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又看了药方,然而一时也都分不清是蛊还是毒。
楚殷殷只好把容无崖发病时候的症状描述给他们听,之后容无崖又自己讲述发病时的感受。
然而单是听完全听不出什么,很多毒中了之后,反应都大同小异,蛊虫自然也是。
“王爷自己无法控制发病是吧?”裴笑沉说,“若是亲眼见一下发病时的症状,或许会有所启发。”
楚殷殷很快否定了他的这个提议,讲了讲鬼谷封脉术。
谁知对面二人听完后,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来。
裴笑沉问楚殷殷知不知道鬼谷封脉术的凶险,楚殷殷点头,看向容无崖。
容无崖握住她的手,没什么情绪的说,“这事和她无关,是本王不想再被锁着,自己要求的。”
战神瑞王被锁在床上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大兴,裴笑沉和吕日听过不足为奇。
二人相继沉默片刻,裴笑沉说道,“王爷不如解开,只有亲眼见过您发病,我们才好进行判断。”
吕日也是相同的看法,“百闻不如一见,发病时的症状如何,我们过一遍眼,基本就会有论断。”
容无崖有自己的顾忌,主要还是怕伤着楚殷殷。
楚殷殷了然他的想法,“我没事的,不用替我担心。”
可容无崖还是没给出准话,“容本王考虑考虑。”
裴笑沉和吕日知道不能强求,他们是拿钱做事的,只要听吩咐就成,二人辞别各回各自的房间。
他们刚走,楚殷殷就拉近了椅子,离容无崖很近。八壹中文網
男人看她贴近的姿势,索性将她抱在了怀里坐着。
这个姿势他们经常用,楚殷殷也没抗拒。
她只说正事,“王爷,你不用替我担心,你若是真发病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肯定伤不到我。”
容无崖沉吟着,“就怕你跑不及。”
楚殷殷抿唇,捧起他的脸,四目相对的那瞬间,凑上去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认真的说,“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怕受伤,怕的是你离开我。”
情真意切的一句话,落进容无崖心底,在他平静的心湖上,荡起层层波纹。
他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子,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的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容无崖有几分动容,回吻她,作乱般的描摹她的唇形。
呼吸急促的时候,他才松开她,但还是那句话,“容我考虑考虑。”
“好。”
楚殷殷没有强迫他立刻做出决定,给足了他充分的时间考虑。
本以为像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人,要等几天才会给出答复,没想到次日就同意了。
裴笑沉和吕日都乐见其成,催促着既然答应了,还是尽快解开鬼谷封脉术的好。
二人认识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施针高手,说可以帮他们联系,不料都被容无崖拒绝了。
他指着楚殷殷说,“殷殷你来。”
裴笑沉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你说什么?让我亲娘来?”
他狐疑的把她上下打量了遍,仍是难以置信的再问,“她会施针?”
楚殷殷倒也不自傲,迎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略懂一点点。”
裴笑沉提醒,“亲娘啊,这可是鬼谷封脉术,你知道普天之下会这个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吗?”
楚殷殷拧眉,没有一点装腔作势的意思,纯粹表达看法,“有那么难吗?我觉得还好吧。”
裴笑沉微微一笑,对此更不相信她了,“王爷,你确定要交给王妃来?”
吕日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王爷若是提前死了的话,那给我们的银子还作数吗?”
楚殷殷瞪他一眼,“你说晦气话扫兴,扣掉你一千两。”
吕日张了张嘴,“扣太狠了吧?”
楚殷殷呵呵凉笑,“讨价还价,再扣一千。”
吕日脸都气绿了,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了。
裴笑沉没料到还能有这出,赶紧插嘴,“我美丽的亲娘啊,那扣他的两千两能给我吗?”
楚殷殷自动忽视他,看向容无崖说,“王爷,那就我来咯?”
容无崖笑着捏捏她的脸,“本王信的过你,你放手大胆做就是。”
裴笑沉在旁边阴阳怪气,“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啊,相信你,所以把命交给你随便折腾。”
楚殷殷嫌他聒噪,“再说话扣你的银子。”
“亲娘啊,别啊,从现在起,我就是个哑巴。”
要解开鬼谷封脉术,首先得了解当初封闭的筋脉是哪些。
楚殷殷先前叫容无崖跟李鹤归要一份记录,后来事情忙晕了,也忘记他有没有要到。
“恩。”容无崖从书柜上取出一本卷轴,丢给她,“在这上面记着的。”
楚殷殷打开看了眼,连忙看向他,容无崖似乎了解她的疑惑,直接告知,“是我的笔迹。”
他记性极佳,那日让李鹤归施针的时候,他便把行针的筋脉和顺序,都一一记在心里。
楚殷殷刚好提醒他要一份记录,他便连夜默写了下来。
“有这一份就太好了。”她欣慰的说。
要是找李鹤归讨来的记录,她其实还有点担心,毕竟她对隆康帝和李鹤归的怀疑还没有消除。
既然是容无崖亲自默写的,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她让容无崖晚上早点休息,等次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后,就开始施针。
裴笑沉和吕日闲来无事,进得屋子来观看。
本来对楚殷殷的那点怀疑,在看到她施的第一针后,便消失殆尽了。
他们甚至开始暗暗惊叹,毕竟像她这个年纪,能有如此老道精准的施针手法,非常罕见难得。
二人全程围观,到中途的时候,他们都紧张的满头大汗,再看楚殷殷,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她不疾不徐的施针,越是到最关键的时候,她越是手法花哨却出色果断,像是在看场艺术表演似的。
等最后一针施完,楚殷殷优雅的起身。
她取出手帕,给容无崖擦了擦汗,温柔的问,“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不管多少次,他还是会被她的温柔与美丽打动。
就像当初她刚嫁进来的时候那样,在不确定她是敌是友时,已然悄悄沦陷在她的美貌与柔情里。
容无崖的脸蹭了蹭她贴在一旁的手心,淡声道,“虽然没有,但我想要吻你。”
楚殷殷不提防他说出这么句话,身后的裴笑沉已经桀桀怪笑起来,她腾的红了脸。
容无崖定定看着她,失笑着说,“你们两个要不把眼睛闭上,要么滚出去。”
裴笑沉惯会开玩笑,“滚!小爷这就滚!少儿不宜啊,人家还是个乖宝宝呢!”
他拉着吕日走出去后,楚殷殷凑上前,乖巧的献上一吻。
容无崖挑眉,“这是奖励本王的?”
楚殷殷点头,“奖励王爷这么配合,甜吗?”
容无崖摇摇头,“没尝出味儿来。再亲一下。”
楚殷殷笑着拒绝,可她哪能逃出男人的手掌心,两个人腻歪了会儿才作罢。
尽管容无崖说没有不适,楚殷殷还是不放心,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待了一整天。
见他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包括脸色都很正常,也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没想到好景不长,约莫过了四五天,容无崖忽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