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舜昊带着更多的人将两人围困的更加滴水不漏。舜昊身着玄袍飞跃而立,凝视着两人,“连启,你在白霜城的掉包计已经被识破了。我奉劝你这次你最好不要反抗。今日我带来上千名大军,若是你一人的话,或许会有几分胜算逃走,但是,你身边的人能逃的了吗?”
连启抬头,“她不愿不想的事,我就算死也会让她如愿。”
舜昊一声令下:“来人,将他们活捉起来。”
即使连启犯下杀头的大错,但是仍不能将他重创。连家在大荒内的势力不容小觑,就算是师傅(尧帝)来也要给连家几分薄面。连启望着步步逼近的将士,抬手在身前拂过,一把泛着蓝光的长琴乍现眼前。卿歌瞳孔骤然一缩,她识的那把九弦长琴,那是闻名大荒的流光琴。纤长玉骨缓缓波动琴弦,数道蓝色光失瞬间涌出,化作千万只利箭刺伤士兵的手脚。琴声愈加急促,灵力幻化的箭矢携带着压迫人心的呜啸破风声,穿过重重士兵,然而当它到达舜昊的面前半米时,卿歌正要冲出之际,箭矢却迅速消失。望着这一幕,卿歌脸色瞬间惨白,身子僵硬到窒息。但下一刻看着箭矢消失不见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连启还是手下留情,虽然不知道是为了原因,但好在没有伤到人。不过舜昊显然是不领情,玉朗的脸面肃然无惧,挥手下令:“誓死也不能让他们逃走。”
刀光剑影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又被毫不留情的击退。连启边攻边退,身后的女子紧跟不离。突然半空中骤然跃起数十名黑衣人,卿歌看着眼熟,那不是上次舜昊误以为她对阿瑾下毒,派来杀她的杀手吗?那是他养的暗卫,每一个都有着深不可测的灵力和必杀绝技。半空中,蓝色巨浪,翻滚天际,巨浪之中,细微的亮点骤然大盛,数干长枪与长剑,闪电般的对着连启的四肢急刺而去。在长枪长剑即将来临之际,连启缓缓抬起脑袋,一道从容不迫的清玉脸庞,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进了卿歌的眼瞳里。“嗖”一柄精致的匕首穿过人群,打掉了从身后偷袭连启的长枪。舜昊立刻扭头四下望了望,但却没有发现是何人在暗中相助。连启也十分意外,下意识的看向门边,却瞥见一双清亮的眸子写满担忧。她怎么会在这里?相与呢?不是承诺会带她离开的吗?瞬间的失神让那些死士有了可乘之机,生死之际调动周身灵力,全力以赴,蓝色火焰闪过天际。众人却是察觉到皮肤骤然一冷,旋即浪花,枪影,人影……皆都是,在天空中摔得落花流水。一击之后,便全身脱力,不省人事的向后倒去。舜昊走到连启身前命人将他关到笼子里,然后又走到戴蓑帽的女子前,反手蓑帽打飞,惊呼道:“是你!来人,此人瞒天过海犯下欺君之罪,押下去仔细看管!”
“是!”
士兵上前将那女子押了下去。卿歌看见那人竟然是紫檀,可看穿着打扮却与往常大不相同,但这一身行头却与她离开那天的一模一样。看到这一幕,卿歌瞬间便明白了一切。怪不得她说这几天路上为什么会出奇的顺利,原来是连启暗地里将士兵吸引住。傻子,真是个傻子!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本来她这次离开就已经决定要抛下所有人,抛掉过往自由一生。可是现在心底的那丝牵念不仅没有斩断,反而在蔓延。舜昊转身扫视一眼围观的人群,突然大喊一声:“云凝,我知道你在此处,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想我杀了云家上下所有人后,你再出来?”
卿歌怔怔的看着负手而立的舜昊,此时他眉宇间有俯揽苍生,不容置疑的威严。之前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之前他是以公孙的身份来的,自然是平易近人,温雅风趣,可是此刻他是奉了尧帝的命令前来捉拿她,自然是翻脸无情,铁血冷酷的做派。但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拿高处不胜寒的位子上活的更好。“来人,将刚才那女子带来,当街斩首示众。”
舜昊说话时并未转身,目光一直在人群中不断寻找。卿歌此时躲在酒馆门后,但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用紫檀的命来要挟自己?这一招真是一针见血。相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走到卿歌面前,看着她目光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卿歌自然是明白相与的意思,笑着摇头,“不。”
然而转身正欲走出时,却听见相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究竟做了何事惹怒了尧帝,甚至不惜劳师动众也要抓到你。”
卿歌转身笑笑,什么也没说。相与含笑抬手一拂,顷刻间就恢复了卿歌的相貌,“不要真死了,记住你还欠我两件事没兑现。我从来不是好人,做事也睚眦必报,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的。”
卿歌缩着脖子笑笑,“你也知道我有多么怕死,我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小命呢。”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出去,边跑边喊:“我在这里!这里!!!”
舜昊迎面飞来,身后带着关着连启的笼子,“来人,把她的双腿给我打断,我看她还想怎么逃。”
一个侍卫上前,对着卿歌的双腿狠狠一棍子,只听一声脆响,卿歌便双腿剧痛瘫软倒地。“把她丢进囚笼里。”
卿歌被丢进囚笼里,她立刻爬向连启身边,“连启,连启……”连启双目紧闭,一言不发,她叫了半晌也没有一点要醒动静。卿歌急忙搭上连启的命脉,感觉到脉象十分微弱但好在性命之忧。接着翻过他的身体又一番检查,没有外伤,这才放下心来。连启是因为以一人之力抵抗和数十个灵力高强的神族死士,灵力耗尽,再加上他十年来的旧疾从未治愈过,所以此时才会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