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话贵族们可不敢当着苍婉荣的面讲,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帝国的皇女。
众人一路在子民的簇拥下进入了苍羽皇宫。
不得不说,这苍羽帝国不愧是大陆第一世俗势力,这皇宫就是气派,一座皇宫足足占了整个帝都三分之一的面积,就算称之为城中之城也不为过。
进皇宫之后走了好久,肖松都有些困了,可依然没有到苍羽皇帝所在的大殿。
此刻花车正经过御花园,一道雪白的倩影在肖松的视野中一眼而过。
而那名素裙女子似乎也注意到肖松,二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瞬。
只是一瞬,却让肖松非常在意。
她从那女子眼中看到了阴郁的伤感,以及浓郁到化不开的孤独。
似乎是那种孤独触及到了肖松的灵魂,那是一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清寂,似乎与这世俗多接触一秒都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肖松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朵晶莹的雪花坠入尘埃,他想要帮助她,可又怕自己太过接近而伤害到她。
“那人,是谁?”
肖松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谁?”
苍婉荣回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裙,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原来小师叔也和那些男人一样是色狼!”柳柔气鼓鼓地说道,刚刚他们在街上正巧遇到了柳柔,便让她与他们一起进宫见驾。
“我可警告你,这宫里的漂亮女人不是公主就是妃子,你敢对她们动歪心思,小心师姐的父皇给你穿小鞋!”
肖松翻了个白眼。
“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白衣女人?”苍婉荣思索了一下,突然她有些惊讶轻叫了一声,“啊!肖师叔你不会是看到七姐了吧?”
“七姐?七公主吗?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惊讶的样子。”
“难道说她已经......”
柳柔面露惊恐地看向苍婉荣,她的手已经抓紧了她师父的衣袍。
苍婉荣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七姐她还活得好好的。”
“啊,抱歉。”
苍婉荣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七姐是个苦命人啊。在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她被赐婚给邻国的太子。可二人还没见过面,邻国太子就突然患疾离世。于是七姐就又被赐婚给邻国的三皇子,没想到就在大婚的前一天,三皇子也突然暴毙......”
“这么玄乎?”
柳柔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一旁的李艳芳轻轻拍了一下柳柔的脑袋。
“不要插话。”
“虽然二位皇子的死与七姐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邻国始终觉得是七姐克死了两位皇子,于是说什么都要退婚。可政治婚姻哪有这么容易退婚的,一旦退婚就意味着两国决裂,一场战争肯定不可避免,到时肯定又是生灵涂炭。
于是这个时候七姐站了出来,为了两国的人民,七姐对邻国的皇室说:‘婚礼不用取消,我可以嫁给你们的三皇子。’”
“可是三皇子不是已经......”
“没错,七姐牺牲自己,嫁给了一个死人。”
听到着,柳柔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在苍羽帝国的文化里,嫁给死人,那就意味着自己也放弃了活人的身份。虽然不是真的死了,但却要永远遵循死人的规矩,一年四季只能穿白色的衣服,更不可以戴首饰,甚至都不可以出现在别人的视野中,更不用说和别人说话了。
苍羽帝国人也将这种嫁给死人的女人视为一种不祥,在看到她们之后要原地跺脚,防止霉运晦气缠上自己。
“虽然七姐的牺牲阻止了两国的战争,可邻国却拒绝让七姐去他们国家。七姐就只好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平日就连服侍她的人都不能见,只有宫里没有人的时候七姐才能悄悄溜出来走动走动。
可明明她为了阻止两国的战争牺牲了这么多,却没有人理解她!帝国的民众将她视为不祥,甚至私下里称她为帝国的灾星!邻国的人就更不用说,甚至有激进份子想要杀了七姐为他们的皇子陪葬,他们认为是七姐害死了他们的皇子。”
苍婉荣有些激动,柳柔和李艳芳也是听得眼眶微红。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英雄却因为荒谬的所谓习俗而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怪不得,她的眼神会那样的孤独。”
肖松自言自语道。
他是一个外人,不好对苍羽帝国的习俗指手画脚。不过他也不觉得所谓习俗会让苍羽帝国的皇帝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还是一个为了帝国牺牲自己的英雄。
更重要的是,肖松感觉七公主眼中的孤独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使者,公主,我们要到了。”
驾车的护卫提醒道,几人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走下花车,长长的阶梯通向苍羽皇帝所在的宫殿,红毯两侧站满了大臣和贵族,他们都在恭迎着百花谷使者的到来。
大殿之内,所有的大贵族与朝廷重臣也悉数到齐,大殿正中的高台上,一个身着华丽龙袍的中年人正襟危坐在镶满宝石的龙椅上。
他身上的气息毫不加掩饰,两条金龙的虚影隐隐在男人的头顶盘旋,他就是大陆上仅有的几名九阶强者之一,苍羽帝国当代皇帝,苍擎天!
“见过陛下(父皇)。”
“免礼,诸位可是贵客,为贵客赐座。”
几位小太监抬来椅子放在阶下两侧。
不过,肖松一行五人,却只有四把椅子。
肖松的眉毛轻挑了一下,他看向苍羽皇帝,只见他面色如常,显然是有意为之。
“四位使者请坐。”
苍羽皇帝开口,显然这四把椅子并没有苍婉荣的位置。
不过这也正常,苍婉荣只是一个成了年却还未出嫁的十二皇女,在场的许多皇亲国戚地位都要比她高,他们都在站着,哪有她苍婉荣坐下的道理。
苍婉荣也知晓父皇的意思,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陛下,这椅子,似乎少了一把吧。”
肖松突然开口,顿时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年轻的使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