安排。

孙当家在一旁说道：“没有多远，就在去通州路上一处老农那里。”

凌霄和知衡吃过饭之后，拿着书篮，里面装了平时写字用到的东西，便跟着孙当家离开了。

孙当家找的是一辆马车，他们三人坐在车厢里，小厮和马夫坐在前面。

不过这刚吃过饭就坐马车，颠的让人难受。

不到半个时辰，凌霄他们到了，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三个老农在旁边地里等着。

看见凌霄他们过来之后，赶紧行礼，“拜见两位老爷。”估计孙当家告诉他们，凌霄和知衡已经考中进士的事了。

凌霄和知衡赶紧让他们起来。

这三位老农是孙当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种地的好手，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三人都姓赵。

中间年龄偏大的那一位姓赵名季安，衣服穿得要比其他两位干净整洁些，他家中人口多、田地多，只要是没有天灾，家中的人勤劳些，也都能吃饱饭。

其他两位家中就没有赵季安家这么好的，不过三家总的来讲都能过下去，在村子里应该算是中等人家。

孙当家直接带他们来田地里看的，现在是三月底，正值小麦的抽穗期，五月份小麦就要收割。

凌霄他们来到赵季安地里，他家种了约十亩地，在这京畿周边的土地，大多土地平坦、土壤也较为肥沃，这里的十亩地应该是上田。

凌霄观着赵老伯的田地中，已经有了“隆”这样的划分方式。

凌霄问他：“这一亩的收成有多少？”

“八点多斗。”折算一下的话，大概快到了一百六十斤，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大部分田地的亩产其实只有一百三十余斤，赵季安显得有点得意。

凌霄心想这也太少了吧，在现代一些好的收成地区的小麦可以达到一千三四百斤，就算一些特别差的，也是七八百斤。

虽然当朝分大小亩，但是赵老伯家的一亩约是六十平方丈，每亩大概比现在少个50平方米。

但是尽管少了这50多平方米，这土地的产量差别也太大了。

赵季安又说道：“有不少人都种的高粱和大豆，他们的产量会高点。”

“大概多少？”

“将近一石。”

凌霄问道：“那你们的肥料都怎么用的？”

“主要用的是熟粪。”

“熟粪？”这凌霄就要听听了。赵大爷将他们怎么制作“熟粪”的方法告诉了凌霄，核心就是用缸煮粪，先将人畜粪收集到缸内，密封好，暴晒二十余天，冬天、春天需要用的时候，需要煮上七天。

这个画面凌霄不敢想象，关键这还费事费力，产量虽然会有所增加，但是不多。在使用熟粪时，和鹅肠草、苍耳子草、黄蒿这三种草制成的草木灰一块搅拌使用效果会更好。

凌霄和知衡认真的将赵老伯说的话给记录下来。

这“熟粪”和凌霄想象中粪发酵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凌霄问道：“这熟粪中不加其他东西吗？”

“加，怎么不加，牛粪的时候用牛骨、猪粪用猪骨。”反正就是用到什么动物的粪便的话，就用什么骨头。

凌霄不由的问了一句，“那人粪呢？”虽知道不可能用人的骨头，不过凌霄还是很好奇。

“用人的头发就行。”

“哦，除了这些其他东西还会加吗？”

赵老伯摇了摇头，“不加了，只有这些。”

怪不得他们这肥力不够，凌霄记得现在一些地方已经在用豆渣作肥料，而且现代的肥料一般都是复合肥料，有机和无机在一块儿形成的。

凌霄便问道：“部分南方地区已经开始用豆渣、豆饼做肥料了，这煮粪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加进去，还要加一下黑豆。”

“黑豆？”

不仅赵老伯听了诧异，知衡他们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

凌霄没有办法给他们解释这黑豆中含有氮，知衡含含糊糊的说道：“可以试试。”

“一些猪脏、麻饼这些都可以加进去试试。”

旁边的几个人听了点点头，因为这些东西听着都比较靠谱。

紧接着，凌霄又说道：“可以再加点信石。”

“信石？”赵老伯听了之后，惊讶的嗓子都喊劈了。

“凌老爷，那东西有毒，可是万万不能加的。”

孙当家也在一旁说道：“凌老爷，从来都听说人炼丹的时候用信石，这种地可从没有人用过。”

旁边的小厮也接话道：“是啊，凌老爷，那信石有毒，你是不是不知道信石是什么啊。”

赵老伯的眼神向凌霄这里飘了过来，表情中也带着对凌霄的怀疑，这进士一看就没有下过地，这信石怎么能用在地里呢。

原来赵老伯还会凌霄能够提高粮食产量抱有期待，现在已经幻灭了，罢了，就当是这老爷下来看看民生疾苦被。

“怎么给凌老爷说话呢，凌老爷也能不知道那信石是什么？”孙当家在旁边敲那小厮的头，虽然他心中现在也有点怀疑。

凌霄当然知道这信石是什么，不就是“砒霜”吗？正是因为它有毒所以才有用。

“这信石虽然有毒，但正是因为他有毒所以才可以杀虫。”

“可这庄稼不也就毒死了吗？”赵老伯问道。

“当人这信石不能多用，第一次试验的时候，不要超过一升，要是效果好的话，以后就可以加进去。”

赵老伯他们三个点点头，都是种田的好手，当然知道凌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