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僵硬着,容无崖过来看了眼,呵笑出声,“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鸨画的勉强能看出和楚霜霜有几分相似,而这张脸,正是楚霜霜的亲生母亲。
楚殷殷前世见过楚霜霜的生母,那是她被囚禁在白生墨的后院时,无意间看到的。
她当时来找楚霜霜要钱,却被赶了出去,于是不顾形象的撒泼打滚,又叫又哭又骂。
楚霜霜的一身华服,端庄典雅,和穿着灰扑扑胡闹发癫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她似乎不耐烦她哭闹,下令叫人塞住她的口鼻,绑了手脚,就那么活生生的把她打死了。
楚殷殷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太震撼了。
她还记得那老妇临死前的眼神,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寒而栗。
前世的她以为,那场她目睹的惨案,起因是老妇见她发达,成了宣王妃,来跟她要钱攀亲。
楚霜霜对抛弃她的生母心怀怨恨,又适逢她不知收敛,故而才有失手打死一事。
毕竟当时姜思意看上楚霜霜的时候,她正在冰天雪地里乞讨,险些被饿死冻死。八壹中文網
她说自己没有双亲,孑然一身,姜思意信了她,认为她可怜,所以才格外疼爱她。
可如今看来,事情兴许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结合老鸨的话,可以推断出,楚霜霜一直都和她生母有联系,不然绑架她的事情,也不会让她生母出面来做,之后她生母又找到了老鸨,转了一趟手,让这条线铺的更加隐蔽。
她们原本的意思,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先弄出京城,之后再辗转卖到偏院小城里的窑子里。
可以说是思虑的非常谨慎小心了。
毕竟人只要多倒腾几趟,线索就会非常凌乱,再想要找到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十分困难。
真要说起来,容无崖能够这么快的找到她,解救她,多亏了工部侍郎陈大人家的公子陈浔剑。
容无崖为表达感谢,三天后特意在府上设宴,答谢陈浔剑。
陈浔剑的确看不起庶出的,但他看不起的,主要是那些没点本事还不安分的庶出子女。
像容无崖这样,出身不好,硬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跨过了阶级的人,他敬佩的心服口服。
席间气氛和谐。
陈浔剑接过容无崖亲自斟的酒,一饮而尽,“王爷此事不必谢我,不过恰好看到而已。”
“自然要谢。”容无崖爱憎分明,“若没有你及时告知,只恐怕事情远比现在要麻烦的多。”
陈浔剑了然,倒是没再推脱,“举手之劳,王爷执意要谢,我再推脱,便矫情的略显不识抬举了,看到王妃安然无恙,我也感到欣慰,只是此事,那老鸨肯定没那么大的胆子,不知幕后的始作俑者,王爷找到了吗?”
老鸨后来提供的几个住址和地方,容无崖用最短的时间,叫人去查看,无一例外的扑空。
对方确实够谨慎小心,怪不得有胆子做这种事。
不出意外的话,她甚至还会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的动静。
容无崖捏着酒杯,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找到,不过也快了,应该再有个六七日,就能见到人了。”
“看来王爷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陈浔剑看破不说破。
容无崖见作陪的楚殷殷,只低着头不吃菜,给她夹了几道,才继续说,“你不是也知道了?”
“所以说这种下作的东西留不得。”陈浔剑没什么情绪的勾了勾唇,“该处理便尽快处理了吧,省的看着糟心。瑞王妃你说呢?”
楚殷殷突然被点名,抬眸时思绪才回笼。
她纯媚的脸上笑意浓郁,“陈公子所言甚是,这件事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总等着别人做点什么,再去反击,那就永远只会处在被动地位,有倒不完的霉出不完的事,面对着注定是水火不容无法共存的敌人,斩草就要除根,道德情义,只会成为束缚自己的囚笼,对她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今日我的手下留情,他日便会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她想起前世临死时,那样大雪飘扬的寒冬,那样残酷冷情的楚霜霜,笑意收敛几分,淡淡的说,“这次我不会输的。”
不会输,不能输,也不允许自己输。
她重生回来,一开始不就是为了报前世的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