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不傻,又活一世,那些人眼神里的情绪,她看的清楚。
他们嘲弄,讥讽,看好戏,等着她出丑,就是不盼着她好。
但这怪不得别人,谁让她前世确实是个草包呢。
那时候她也接到了香球,可失贞之后的她,精神极度脆弱。
当站在庭院中央,看那些人说笑时,她下意识以为他们在议论自己的丑闻,于是控制不住的发飙了。
她大闹酒会,甚至拔剑伤人,最后被太子下令抓住,扭送回楚府。
自那之后,姜思意就很少让她出门露面了,再之后,楚霜霜的名字逐渐代替了她。
众人提到楚家时,更多提及的是楚家霜霜,而她仿佛成为一个越来越透明、被人遗忘的存在。
过往种种,委屈与心酸,盘旋在胸中,她深吸口气,使劲握紧了手。
“轻点捏。怎么这么紧张?”容无崖笑着道,“不想表演节目就不表演,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他说着将香球从她手上拿开,随意一弹,香球在地上弹跳了下,蹦到另一张桌子面前。
那张桌后面坐着个青年男子,年纪不大,见状吓的连忙起身,捡起了香球。
他毕恭毕敬的要将香球还回来,却见容无崖单手支着下巴,用手点了点他,“该你了。”
青年男子脸色一白,不知所措的看看容无崖,又看向太子,捏着香球的手指都泛白了。
主办人是太子爷,规则自然也是太子爷说了算,而容无崖当场枉顾规则,这不是在挑衅太子爷吗?
他不敢得罪容无崖,又不敢扫太子爷的颜面,被架在中间,进退两难。
众人也因着这样的变故,心悬了起来。
万一惹恼了容无崖这个疯子,谁知他会不会当场发疯杀人,殃及到他们?
容无崖对此好像全然不知。
他见青年男子不动弹,沉吟着思索片刻,“恩……就表演舞剑吧。”
当这是自己府上呢,竟然还点名节目?
白生墨对这位瑞王,本就没有好感,现在越发厌恶。
虽然明知他是为了护着楚殷殷,可正是因为这样,就更加叫人浑身不爽。
他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看向太子爷,倒是想看看,被父皇夸赞英明神武的储君会怎么处理。
场面僵持不下,气氛紧张,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般。
万物静止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大家不约而同循声看去,见楚殷殷提着衣角起身。
那袭江户紫明艳动人,她款款来到青年男子跟前,将香球接了过去。
青年男子瞬间松了口气。
太子妃也趁机开口,“听说殷殷前段时间崴到了脚,今日一见想必是好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仍需仔细注意,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为此,本宫在这里替她求个情讨个巧,让她喝杯酒过关可行?”
太子妃是方幼珠的亲大姐,隔着这一层关系,她也会护着她。
楚殷殷感激不尽,福了福身子,“多谢太子妃关心,这杯酒自然要喝,不过我来之前,做了些准备,方才府上的养女都表演一二,我作为嫡女,自然不能落于人后。”
什么意思?
她还要表演节目?
太子妃笑的勉强,心里简直欲哭无泪。
明明她都帮着解围了,楚殷殷怎么仍不知死活的自找麻烦。
要是她琴棋书画中有一样拿得出手,还至于被人称作草包吗?
就算不想被个养女比下去,可凡事得先看看自己实力允许不允许吧?
没个本事,自尊心还挺强。
想到这里,太子妃也有点烦,顾念着方幼珠的面子,帮了她一把,不领情就算了!
她坐直了身子,虚假的笑着,“是吗?殷殷决定好了吗?”
“她上赶着丢脸,嫂嫂管她作甚?让她表演!”白灵桃落落大方的起身行礼,“还请瑞王妃好好表演,本公主等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