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自到锦安县城后,就打听到不少,卫县令的儿子卫元白对主子的心思他可清楚得很,都不知道怎么说卫元白好了,若是在京中,就凭他敢觊觎主子,主子早就派人把他打得爹娘都认不得。
唉,以主子记仇的个性,早晚有一天得让卫元白吃些苦头。
不知是说那梁家的小子是运气好,还是说她傻人有傻福,与主子同床共枕这么久,主子竟没说要怎样处置她,若是个姑娘家他还能理解,可那么一个臭小子,不知哪入了主子的眼。
也不知主子是不是想要来个秋后算账,于是楚明试探着问:“主子,梁家那小子该如何处置?”
春妮儿眼神一厉,随即危险地眯起,“你想如何处置她?”
楚明哪里还看不出主子这是对梁家宝有着明晃晃的偏爱,唯唯诺诺道:“她既能入了主子的眼,自然不能如何处置,属下只想请主子示下,往后若是遇上,该如何待之。”
春妮儿撇了下嘴,“说你不长脑子,还真是不长脑子,她是我的人,自然是如何待我,便如何待她。”
“嘶……”不但楚明,他身后的四人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合着小主子这是给他们又找了一个新主子。
可主子发话了,他们莫敢不从,在春妮儿一个冷眼扫过时,齐声道:“属下遵命!”
春妮儿满意了,让几人将书屋的门打开后,便翻了几本书拿到角落里看,因她头上戴着斗笠,除有人时不时朝她看一眼,都在稀奇何时书屋里还备了点心供阅书之人食用了,却并未遇到有人搭讪。
没有春妮儿在身旁,梁家宝买起东西也没有顾忌,除了买,她还在城里卖了不少东西,换了钱又都花了出去,买了不少装点空间的物品。
一来二去钱总感觉是不够花,但再去方记酒楼卖鱼,梁家宝是不敢了,如今她可是方记酒楼的半个东家了,方记酒楼谁不认得她?她再去卖鱼,要怎么解释鱼从哪里来的?要卖也得等家里鱼塘里的鱼再长一长。
不过路过方记酒楼时,看到外面放着给客人等位的长凳上坐满了人,梁家宝心里也很高兴,人多说明生意好,生意好赚得就多,方记赚得多了,分她的三成利润也会更多。
她倒是不怕方记酒楼会在账目上动手脚,豆瓣酱是从她这里拿的,大概能做多少菜她心里也大概有个数,若是利润远低于她心里的估值,往后方记酒楼就别想从她这里再拿到豆瓣酱,至于往后方记酒楼会不会自己研究出豆瓣酱的做法,梁家宝倒也不担心,没有空间灵水,即便做出来,味道也会差了很多,若方记酒楼不想合作,她也不是不能把豆瓣酱卖给别人。
甚至说那时候有钱了,她也可以自己开间酒楼。
东西买好后,放到空间里的和要拿回梁家的分开了放,之后梁家宝就找了个没人的胡同将车赶进去,再出来时,车上已经多了六筐稻苗,只是上面都盖了苫布,让人看不到里面放的是什么。
眼看日头已经过午,买好东西,梁家宝便朝之前放下春妮儿的书屋走去,想带春妮儿去吃些好吃的。
谁知离着书屋不远,迎面遇到从城外赶回来的卫元白。此时的卫元白坐在一辆拉脚的马车上,见到梁家宝高喊:“家宝……家宝……”
喊完,从车上跳下来,朝梁家宝快步走来。
梁家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跑,可赶着一辆牛车,又是在城里,身旁到处都是人,哪跑得过急速狂奔而来的卫元白?
梁家宝认命地站在路旁,等卫元白跑到近前,只微微朝他笑着。
卫元白平缓一下因快跑而紊乱的心跳,“家宝,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梁家宝无辜地道:“进城买点东西,卫公子找我有事儿?”
卫元白四下张望,没见到春妮儿,难掩失望,却还是道:“是有事儿,今日我随家父去你们村了,原还想着同你一起去钓些鱼,不想你却不在家中。昨日里正没有同你说我要过去吗?”
梁家宝摇头,“里正只说县令大人要来,却未提起卫公子,我也没料到卫公子会随行。”
卫元白叹道:“是我的疏忽了,下次再去之前我会派人过去同你说一声。”
梁家宝想,你若提前过来说,我就让春妮儿躲出去,你总不会好意思问别人媳妇为何没在家里等着陪你吧?
卫元白抱怨完,看到梁家宝这一车东西,原本还想着梁家宝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在看到这些东西后便打消疑虑,掀开一角苫布,看清里面的稻苗,虽然他没种过田,可今日与卫县令在田里看了一圈,也明白梁家宝家种的稻苗和别人家的不同,这一看也看出好来,赞道:“你买的这些稻苗确实好,我爹说了,年底若是收成好,会向圣上请旨嘉奖你家。”
若是旁人听了或许会喜不自胜,梁家宝听了却是一愣,她为啥能种啥啥好?那是因为有空间在,万一被皇上嘉奖了,不知要有多少人盯上她家,到时空间的秘密能不能保得住?
梁家宝忙道:“大可不必,我家只是默默种田,有这功劳,也是仰仗县令大人福泽庇佑,切不敢贪功。”
这话说出来就是暗示卫元白可以让他爹去领功,换了旁人怎么也会得一个懂事的赞许,谁知卫元白却不领情,瞪眼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爹有啥福泽庇佑你们?他做县令之前连田都不会种,有功劳也是你家的功劳。你就别让了,我爹若是敢贪你家功劳,我就是同他翻脸,也要为你家主持公道。”
梁家宝都无语了,扔下一句:“随你怎样吧。”便要赶车离开,却被卫元白一把拉住牛头上的缰绳,“我看已过午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吃过了!”梁家宝摇头,她还想早点甩掉卫元白,接春妮儿回村呢。早饭吃得早,馄饨没吃几口,一上午过去了,以那妮子的饭量准是又渴又饿了。
卫元白急了,“那我请你喝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