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先跟着属下离开,刺客已经从前门杀了进来了。”
侍卫急急赶来。
“走!”顾惟清瞥了一眼方才两人离开的方向,快步从一侧的小道离开。
云汐缩在沈郁怀里,低着头,被他抱着跃上了一处屋檐上。
她吓得伸手圈住了沈郁的脖子,也不管他此刻生没生气,就将自己冰凉的脸颊往他颈脖间的肌肤贴。
沈郁睨了她一眼,搂住她腰身的手颠了颠,就见前面的院子已经冲进了不少的黑衣人。
他抱紧云汐藏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上,见到下面全是蒙面的黑衣人。
所用的长刀也有些熟悉。
刀尾微微向内弯曲,他突然想起了上次死遁时,画舫上要拿他命的刺客。
千机阁的人!
这时,圈住他脖颈的手指突然划过他的下颚,沈郁低头看向怀里不安分的人。
【你说萧衍之是不是觉得我泄露了他的秘密,想趁机除了我?】
沈郁冷了下来,染着腥红的狭长眼眸笼着幽光,气得脸色发青,连着胸膛都不断起伏着。
【这是真的生气了?】
云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听到他耳朵里,该是什么心情。
她只得伸手抱紧沈郁的身子,将唇瓣凑到他的唇边,蹭了蹭。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而且你刚才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足以让顾惟清凌乱些日子了。】
云汐想到这里,嘴角有些得意地往上勾了勾。
可笑意还没来得及蔓及眼底,沈郁突然搂紧她的身子,足尖一点,跃上了一侧的屋檐。
下一刻,就听到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那有人!”
蒙面人跃上屋檐,追了上来。
沈郁闪身躲进一处酒窖内,可长廊外的脚步声就已经不断朝着这处逼近了。
沈郁抱着云汐跃上了酒窖屋檐的房梁上,这间酒窖很大,光是他们藏身的这种房梁,就足有几十根。
云汐朝着下面看去。
饶是这一年多,她见过的库房不少了,但还是被眼前这放满了酒缸、酒盅的酒窖惊到了。
“别怕,藏在这里,等他们离开我们再走。”沈郁揽着她的身子,闪身往暗处藏了藏。
云汐点头,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奇怪。
她转头朝着身后的沈郁看去。
暗黑将他脸部的轮廓都笼罩住了,但是云汐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了他的眼睛满是腥红。
【你毒发了,所以才选择藏起来的?】
沈郁轻轻点了点头。
扣住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那怎么办?在这里?】
心中还没来得及升起羞涩,下颌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擒住了,整个人被他扣在怀里,脸颊被他落在他的掌中。
他俯下身子,带着苦涩药味的薄唇紧紧贴着她的。
一股淡淡的苦涩药味,混着沈郁身上的淡淡幽香,一并往她的四肢百骸里钻。
带着几分惩罚意味的吻,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他亲得密不透风,一下子云汐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只剩下他滚烫的身子,还有他强势掠夺的唇。
听不见已经已经聚在酒窖门外的黑影。
云汐感觉浑身软了下来,只得伸手攀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整身体的重量都倚在身后人的身上。
等到沈郁松开了她,混着酒香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胸腔。
云汐所有的感觉顿时回笼。
酒窖外的人“哐哐哐”撞着门。
云汐转头去看身后同样气息乱成一团的沈郁,指了指门口的酒缸。
【把那下酒缸打破!】
沈郁瞥了门口的酒缸一眼,眼底的腥红已经散去了大半,眼前渐渐清明起来。
他的手指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抓着,摸向了她软若无骨的腰间,沈郁喉结狼狈地滚了下,可下一刻,却摸到了一个荷包。
【你会吧?用这些碎银子,将门口的酒缸打破,然后...】
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烛台。
沈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云汐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几道银色的光朝着那处射去。
耳边只听到“哗啦”几声,门口的酒缸应声而破,酒缸里的酒水一下洒了出来。
本就浓重的酒香,更是将人整个包裹住。
下一刻,烛台倒下。
“噼啪!”
“哐当!”
火舌一下子窜上了屋檐,将撞开门来的全数挡了回去。
沈郁抱着云汐,借着火势的掩护,趁机冲出了酒窖。
一路闪身进了山林里。
这才发现山林中有不少的人潜伏在暗处。
两人只得一路避开千机阁的人往前。
顾惟清一路出了酒庄,上来马车之际,突然身后的酒庄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
他猛地转头看去。
此刻夜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可身后的酒庄一角陷入了大火中。
他手掌死死掰着车壁,气得胸腔剧烈地起伏,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回去。”
话罢,钻进马车内。
萧衍之站在一侧的山间,看着顾氏的侍卫护着那辆华贵的马车一路往山脚下而去,他又瞥了一眼那起火了的酒庄,冷笑了一声。
顾惟清,今日不过只是小小回敬!
这些日子所受的罪,定要他百倍千倍偿还。
这时,夜玄拱手道:“主子到处寻遍了,但没找到楚云汐。”
“没找到?”萧衍之有些讶异道。
“但是方才看到一人的身影。”
“谁?”
“夜鹰!”
萧衍之听见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摆手道:“这小子还知道英雄救美了!行!”
“主子,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夜玄一时猜不透萧衍之的心思。
“搜山,楚云汐丢了,沈郁会如何?”萧衍之幽幽落下这话,就上了一侧的马车。
自然是该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