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东家!”卫亭大喊着,屋内的人没有一丝反应,他拽过警员,“赶紧进去救人!里面是秦将军的岳丈!快救人!快啊!”
队长一听,里面的人至关重要,赶紧叫警员跑进去把他们背出来。
所幸赶到及时,大火很快被熄灭,只有门面被烧毁,损失不算严重。
“东家!东家!”卫亭拍打着谭祥的脸,没有知觉,又推搡谭武,“少东家!少东家!”,若不是还有呼吸,他差点误以为东家一家人已经死了。
“来人,快把他们送医院!”
队长让人将谭家三口送上车。
喷洒的大水终于将火熄灭,浇灭的房屋冒着淡淡白烟,一切回归平静。
队长谄媚的到卫亭面前,“这位小哥,你看这火也救了,是不是该通知下秦将军,这…”
这是要表功了,卫亭内心忐忑,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狐假虎威,小姐会不会帮他圆谎,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也没有电话,再说这么晚了,将军早睡了,等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向将军禀告你的功劳。”
“那不要紧,局里就有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哪能等到明早,万一将军再治个拖延之罪,咱俩都担当不起。”队长搭上他的肩,微微用力,“走吧,小哥,到局里说。”意思很明显,折腾这么久,邀功要钱,事情没解决之前,他别想跑。
到了局里,卫亭被拉到电话前,他迟迟没动。
“怎么着,小兄弟?”
“还是明早吧。”
“别啊,电话都给准备好了。”警员长见他迟迟犹豫,内心疑心顿起,沉下脸,拿起电话,强硬的递到他手里,并掏出腰间的枪拍在一旁,“打!”
刚才的气势一去不在,卫亭底气不足,忐忑颤抖的拨通了电话。
“铃铃铃!”刺耳尖细的电话铃声响起,吵醒了整个秦公馆。
水安局
秦卿披霜带露匆忙赶来。
“小姐。”卫亭颤抖的站起来。
“多亏有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没有,没有。”
队长见他与秦大小姐如此熟络,赶紧上前将事情经过渲染夸大的说了一遍,“大小姐,我们一接到报警,马上就开车赶到,还好到的及时,谭家三口,我已经派人送去医院了。”
“多谢您,这么晚,我父亲不便来,等回去,我会和父亲说明,请他嘉奖您。”
“大小姐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人,我就带走了。”
“唉,可以可以,您慢走。”
回去的路上,张冠周透过后视镜观察秦卿的脸色,“大小姐,这事,您心里可有打算?”
“谭家三口被下了迷药,想毁了谭记,还要人的性命,如此恶毒,倒和绑架我的幕后之人,异曲同工。”
“您是说有人盯上了您?”
“我,还有三房。”
“三太太?”张冠周不敢相信,“您是说……!”
“那人想铲除我和三房,受益的是谁?”
此话未尽,不言而喻。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半边脸颊,黝黑无底的深渊,前方黑暗不清的马路,黑云密布,那双无形的推手是谁,她想,她慢慢清楚了。
第二天,全城就布满了小胡的抓捕令。
谭记停业重新装修,英雄饭也就停止发放,许多劳力,尤其是人力车夫叫苦连天,断了衣食父母,众人都痛骂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为了让谭记早点开业,许多人都自发来帮忙,只需要管口饭就成,一时间,饭馆门前倒是热闹不少。
“这个人,你去查。”廖炎站在谭记面前,看这火里逃生的饭馆。
“三爷,你想通过这件事,搭上秦大小姐的线?”何展知道他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
“宏发坊最近动静不小,想在这龙城站的住,那姑娘是不错的人选。”
“是啊,为人仗义,出身高贵,能开饭解救劳苦大众,又能随军出生入死,胆识过人,关键还识趣儿。”
廖炎瞥眼看他,“这么中意?”
“她配得上你,三爷。”
“这是改行当媒婆?”
“我是怕您错过这么好的姑娘。”
“她回来了?”
“回来了,昨晚去了趟警署大楼,又把报信的伙计送去赛云间,天蒙亮,才回秦公馆。”
“对伙计这么上心?”
“这个伙计是她亲自找来的,没干跑堂前,家里男丁都是拉车的。”
“拉车…,倒是个正经行当。”
“……”这是夸人?何展觑了三爷一眼,听着怎么不像好话。
卫亭规规矩矩坐在赛云间的房间里,干净明亮的屋子,宽大舒适的床,让他犹如在梦境,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铃!”铃声刺耳,他惊吓得,嗖的站起身,到处张望,手足无措,“咚咚咚”敲门声紧跟着响起,他快步走到门前,打开。
“小姐”
“嗯,昨晚睡得好么?”
秦卿和张冠周走进房间,大床铺的平整,没有一丝折痕。
“好,很好。”他双手紧握在胸前。
秦卿走到沙发旁坐下,“你坐。”
“小姐,我站着就行。”
“你家里的哥哥还在拉车么?”
卫亭点点头。
“他可做过脚行?”
“做过,脚行不好干,卖苦力倒不算什么,只是帮斗太狠,指不定哪天就丢了命,就改行了。”
“谭记被烧,需要个人帮衬曹掌柜,你回去问问,他可打算换份工作?”
“唉!谢谢小姐!”
“你呢,饭馆有阵子不能开张,你打算如何?”
“曹掌柜那儿缺人手,那我就过去给他打下手。”
“想不想来我身边做事?”
“小姐……”
“谭伯一家需要三太太照顾,这段时间,张副官会帮她,我身边需要一个跑腿办事的人。”
卫亭朝他看去,“要保护好大小姐安全,你能做到么?”张冠周深表质疑。
“我……”他此时心潮澎湃,这是个机会,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他激动中快速思考着,不会功夫,不会开车,和张副官比起来,身无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