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犹如记忆的断层。
当叶无歌走入这片空白区域中时就是这种感受。
一瞬间。
感觉进入了一个时空乱流之中。
仿佛经历了上万年的沉浮。
可其实不过才一眨眼。
但叶无歌觉得这一瞬间。
好似有海量信息冲入脑海。
这一经历是穹壁外所有修士，包括观看其记忆画面的女帝们都不可能了解的。
叶无歌却隐隐猜测到。
这或许正是某位大能人物的手段。
“神死了，魔灭了。”
“一切归于无始。”
“梦中人，梦中天，大道化凡。”
“一万年争朝夕，梦魇永恒!”
那奇怪的声音又开始在脑海中盘旋。
叶无歌感到很困惑。
他不知道的是。
其实这便是他进入的一个小副本里。
除了江玄。
当然他现在就是叶无歌。
穹壁外的所有观众根本不会知道。
叶无歌当年跨入灵山的一刻。
其实经历了无比玄妙的一刹那。
这也是为后世许多人所不知的隐秘。
甚至和叶无歌堕入魔道有着直接关联。
……
……
叶无歌感到很困惑。
这段声音好似是故意说给他听。
而声音表达的内容却让人莫名其妙。
什么神死了?
什么魔灭了?
究竟什么意思?
他咀嚼着声音念出的几句话。
因为无论声音响起多久，萦绕多久。
都是反反复复念着四句话。
叶无歌本能的认为这些话里也许另有玄机。
于是。
他脑海中将四句话排列成四行。
反复默读。
突然。
他灵光一闪。
终于悟出了话中玄机。
“死于天魇。”
恐怖的四个字!
叶无歌内心巨震。
他很清楚。
这是对方带给他的信息。
可能长达万年。
“一万年只争朝夕……”
“梦魇永恒……”
原来如此。
叶无歌仿佛堪破天机。
就在领悟到玄机后。
果然。
那空灵的声音消失。
眼前光芒闪动。
前方出现白雾。
回头看去。
青蛇，颜倾城和千秋雪等一众灵境生灵都在他身后跟随。
背上的南宫贝儿依旧昏迷，气色不见好转，生机已经近乎绝灭，油尽灯枯。
这让叶无歌内心的紧迫感加深。
“刚才过去了多久?”
叶无歌问。
青蛇一愣:“什么过去多久?你不才刚刚过桥吗?”
颜倾城也是点头，不知叶无歌为何有此一问?
而千秋雪则敏感许多，好奇:“叶公子，你刚才可是经历了什么不同?”
看似短短刹那。
可能每个人机遇都不一样。
她直觉认为，叶无歌似乎有和大家不一样的经历。
叶无歌脸色深沉:“不，我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座桥究竟是奈何桥还是断头桥?”
这话听起来瘆得慌。
青蛇撇嘴:“哥，你真是的，干嘛说这种话吓唬蛇啊?你云浮祥瑞，灵气冲天，仙气飘飘，多好的地方，灵山中一定住满了神仙。”
颜倾城显得格外谨慎:“我觉得师弟说的没错，还是不要想的过于乐观，灵山只是名字听起来好听，事实上远比我们想象中恐怖。”
后面的千秋雪和其几位师妹则没有开口，只是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色。
叶无歌瞧在眼里。
心里便已清楚。
千秋雪肯定知道灵山更多的隐秘。
至于更后面的东方不败一众虚神族和那些百族生灵。
大多还是一头雾水。
对于未知的前景忧心忡忡。
……
……
桥后。
诡谲的虚空荡漾着一层淡淡的黑色云丝。
没有风。
没有灵气。
天幕中横亘着几道巨大的裂痕。
周围。
竟然都是破败的建筑随处可见的断瓦残垣。
可以想见的是。
曾经这里曾有过一段灿烂的文明。
可从建筑物的腐蚀程度来看。
这个文明差不多已经消逝了数千年甚至上万年以上。
“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灵山?”
“山呢?”
“谁曾说过灵山就是山?灵山不是一直就是灵山圣母吗?”
“那圣母呢?”
“圣母……就是眼前的断瓦残垣……曾经辉煌过的仙朝……”
千秋雪沉凝着声音说道。
“那我们进入灵山来做什么?原来关于灵山的一切不过是骗局。”
“灵山早就湮灭，我们来此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看来，还不如荒境。还是打道回府吧。”
生灵们一个个脸上都是无比的失望之色。
原本他们都认为。
入灵山，就能有一分离开灵境的希望。
再不济也可以留在灵山修炼。
哪曾想灵山完全就是末法时代。
“洒家失望啊，这里只是破落的文明，灵气都没有，何谈飞升?”
“这里很奇怪，好像是一个不一样的文明，不知道这里曾经辉煌之时是什么样子?”
“管他什么样子，反正都已没落，本座还是返回，咦?怎么回事?刚才桥口还在，为什么不见了?”
虚神族众人议论着。
忽然有人发现身后连接灵山和荒境的吊桥消失不见。
这下众人慌神。
“没有退路了吗?”
许多生灵脸上露出惧色。
“也许还会留有文明的种子?”
东方不败看向缥缈的远处。
尽管放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废墟还有不同于荒境世界的建筑遗迹。
可两界依旧还有互通之处。
百族中的王倒显得淡然。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
灵山内有着荒境的气息……
“吼!”
陡然。
灵境生灵的队伍中出现骚乱。
一头生灵莫名其妙失心疯。
竟然朝同伴张口撕咬。
“滚开，你发什么疯!”
被咬的生灵一掌将那突然发疯的同伴震开。
可那家伙竟然毫无感觉，又向着其他生灵扑咬。
不止这一例。
很快。
又有别的生灵开始发疯。
同样朝身边人扑咬。
“疯了，疯了……”
场面突然有些失控。
因为。
有着越来越多的生灵出现了这一疯魔之态。
好在。
疯魔的生灵境界都不高。
很快被那些王或者强者抬手抹杀。
只是。
这一突然变故却让众生灵心中都产生出了阴影。
认为这是不祥之兆。
接下来。
路该如何走?
却见叶无歌一言不发。
盯着某个方向。
好像笃定了那里存在着什么。
片刻。
他便背着南宫贝儿，坚定地踏出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