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姐?”金玉也朝着那处看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青竹!”云汐急忙跳下马车,边拎着裙摆朝着那处跑去,边喊着青竹。
青竹急忙翻下马背,也追着她跑去。
可一路追到了那处墙角,却什么人也没瞧见。
青竹落在她的身边,抿着两道黑眉问道:“怎么了?”
云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握住他的手腕,沉声道:“是...好像是夜鹰。”
青竹听到这个名字,黑眸亮了几分,脚下一点,旋即跃上一侧的屋檐,像只猴子一样,左右张望着。
却什么也没瞧见。
眼下虽是午后,但天灰蒙蒙的,天边的乌云正层层叠叠的朝着这处堆来,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云汐站在原地,朝着前面的巷口看了几眼。
前些日子,她就想起了夜鹰了,但是他不是青竹这种笨蛋,而且他过去一向和太子联系紧密。
萧衍之那样心性的人,在行宫被那般算计后,不可能猜不到什么。
只不过没有证据不罢了。
如果太子寻到了萧执就是沈郁的证据,他会做些什么?
这时秋日冷厉的凉风拂来,让云汐浑身冰冷。
“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金玉站在她一步远的地方,就这般看着云汐脸上神色风云变幻,眼底不由得也染上了焦急之色。
云汐缓缓呼出一口气,抬眸去唤青竹:“先回府。”
青竹抿了抿嘴,转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这才跃下屋檐,跟着云汐进了清河府内。
刚进了府里,就见刘氏快步上前来询问。
云汐脸色如常,只说是见到了故人,所以才如此激动,可惜认错了。
刘氏眨了几下眼睛,若有所思,只是让她回去歇着,可能是身子不适,恍惚了。
云汐只应了声是,就回了现在住的院子。
青竹跟进了屋内,沉声道:“小姐真的见到夜鹰了?”
云汐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茶几上不断敲击着,心绪乱成了一团,她摆手示意青竹先住嘴。
金玉急忙将茶盏递了过去,她跟在小姐身边已经快半年了,小姐想事情的时候就是这样,她转头见青竹呆站着,又拉着他在一侧的圆木凳子上坐下,也给他倒了杯茶。
青竹瞥了金玉一眼,本不想接的,但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抿了一口茶,还是憋不住地问出口:“小姐见到夜鹰,为何会是这副神色?”
这个时候,云汐终是从乱糟糟的思绪中捋出了些头绪来。
她将茶盏搁下,正色看着青竹,见他神色淡淡,眉梢眼角还有几分欢喜之色,她幽幽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我和你一样,我不信夜鹰会出卖公子,但是他和你一样...”
青竹歪头,有些不理解云汐此刻看着自己的表情。
“笨啊!一根筋!”金玉看着自家小姐的神色,毫不犹豫将她后面的话补齐了。
青竹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反驳都不会,不由得憋着嘴,闷声不开口了。
好像也是,但是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比比夜鹰笨的。
“是至真至纯,你们和公子在那座院子里待了那么多年,想来也没怎么见过太过的尔虞我诈,所以如果有人打着为公子好的名义,你会不会照办?”
云汐沉声道,“何况,那个人还是夜鹰信得过的人。”
青竹猛地松一口气,下一刻却又耸了下肩膀。
“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夜鹰,让他来见我,还有不能去找公子,知道了吗?”云汐一字一顿地吩咐道。
青竹点头,起身出了门。
金玉端着脸盆刚先出门去,却突然听到云汐道:“这事千万不能告诉我大哥。”
金玉点头。
云汐半靠在软塌上,按着自己记忆中记得的剧情,还有这些日子了解到的各种情报。
努力将各方势力都拼凑起来。
支持太子的势力远比现在表面上的多得多。
按着沈郁的说法,行宫陛下遇刺,都是皇帝早就设好的局,目的是杀死假太子,但书中,太子反杀成功,让正值壮年的皇帝病重,以至于缠绵病榻后逝世。
眼下就算皇帝知道了沈郁的真实身份,可太子手里的势力就算是孤注一掷也未必真的会败了。
如果他有证据证明萧执就是武安侯之子沈郁,武安侯谋反的罪名还未洗清,太子就可以暗中勾结朝臣,将沈郁抓入大牢,也不是不行。
到时,万一皇帝...
不会吧!
她猛地翻身起来,换了身衣衫,就往外去。
只是刘嬷嬷刚好进院子来。
“小姐刚回京,不好好在房内歇着,这是要去哪里?”
云汐伸了个懒腰,挽着刘嬷嬷的手臂,亲昵道:“我这两日在马车里睡了一路,腰酸背痛,嬷嬷去伺候母亲,我去外面晃悠几圈,顺便去我的铺子看看。”
刘嬷嬷看她气色不错,只得点头,想来在行宫的日子也是闷坏了,只让云汐多带上几个人,就回了主屋。
云汐一路带着金玉出了门,连帷帽也不戴了,两人就像是寻常出来逛街的女子。
左看看,右看看。
如夜鹰是冲着她来的,说不定还在跟着她。
不管太子和他说了什么,只要她先将他引出来,那么沈郁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