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楚殷殷,包括白生墨。
当看到她愤怒的眼神时,他完全不觉得愧疚,甚至还有些解恨,谁让她先陷害他的?
她不让他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本来还觉得她有点用,他才愿意哄着她骗着她。
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去死吧!
反正这些银子本来就是她的,真要追查到底,最后进大牢掉脑袋的,只能是她楚殷殷!
“看好她!”白生墨叫着,“她想杀了本王灭口!她这个凶残……”
他的话还嚷嚷着没说完,却见楚殷殷压根没朝他走去,而是走到了容无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王爷,”她声音软软的,说的话却十分吓人,“你不叫人把他舌头割掉吗?他冤枉我…呜呜……”
“本王才没有冤枉你!王爷,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白生墨龇牙咧嘴,什么斯文体面,什么风度优雅,全被他抛到脑后。
现在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楚殷殷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不想把这件事闹到隆康帝跟前,就算要闹,也必须得把楚殷殷拉进去垫背!
白生墨满腹算计的想,见容无崖现在居然还抓起她的小手,他简直要跳起来。
他气的隔着大老远,干嚎着跟容无崖告状,“王爷!你别听她的!本王曾经亲耳听她说你快死了,然后她想害了你再和本王双宿双飞!虽然不知她究竟有没有对你下手,但她有这个心,可见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现在柔弱的假象给骗了!”
为了不让容无崖向着楚殷殷,他必须要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容无崖看着她被风吹的通红的两腮,美人柔弱娇艳,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他倾身捏过她的小脸,问她,“殷殷,你怎么说?他说这些官银是你给他的。”
楚殷殷顿时流下了两行清泪,“王爷,我没有。我不知道宣王为什么要这么说?”
“本王说的都是事实!”白生墨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仇人,“是她在狡辩!王爷!”
容无崖没看白生墨,又问,“他还说你钦慕他。”
楚殷殷哭的更凶了,“我没有,我又不傻,为什么放着王爷不要,去要他呢?”
容无崖很满意,再问,“他还说你想把本王杀了,你对本王不是真心的。”
楚殷殷早已哭的浑身无力,娇弱的倒在他怀中,“王爷,殷殷心中最爱的就是你,怎么舍得杀你?”
“恩。”容无崖点点头,“宣王,听到了吗?她说没有。”
“她说没有就没有?她做了那种事,怎么可能承认?”
容无崖却说,“恩,她说没有就没有,本王信她。我的殷殷不会骗本王。”
白生墨简直要当场翻个白眼过去,“那本王也说本王没有!王爷现在就应该把本王放了!”
“那不行。”容无崖摇头,“本王不想相信你。”
合着刚才容无崖对楚殷殷的那三连问,就纯粹是走个过场呗?
白生墨要呕死了,偏偏不远处的那两个人,还腻腻歪歪的抱在一起。
楚殷殷哭的可伤心了,两腮通红,眼睛也通红,她委屈的上气不接下气,“王爷,他冤枉我。”
容无崖宠着她说,“本王叫人把他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污蔑我们殷殷。”
楚殷殷还是难过,“只是打一顿吗?不能把他舌头割掉吗?”
容无崖思索了片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割掉,本王很难跟皇上交代,等背地里有机会了吧。”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商量怎么割掉他的舌头,是直接把他当成死人了吧?
白生墨阴阳怪气的哼笑,“瑞王这是在公报私仇!”
“开始打吧。”容无崖却不听他的,“他污蔑本王王妃,先掌嘴一百下!”
“本王是宣王!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你我乃平级,你有什么资格动我?”
白生墨眼见事已至此,容无崖已被楚殷殷迷的是非不分,也不指望他把他放了。
大不了就闹到皇上跟前,到时候他还是一样的说辞,非得把楚殷殷给弄下来。
容无崖指望不上,他自然没必要对他客气,“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打。”容无崖啧声,“本王最讨厌威胁,掌嘴二百下,本王倒是要看看,就算动了你,皇上又能把本王怎么样?”
师尚书府上的人不敢动手,可容无崖亲自带来的,没一个善茬。
收到命令后,几个壮汉上前,将白生墨钳制的死死的。
一个接着一个巴掌声响起。
容无崖叫人搬了张椅子过来,不仅如此,他还拥着楚殷殷,一起无聊的数数。
白生墨起初还有力气骂两句,搬出来隆康帝威胁一番,到后来嘴里被打出了血,牙齿也被打掉了。
他彻底发不出声音,脸却越来越肿。
楚殷殷拧着眉嫌弃,“诶?宣王现在好丑啊。”
容无崖淡淡的说,“不是一直都这副丑样?你应该说……”
“更丑了。”楚殷殷心领神会。
容无崖捏了捏她的鼻尖,“数到多少了?”
楚殷殷愣了愣,惊恐的捂住嘴巴,“哎呀,刚才和你说话被打岔,然后忘记了,怎么办?”
容无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那就再重头开始,没多大的事。”
对他们来说是没多大的事,对白生墨而言那简直是灾难。
他疼极了,也恨极了,可惜动弹不得,只能用那一双猩红的眼睛,想象着把他们剥皮剔骨!
楚殷殷自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打了个哆嗦,做作的倒在容无崖怀里,“王爷,他的眼神好吓人。”
“不看他。”容无崖说,“夜凉了咱们该回府了。”
“那他呢?”
容无崖最后临走前,叫人把白生墨送回了宣王府,同时也派出去一拨人,核实这批官银的来历。
从尚书府回到王府的路上,都很安静。
楚殷殷在想这批莫名出现的官银,还在担心容无崖听进去白生墨的那些话。
她纠结着该如何跟他解释坦白,便听耳边传来一道低醇的男低音,“殷殷,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楚殷殷心中一咯噔,与他四目相对时,看到他眸底氤氲着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