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大惊失色,连声唤容由,容由近来正忙着清点仓库,半晌才赶来。
彼时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气场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压抑。
容由小心翼翼的行礼,“王爷……”
“王妃她人呢?”他打断他,开门见山的质问,“那么大个人不见了,你都没发现!你做什么吃的?王府养了那么多人,都不知道王妃去哪里了吗?还不快去把她给本王找出来!”
容由明白了他的火气从何而来,嘴角微抽,“王爷,王妃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他一怔,旋即冷笑,“楚殷殷真是长本事了!本王就说了她几句,她还跑回娘家去了!她怎么这么娇气,明明自个错了,本王还说不得骂不得了?只怕回娘家是假,私会是真!”
“王爷,您误会了!”容由顶着怒火开口,压力巨大。
他尴尬而恭敬的说,“王妃嫁过来已有三日,今日理应归宁,并非同王爷置气。”
归宁?
容无崖这下自觉面上无光,他顿了顿,不自在的问,“带够礼品了没?王妃虽然不懂事,但本王不同她计较,多带些礼品回去,可别跌了份儿,叫人抓住了把柄。”
“王爷放心,礼品是奴才亲自置办,王妃也过目了的,不会给王府丢脸。”
容无崖听完才轻哼了声,“王妃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酉时就会归来。”
容无崖点头,“安排车去接。”
注意到容由投来的视线,他又此地无银的解释,“本王无法陪她归宁,理应给些补偿。”
“奴才会安排好,王爷有心了。”容由瞧着他神色缓和,小心的试探,“王爷,王妃临走前,叮嘱奴才伺候您喝药。您既然醒了,要不奴才去把药端来?”
容无崖拧眉,“药太苦了。昨晚有颗糖掉地上了,你帮本王找一下,找到再喝药。”
您之前可从未说过药苦啊!
容由憋着笑不敢拆穿,在容无崖威胁的眼神中,认真找起糖来。
太阳越升越高,盛夏时分,日头毒辣,辰时还未过,哪里都被照的白灿灿的,格外耀眼。
马车里面放了两盆冰,楚殷殷还是觉得热。
织金在一旁给她扇风,“王妃再忍耐会儿,马上就到了。”
“回去了得先去换身衣服。”楚殷殷擦着汗,忽然问起,“楚霜霜还在乡下?”
织金早打探到了消息,“老爷亲自下令,可不就得在乡下吗?一个赝品而已,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楚殷殷十一岁时,和三哥楚鉴心进山狩猎走丢,失踪半年。
母亲姜思意思女心切,日日以泪洗面,后来在街上见到了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楚霜霜,带回府认为养女,以慰藉思女之情。
楚霜霜在她失踪的那半年里,模仿她的行为举止,尽心尽力扮演好她的角色,是个称职的赝品,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格外乖巧,几乎不敢违抗姜思意,深得姜思意喜欢。
所以即便半年后她回到丞相府,姜思意还是将楚霜霜留了下来,一直养到现在。
前世的她不曾把楚霜霜看在眼里,殊不知在无数个模仿她的瞬间,她早已对她恨之入骨。
毕竟,有谁会甘心做赝品呢?
楚殷殷回过神来,“即使是赝品,在府上能住四年,便不容小觑。”
主仆二人说话间,车子停在了丞相府。
“殷殷!你可算回来了!快想死三哥了!”不等她开口,车门就从外面拉开。
楚鉴心探头进来,朝着她挤眉弄眼的伸手,“来,三哥接殷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