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姝双眸瞪着她,冷声道:“大胆,我配得上什么人,还用得着你来多言。”
云嬷嬷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又听到楚云姝道:“嬷嬷是为了自家闺女吗?郁哥哥怎么会喜欢一个丫鬟,就算喜欢也只不过就是新奇,贪一时新鲜。”
楚云姝眯了眯眼,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云嬷嬷的耳边,低声道:“就算郁哥哥要了你闺女,也不过是个任我拿捏的通房,身为奴仆,就该有自知之明。”
话罢,楚云姝径自绕过呆愣住的云嬷嬷,快步往外走去。
楚云姝被气得一路回了楚府,趴在床榻上哭了一下午。
直到楚太傅从宫中回府才进房来看她。
可楚云姝见自家父亲来了,却将脑袋闷进锦被里,哭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姝儿,你....”楚太傅气得握了握手,却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这么多年,为父什么都依你,当年你说喜欢沈家那小子,为夫拉下脸上门去和武安侯定下亲事,可是...”八壹中文網
话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又道:“没错,他确实是你的救命恩人...”
“父亲教过女儿,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言而不信,父亲都忘了吗?”
被子里女儿闷闷的声音传来,让楚太傅的心揪了起来,他咬咬牙道:“是,但是比起你的终生幸福,为父宁愿做这无耻小人,那沈郁的身子,整个京都谁人不知道他命不久矣...”
“父亲!”楚云姝再也听不进他的话,猛地扯开裹着脑袋的锦被,坐起身来,瞪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楚太傅。
楚太傅心头微酸,却别开眼,不去看她。
“父亲,女儿自己愿意的,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郁哥哥。”楚云姝握住父亲的手掌,轻轻摇了几遍。
“慈安寺的大师都说了,说不定冲喜,能让郁哥哥好起来...”
“住嘴,为父自幼怎么教导你的,连这种话,你都信...”
楚太傅气急败坏地起身,甩开了楚云姝的手掌,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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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沈郁瞥了一眼一直站在原地擦拭花瓶的小丫头,耳边就听到她用近乎雀跃的声音哼着不着调的歌。
啦啦啦啦啦啦---
这奇怪的曲调,初听时怪异地很,但听了一会却又觉得莫名上头。
沈郁掀了下眼皮,又想侧头去看她,却被突然出现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
云汐想到方才垂头丧气离开的楚云姝,心中有些好奇,难道刚才沈郁在这房中骂楚云姝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书中多少男配为了让女主多看他一眼,卑微到了尘埃了。
沈郁嘴角抽了抽,一双寒眸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想说些什么?”
“公子,你不出门吗?”云汐满脸轻笑地问道。
沈郁勾唇冷笑了一声,心中自然知道她又在打着些什么主意,坐起身子,拾起手边的书籍,轻轻摇了下头。
“为何?”云汐心下一凉,旋即蹲在他坐着的软塌前,脸上露出几分恳求。
“我为何要出门?”沈郁将目光落在书本上,懒得不读她的心声,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要不了几天,黎津阳就能从北疆回京了,到时就会知道她心中所言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而皇后也答应会极力护住沈府。
至于萧衍之...
沈郁深吸了一口气,就听到身侧的女子道:“不是我想出府,是...”
她边说着,纤细的手指边指了指门外,“是青竹想出去。”
沈郁闻言,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门外,就见半边身子隐藏在门外的青竹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公子,我没说慌。”云汐白皙的脸上满是如日光般耀眼的轻笑,她轻声道。
沈郁搁下手里的书籍,将目光从云汐身上移开,看向了门口的人,抬手对着他招了招手。
云汐见状,起身对着沈郁行了一礼,快步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对着青竹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青竹梗着脖子,点了下头,旋即耐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房内。
“你和她何时混得这么熟了?”沈郁看着拘谨无措的青竹,沉声问道。
青竹点了下头,愣了好一会,抬眸看着自家公子,颤声道:“这丫头和寻常人不一样...她也喜欢吃,这几日她天天给我送好吃的,而且她的嘴也很刁...”
沈郁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耐心问道:“她想去哪里?”
“不是,是我想去那翡翠楼,不是她。”青竹急急开口解释道,却在自家公子渐渐幽深的眼神下,愣了下,旋即突然意识到些什么。
他沉声道:“这翡翠楼的叫化鸡,确实是她告诉我的。”
沈郁幽幽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指尖掐了几下眉心,又又又有些后悔让这人跟着自己了,耐心耗尽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以后京都有什么好吃的,她都带我去,她现在有银子了。”青竹一脸天真地道。
沈郁冷哼了一声,听到他提起银子,又想到自己竟然不如几根金条,顿时心中涌上了一股闷气。
等等,今日她才见过那慕容兰...
“她让你什么时候出府?”沈郁问道。
“云汐说,每逢一、四、七,那翡翠楼的叫化鸡是最好吃的。”青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