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下来走走。”

心虚的笑着，太初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准备从床上下去，却在太尘平静看过来的目光下，嘟着嘴把脚收回去。

“初儿，在没找到灵魍之前，你乖乖待在寝殿，月息会陪着你。”

话音落下，太尘便起身离开，还顺道牵走了凌念。

“大坏蛋！”

虽然奇怪于哥哥对凌念的态度，可太初更加不开心了，她都被关了四千年了，好不容易溜出去玩，这又被抓回来了。

“唉。”

趴在床上重复叹息，太初很不开心。

“少主，你别叹气了，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月息进来的时候，太初正又一次叹息，引得月息轻笑，端着盘子走近，那熟悉的味道，让太初瞬间坐起来。

“是千莲糕！”

见少主打起精神来，月息也悄悄松了口气。

将托盘凑近，月息笑看着太初的惊喜，却见她咬了一口便眉头微皱。

“月息，为何今日的千莲糕，不及往日香甜？”

太初的问题让月息微楞，念叨着不可能，手上却拿起太初咬过的千莲糕，尝了一口，却没有发现味道不同。

转眸捕捉到少主脸上的疑惑，以及眼底不知如何遮掩愁色，月息心下叹气，面上却轻笑着将千莲糕重新端起来。

“少主离家太久，神尊又不好这口，许是太久不做，月息的手艺都生疏了。”

这段日子，太初被关小黑屋调养，凌念却不知何由，被太尘带在身边，且因此，神尊还把荒漠和月息调来照看太初。

从那位叫凌念的小狐妖口中，月息也听过少主这段时间的事情。

大概，能够猜出来少主的心思。

千莲糕，并非味道改变，而是少主有了心事，并不开心，所以往日喜欢的食物，亦不再香甜。

“少主稍等，月息重新去做一盘。”

说罢，月息便要退下，却被太初拉住了衣角。

“没关系的，月息做的我都喜欢。”

浅笑着接过盘子，太初许是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的笑容中，再没了往年的天真，而是染了一丝愁色，让人看着就心疼。

“少主出去一趟，似乎变了许多。”

月息是从小看着太初长大的，怎会不知，以前的少主是什么模样。

只可惜，人都要学着长大，就连被他们捧在手心，唯恐磕着碰着的少主，如今也懂得忧愁，但如果能选择，月息并不想少主懂得。

“人都会变的，神也不例外，还是说，月息不喜欢如今的我？”

一边吃的糕点，太初一边轻笑着逗弄月息。

“自然不是，少主长大了，也还是少主，月息怎会不喜欢？”

温柔的轻哄，引得太初失笑，月息却是有些恍惚。

罢了，只要少主开心，便可以了，更何况，神尊今日，似乎带着凌姑娘出去了，不知是否见少主面有忧色，故去天界寻人了。

当然了，月息并不知道，她猜中了。

此时太尘已带着凌念去了天界，因掩去了气息，一路抵达璇玑宫，都没有引来天兵注意。

“太尘，润玉不在璇玑宫。”

寻了润玉常去的几处地方，凌念回到太尘面前，有些失落。

“无妨，慢慢寻便是。”

抬手摸了摸凌念的脑袋，太尘的唇角，似有一瞬间的上扬，可等凌念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习惯了太尘的动作，她也就没有抗拒。

在梓阳宫住了那么久，凌念都是待在太尘身边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太尘似乎对她格外纵容，这样的温柔，亦让她悄悄动了心。

所以在任何方面，她都想做好一些，让太尘开心。

凌念从未想过，告诉太尘自己的心意。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只需仰望就好了，她怕说出来后被拒绝，便没有勇气，再持续这份喜欢了，也怕到时候，不好再面对太初。

“那我们去栖梧宫看看？”

先前从南天门进来，没有看到润玉，想来在天界，除了璇玑宫，就只有栖梧宫，他去的多一些。

见太尘微微点头，凌念装作不经意的牵住他的手，后者没有拒绝，却是让走在前面的凌念，唇角上扬，毫不遮掩自己的开心。

只她没有看到，落后一步，被她牵着的太尘，看她的目光很是复杂。

而那些复杂，最后都化为清浅的温柔，随着微扬的唇角，一同被压下。

寻到润玉的时候，是在岐黄仙官府上，且除了岐黄仙官与润玉，并无第三个人的存在，看样子，润玉还受了伤。

凌念想着，该是荼姚又看润玉不顺眼了，随意找了理由罚他吧。

可这个念头，在听到太尘的话时，便消失无踪。

“灵魍！”

在看到润玉的时候，太尘便感觉到了，那蕴含在他灵魂之中，被天道攻击所溢散出来的陌生气息，若非他曾幼年得见过一次灵魍，估计也无法分辨出来。

“灵魍？”

嘟囔着，凌念刚想到这是何物，身边已没了太尘的身影。

往内一看，太尘已经定住了岐黄仙官，揪住润玉的衣领，两人作势要打起来了，凌念连忙冲进去将二人分开。

“太尘，你做什么！”

不满于太尘竟如此对自家男神，凌念才不管他是不是神尊的，将润玉护在身后，宛如庇护幼崽的长辈，小心翼翼的防止太尘再动手。

“念儿，过来。”

这是太尘第一次唤凌念，过于亲昵的称呼，让她微楞，脑海中仿佛感觉到熟悉。

“凌念仙子，不知这位是何人？”

润玉的开口，打断了凌念那一闪而过的恍惚，回头见他疑惑，凌念看了一眼沉默的太尘，连忙跟润玉解释太尘的身份。

“原是……”

“念儿，你先出去。”

润玉刚开口便被太尘打断了，凌念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太尘送到了殿外，连带一起的，还有岐黄仙官。

“太尘，你在做什么呀？不准欺负润玉啊！”

急冲冲的便要冲进去，凌念还没推门呢，就被结界隔开，在不伤她的前提下。

无奈的停下脚步，凌念看了许久，确定太尘没有要放她进去的意思，便气鼓鼓的在一旁蹲下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若有人走近，只怕会被她的碎碎念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