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脑袋磕的砰砰作响,哭嚎声几乎把房顶掀了。
容无崖不为所动,冷着脸下令打五十大板。
谁知孙庆闻言竟吓晕过去。
家仆们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容无崖嗤声,“晕过去就不用打了?还是说你们想替他挨这五十大板?”
“奴才不敢!”
“那就照打不误,打完送官。听明白了吗?”他淡淡扬眉,慢悠悠的问。
孙庆挨板子时醒了过来,叫的撕心裂肺,不过打完五十大板后,他奄奄一息,几乎失声。容无崖嫌碍眼,叫人赶快拖走,这才看向楚殷殷,“学会了吗?”
“王爷……”
他这是在替她出气吗?
容无崖冷笑,说话不客气,“即便本王死了,王府也是姓容。在本王的地盘上,被别人欺负,你可真长脸。有些狗懂眼色,吓唬吓唬便能听话,有些狗是恶犬,必须动真格才安分,你也不是个傻的,但拿捏下人之道,确实有待精进。昨晚在本王面前,不是伶牙俐齿……”
他话说得多,声音更哑了。
楚殷殷不知怎么,看着他起皮的唇,鬼使神差的忽然用手指压在上面。
两人皆是一怔。
容无崖顿感不自在,眼神凶悍的威胁她,“拿开。”
她红着脸,飞快的收回手,余光扫到在一旁立着的御医,尴尬的起身行礼。
李鹤归毕恭毕敬的回礼,双手交在身前,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一旁。
容无崖居然又醒了过来,这叫他始料不及,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会护着楚殷殷。
李鹤归注意到他的手脚处的烂肉,眸色一暗,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楚殷殷莞尔一笑,“让李伯伯见笑了,听说您的大公子快要娶亲,在这里我先同您说声恭喜了。”
“是下官要恭喜王妃新婚。”李鹤归客气回话。
楚殷殷虽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胜在人美嘴甜,为她加分不少,并不惹人反感。
谁知她话锋一转,“如果我没记错,一直都是李伯伯负责医治王爷。李伯伯医术高明,公事繁忙,平日里照顾不周也能理解,不过今日来了,王爷手脚处的烂肉,就烦劳您清理一下吧。”
李鹤归立刻满含歉意的俯身,“伤口严重感染,确实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这就为王爷清理,稍后便去宫里向皇上请罚。”
他不替自己辩解,第一时间主动揽罪,以此抚平她的不悦和不满。
她也不追问他为何疏忽,凡事留一线,毕竟日后可能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双方默契的选择将此事点到为止。
和聪明人聊天,果然省心省力。
楚殷殷达到目的,不再追究,“那就有劳李伯伯。”
“王妃客气了,只是这……”李鹤归看了眼伤口,心中震惊,“这是王妃清理的?”
楚殷殷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全部承认,“早年替兄长们处理过伤口,略微懂一些,王爷感染严重,府内无人可用,我便贸然行事了,眼下有李伯伯在,便不班门弄斧了。”
楚殷殷三个兄长,都是习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
但漂亮干脆的切口,可以看出下手时的果断精准与自信。
她说自己班门弄斧,倒是谦虚了。
李鹤归未再起疑,放下药箱,专心清理起来。
楚殷殷退至一旁,才记起自己尚未洗漱装扮,羞赧的红了脸。
她俯身轻声对容无崖说,“我去去就来。”
“去哪儿?”她的衣角被抓住,他挑眉看向她,“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