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停在了帝都中心区域一处气势恢宏的建筑物前。
大楼顶上挂着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纪念医院。
傅序商抱紧怀里的冷到直打颤的女孩,头也没回下车,同时冷声向徐风吩咐:“去买几套衣服过来,s码的。”
徐风欲言又止,“那贴身衣物需要吗……”
傅序商抱着楚梨,视线淡淡扫过他:“所有码数都送一套过来。”
-
还在车上时,徐风便给纪饶深打了电话,语气急切到,好像下一秒傅序商就要过世了一般。
因此,纪饶深一路风驰电掣,还不小心闯了几个红灯,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却见傅序商完好无损的样子,他实在气急。
纪饶深喘了口气,上下打量着眼前男人,“你没死?叫我过来干嘛!”
傅序商不想跟他废话,转身进了身后的vip病房。
纪饶深见他不接话,诧异了一下,随着他进了病房,便看见了面色苍白昏睡着的小女孩。
楚梨已经换了病号服,却依然满额头都是冷汗,眉头紧皱,唇色发白,明显非常不适。
……
全面检查了之后,护士在病房里面给楚梨上药。
纪饶深拎着报告,在病房外看到了一脸雪霜、浑身低气压的傅序商。
他不由得侧目多看了两眼身旁一脸沉得住要滴水的男人,这两年倒是没怎么见过傅序商情绪波动这么大了。
“她身体没什么,就是淋了雨发烧,抽血查了有些营养不良,还有……检出一些残留的违禁药物成分。”
“什么药物?”傅序商偏头看他,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纪饶深皱着眉头动了动唇,说出了两个字:“cy”
他也没想到,这么烈的药会用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此话一出,他只觉得身旁的男人身上的戾气肆虐而出,铺天盖地侵满整条走廊。
“不过已经被人解了。残留量很少,可以随新陈代谢排掉。”
纪饶深虽然只看到楚梨脖间和小腿上的吻痕,也看得出来对方是个相当禽兽的人。
于是,他忍不住低声骂了句:“也不知道是哪个禽兽!”
……傅序商太阳穴跳了跳,他黑眸扫向他,抿着唇冷声道:“是我。”
纪饶深:……
他慌张地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我没说你是禽兽的意思啊!是你自己承认的……”
傅序商咬了咬牙,黑眸盯着他像是在隐忍着将他丢出窗外的冲动。
他太阳穴跳了跳,嗓音抑制不住地冷,“肩膀呢?烫伤?”
纪饶深顿了下,点了点头,沉吟,“应该是开水或者蒸汽烫的,但是这个位置自己应该烫不到……”
“唔~疼……”
屋内传来女孩的呻吟。
傅序商面色一紧,也顾不上纪饶深还在说什么。
他三步并作两步踢开门,把里面正在楚梨上药的护士吓了一跳。
小护士身子抖了下,说话都不利索了:“傅……傅总,您怎么进来了?”
傅序商视线扫过楚梨暴露在空气中,一片通红的肩膀。
他眸光晦涩不明地扫向那个护士,冷声:“出去,我来。”
小护士给他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放下药膏,飞快地跑出了病房。
见纪饶深在门外,她便唯唯诺诺道:“纪医生,傅总说他自己给那位小姐上药。”
纪饶深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护士松了口气,正要抬头走。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傅总这么暴躁。
她得快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纪饶深却叫住了她,“等等。”
小护士脚步定住。
他视线落在那明显完好无损的门上,“去跟收费处说一声,把门的修理费加到傅总账单里。”
纪饶深一边把自己闯红灯的罚单发到收费处工作人员那,一边低声骂了句“禽兽”便转身离开。
小护士:……
-
楚梨悠悠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一阵迷糊。
宿舍的天花板好像变高了,床也变柔软了。
她动了动身体,肩膀被开水烫过的地方此刻凉凉的,明显是有人给她上过药了。
她依稀记得,对方下手非常温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估计是许时蓓吧。
因为楚梨在出了楚家后,发现自己有些坚持不住了之后,给许时蓓发了微信,让她来接自己。
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楚梨心想。
许时蓓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她是真的好,简直把她当亲闺女疼爱了。
楚梨心中一暖。
她正要起来,咽了咽口水,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跟被火烧过一般。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沙哑着嗓音开口:“蓓蓓,我想喝水。”
没一会,一阵窸窣声和水流声响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了杯水过来,熟悉又陌生的杜松味道从身侧传来。
这哪是许时蓓的手,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
宿舍怎么有男人?她这可是四条单身狗的宿舍啊!
蓓蓓呢?
楚梨宕机的大脑火速开了机,她机械地扭头看向身侧来人。
男人逆着光,颀长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具有压迫力,楚梨的视线缓缓从他结实的胸膛上移,一路滑过带着齿印的喉结,最后定格在他帅得人畜不分的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