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裴笑沉打哈哈,倒也没有撒谎,“这是我和王爷的一个秘密,亲娘您就别再问了,既然王爷没有告诉你,你也不要再为难我了。”
楚殷殷扬了扬眉,“你们果然有事瞒着我。”
裴笑沉举起手来发誓,“总之,王爷没事,其他的别问了,再问自杀。”
“稀罕。”楚殷殷也有自己的小脾气,“不问就不问。”
容无崖的病情越来越好,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城。
隆康帝为此龙颜大悦,特意召容无崖进宫面圣,这次还批准楚殷殷也一起进宫。
旨意是一大早传过来的,面圣的时间定在下午,楚殷殷起床后,便在挑选进宫面圣的衣着。
她叫织金抬进来一堆又一堆的衣服,摆在床上,桌子上,凳子上,哪哪都是。
容无崖靠坐在软榻上看书,身上都搭了几件衣服,还被她命令着不许动。
他只要稍微动弹,连翻页也不行,都要被她瞪上一眼。
容无崖无奈,“你都挑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挑出来要穿哪件?”
楚殷殷满脸苦恼,“你来帮我看一下,是这一件好看呢?还是右手边的这一件?”
她的衣服大多都是江户紫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款式和颜色深浅不同是。
此刻让容无崖挑选的两件,恕他真的没有看出来太大的区别。
容无崖随手指了左手边的那一件,“这件好看,我觉得。”
“这一件哪里好看了?”楚殷殷立刻翻了个白眼,反驳他道,“现在已经是冬季,这样的颜色太浅了,不适合冬天,一看你就是没用心给我挑选,现在帮我挑个衣服,你都觉得不耐烦了,容无崖,你要是腻了我就直说,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的膈应人。”
容无崖简直要大呼冤枉。
他实在不明白,只是挑了个衣服,怎么就扯到对她不耐烦对她腻了这种深度问题上了?
“我没有。”容无崖这回学聪明了点,他仔细斟酌着说,“照你这么说,那就右手边那件吧,那件颜色比较深点,在这样的冬天穿正合适。”
“呵呵。”楚殷殷随手把右手边的衣服丢过来,砸在他身上,“你觉得好看你穿吧。”
容无崖满头雾水,他难道又说错话了吗?他哪里说错了话?
小女人已经不理他,扭着腰身又去床上翻找令她满意的衣服,容无崖朝着织金使了个眼色。
织金走过来接过他身上的衣服,小声的提醒,“王妃每次挑选衣服的时候,都有选择困难症。”
“那本王该怎么做?”容无崖很无辜的说,他可不想每次都被骂。
织金摇了摇头,“只要你挑中的不是王妃相中的那件,你就得挨骂。”
容无崖大为震惊,“本王怎么知道她每次想挑选哪个?”
织金耸了耸肩,爱莫能助,“可能王爷多挨几次骂,就摸出了门道。”
“容无崖。”他还在虚心求教,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应声,旋即走过去。
楚殷殷又指着几件衣服问他,“哪个好看?”
容无崖觉得,给女人挑衣服,比他定下行军作战的方案还要难。
他从没这么无语过,偏偏就是无语,也得硬着头皮挑,不挑还不行,又要被说对她不耐烦了。
以前他总听外面的人说她骄纵,楚殷殷嫁给他的这些日子,他一直觉得别人说的不对——
他的殷殷多么温柔,多么体贴啊,没想到现在才看到她如此任性骄纵的一面,但他反而觉得更有趣。
女人被爱滋养,才会越发像孩子。
容无崖真心诚意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无一例外地又被数落了几顿。
他被数落被嫌弃也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笑的灿烂,越发兴致勃勃的去给楚殷殷提供穿搭意见。
几次三番下来,他摸清了她的大致喜好,心中渐渐有数,再提意见的时候,楚殷殷便会认真考虑。
“那就这件吧。”她勉为其难的说着,“我去换上看看好不好看。”
“殷殷穿什么都好看。”容无崖悄然松了口气,还不忘恭维她,“不穿最好看。”
“你少来。”楚殷殷到底是个姑娘家,被他三言两语撩拨的脸都红了,“你的衣服我也帮你挑好了,去看看好不好看。”
容无崖不理解,明明只是进宫面见隆康帝,这种事情也值得她盛装打扮。
他的衣服有什么可挑选的?
无非就是那几件官服而已。
容无崖这么想着,还是示意织金去取来衣服,之后跟着楚殷殷一起进到里屋。
她正在脱衣服,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个人,直到小小的里衣被人挑起,才惊觉一阵凉意。
回过头,男人便吻了上来。
说好的换衣服,一闹便闹了半个时辰,容无崖没来真的,不够尽兴,结束时还板着个脸。
楚殷殷小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换衣服时不敢看他,换好后拔腿要往外走。
容无崖抱住她,“殷殷……我疼的厉害……下次给我好不好?”
他的眼睛黑漆漆,湿漉漉的,明明平日里那么嚣张狠戾的一个男人,在求欢的时候,居然如此软糯。
楚殷殷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你要真想做什么,我哪儿能管得了你?”
“即便这样,为夫还是想要你的心甘情愿。”他在她鼻头吻了吻,“出去梳妆吧,下午进宫。”
隆康帝在大明殿等着他们,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隆康帝看着大殿中央的李鹤归,眼睛眯了起来。
“既然蛊虫还在他体内,那为什么朕看他的状态比之前还要好?你的药确定没问题?”
明净如洗的大殿中央,倒映出李鹤归佝偻的身子,他毕恭毕敬的倾身行礼,“回皇上,微臣的药没有问题,如今堾州那边还尚未有定论,微臣是按照您的吩咐,对药做了相应调整,瑞王如今状态比之前要好,是正常情况。”
隆康帝对李鹤归很信任,先前那么问,也只是试探一番,听他这么说,彻底安心下来。
他沉吟着摸了摸胡须,“他的身体素质向来不错,先前高烧不断,被折磨成那样,这才短短半个多月的功夫,就跟个正常的没事人一样,我们对他下的蛊,到时候还会发挥作用吗?”
“当然会!”李鹤归信誓旦旦的保证,“那可是赤炭天虫,是最毒的一种蛊虫,而且送到他体内后,又用三年的秘制毒药加以喂养,毒性只会更烈,皇上不必过于忧心。”
隆康帝微微一笑,他的脸处在一片阴影中,因此这笑看起来有几分阴涔涔的。
他赞许的点点头,“辛苦爱卿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朕要好好赏你。”
李鹤归连忙表忠心,“微臣为皇上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哪里还敢领赏?”
“你先下去吧。”隆康帝被哄得浑身舒泰,“瑞王和瑞王妃很快要到了,别让他们看到你。”
前后不到两刻钟,容无崖便领着楚殷殷来到了大明殿外,敬公公前去通报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
那人步伐矫健,身姿挺括,走到二人身旁的时候,朗声打招呼,“瑞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