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一口茶险些噎住,眼珠子转了转,心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
【结婚?她才不想...也不是不行。】
可下一刻,想到和她成亲的人是沈郁,突然话锋一转。
沈郁闻言,眉梢、眼角都是轻笑。
直起身子,去牵云汐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楚云临见状,倒也没再说些什么,只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茶盏,幽幽叹了口气,沉声道:“今日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谈谈武安侯一案。”
这话一落,沈郁挑眉看着眼前的人。
“大哥你都查到了什么?”云汐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楚云临,一脸正色问道。
对了,书中,楚云临对皇子夺嫡之事,没什么兴趣,仿佛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和他无关,在他眼里,只有案件。
这武安侯谋逆一案,这不就是他的强项吗?
“我之前亲自去了一趟北疆,寻到了能证明武安侯并非谋逆的证据了。”楚云临双眸炯炯地看着眼前的二人,一字一顿道。
“莫非大哥前阵子就是去的北疆?”云汐颤声道。
楚云临点头。
沈郁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他半眯着眼睛,沉声问道:“是什么证据?”
为何他没寻到?
“有人证和物证,都是铁证,而且...”楚云临话说到一半,眼眸微微低掩着,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颜色。
“而且什么?”云汐追问。
“而且,这人证物证,如我没猜错,都是有人刻意收集后,藏起来的...”楚云临眉头微蹙着,似是有些什么想不明白。
听见这话,沈郁和云汐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自然就是萧衍之为之,可是他都对亲族痛下杀手了,在事后为沈家正名,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内心?少些愧疚?】
沈郁闻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色越来越阴鸷,他闭着眼睛道:“此事就交由沈某来办,毕竟眼下...”
“为何?因为陛下的模棱两可的态度?”楚云临眼底神色暗了几分,捏住茶盏,将茶杯里的茶汤饮尽。
旋即起身,拂了拂压住褶皱的衣摆,正色道:“这几日宫中发生的事,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想向陛下讨要答案,而武安侯一案正是题目,这案,我已接受,自然会负责到底。”
话罢,他转身就往外走。
云汐看着楚云临的背影,起身追了出去,扯出了他的袖口,仰着头看着他问道:“大哥,是查武安侯一案,是为了我吗?”
楚云临转头看着自家妹妹,点头道:“是,我带你回京后不久,才突然意识到你回京可能是为了他。
而且这些日子,你的所作所为,并非无迹可寻,你在为了沈郁回京为沈府翻案做着准备。”
云汐僵了下,张嘴,脸上有些挂不住道:“还是大哥有本事,我就算是知道是何人所为,但却什么也没查到。”
楚云临抬手摸了云汐的脑袋,脸上的正经的神色渐渐散去,嘴角浮出了几分轻笑,“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夸大哥。”
云汐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眼底漫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讨好地挽着他的手臂,朗声道:“多谢大哥了!”
见她露出这副谄媚的样子,楚云临无奈一笑,抬头看了一眼厢房,轻声道:“去吧,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希望你的人。”
“好嘞!”
云汐闻言,立马转身就往厢房内跑。
楚云临嘴边的轻笑僵住,轻轻嗤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云汐刚进房,就见沈郁还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上前,从后面轻轻抱着他的身子,将脸颊贴着他的,轻声道:“放心,大哥一定能行的,所以眼下你唯一的顾忌都没了,你再也没有什么能被帝后拿捏了。”
她边说着,边去歪头去看他的神色,见他依旧神色冷沉,皱紧的眉眼也没舒展开来。
云汐只得用微凉的指尖,在他的眉心处,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你该开心才是!”
沈郁被她蹭得眉间、心间发痒,思绪渐渐回笼,抱着她的手臂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云汐闻言,眼珠子眨了好几下,再次开口问道:“你是担心萧衍之寻来?”
沈郁摇头。
云汐这才嘿嘿笑了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如真的不想帝后再使手段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沈郁伸手,将背后上的人扯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搂着她的腰身,去看她的眼睛。
【自然是骗...不对,是演戏。】
沈郁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云汐纤细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道:“装病!”
【你母后为何放弃你?】
自然是为难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沈郁愣了愣,双眸突然一亮,深知自己这些日子真是陷进了死胡同里了,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到。
再说这也不算说谎。
云汐见沈郁眼底的墨色终是全数散了去,她也跟着露出了轻笑。
下一刻,沈郁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忽然抬手将她的脸颊一掐。
云汐冷不丁地就被他捏住了脸颊边的嫩肉,一下子脸颊鼓鼓的,十分可爱。
“你这鬼灵精,这么喜欢我。”
他含着轻笑的声音落下时,云汐杏眸瞪圆了,刚想问他是从何处得出这个结论的,就见他侧头看了一眼书房一侧的书架。
云汐咽了咽口水,矢口否认的话都咽了回去。
【自己真是大笨蛋,那个时候,直到命人将这书房布置成听雨阁内的样子时,我就知道我没救了,你就笑吧!】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将心声都袒露出来。
就见眼前的人突然倾下身子来,凑到她耳边道:“其实,我在听雨阁时,梦见过将你抵在书架上....”
【我就知道,那个时候,你就对我心机不纯了...】
心里的话还没想完,他就已经倾下身子,用薄唇堵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