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峥临危受命,明天就要去军营,今日必要让秦医生知道昨晚的事才行。
到了早饭时间,戴峥想了个由头,便去了对面。
上了二楼,见秦医生的房门敞开着,他到了门口,敲敲门。
“进来。”
秦卿泡了两杯咖啡,和薛楚丞正等着卫亭打饭回来。
“秦医生。”
戴峥走进来,将手里的两个鸡蛋,放到桌上,“老乡送的鸡蛋,您尝尝。”
“谢谢。”
秦卿道谢后,拿过鸡蛋,还有些烫,倒正好可以暖暖手。
她见戴峥还站在那儿,“怎么了?”
“成小姐昨天进了医院。”
戴峥侧眼偷瞧大小姐,见她一脸平静,没再追问,正敲碎鸡蛋壳,慢条斯理的剥着蛋壳,他冲薛楚丞无力的眨了下眼,急需他的帮助。
薛楚丞摇摇头,眼睛眨得比他还快,特别坚决的拒绝帮助。
谁也指望不上,戴峥心里正是焦急。
卫亭提着饭盒走进来,嘴里念叨着,“小姐,今儿的伙食真好,有好几个肉菜。”
他正说得高兴,迎面看见戴峥,小脸倏地拉下来,不自然的挠挠头,没和戴峥打招呼,直接到桌前,把饭放下,坐到沙发一侧。
这救星不就来了么!
“咳、咳…”
戴峥清清嗓子,故作疑惑的问道:“卫亭啊,昨晚你见到我,怎么掉头就跑了呢?”八壹中文網
想起昨晚那双白花花的腿,卫亭难以启齿,只得随口编了个借口,“我……我尿急。”
秦卿剥鸡蛋的动作停了下。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
戴峥坏笑着,故意往偏了说,“昨晚这是干什么‘坏事’了?慌成这样?”
“我没有!”
卫亭挺着脖子,憋的脸通红,不满的瞪着戴峥,他知道戴副官是故意的,就欺负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明明是他大晚上的,带个女人,还…
“这脸怎么还红了?还说没干坏事?”
戴峥话说的绘声绘色,终于成功引起了秦医生的注意。
秦卿侧头看看卫亭,小脸通红,手足无措。
卫亭见小姐朝他看来,急忙解释道:“小姐,我没有!是戴副官!是他!他……”
戴峥追问着,“我怎么了?”
“你……你身后,有个女人!”
“有就有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你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她……她……”
“她怎么了?”
戴峥眼含期待的追问,说,说啊,说下去,要不他怎么接下去。
“她下面没穿……”
听来听去,秦卿以为是戴峥的私事被卫亭撞见,看卫亭被他欺负的面红耳热,口齿都不利落,便开口解围道:“戴副官,别逗他了,他年纪还小,脸薄……”
戴峥被噎了下,这是说他岁数大,脸皮厚么?
秦卿给了他一个台阶,若无其事的问:“您可是有事?我能帮上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晚成小姐误闯了少帅的房间……”
戴峥语气慢了下来,见秦医生还悠闲的咬了口鸡蛋,心里不由得佩服,她是真沉得住气啊!
“少帅以为是刺客,就开了枪。”
他讪笑的瞅瞅卫亭,“要去医院的路上,就碰到他了,这小子掉头就跑,还给我吓一跳,结果,这不就误会了……”
卫亭撅撅嘴,他才是吓一跳!
戴峥冲他眨了下眼,随后见秦医生吃了最后一口鸡蛋,喝了咖啡,淡淡说道:“知道了。”
“……”
知道了?这是高兴?不高兴?明白?还是不明白?
戴峥第一次对自己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产生怀疑……
………………
第四次交付赎金,较前三次间隔的时间更长,直到七日后,第四个木箱子,才抬进了意乐坊。
马松躺在椅子上,闻着大烟味,听大堂兴奋的吆喝声,这种身心折磨,不是一般的得难熬……
“大哥,郭参谋在外面等你。”
马松起身,低声道:“你盯着,我去去就回。”
出了意乐坊,他四处张望,确定身后无人,便走进对面的胡同里。
他靠在拐角处的墙边,和郭宇禀报近日的情况。
“最近一直没人来。”
“没动静?”
马松摇头,警惕的盯着胡同口,“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疑的人呢?”
“暂时没有,除了楼里打扫的,会在门口看看,没有别人进去过。”
“赎金还在?”
“在,四箱原封不动。”
“盯紧了,劫匪应该是准备在第五次赎金交满后,再开始动手。”
“是,我一定留心盯住。”
马松和郭宇接完头,便往回走,刚进了大堂,就听见有人在吵吵嚷嚷。
“这他妈什么破地方!老子来了多少回了!怎么就一个烟座都没有!啊!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招待小哥在旁赔笑,好言好语的跟男人说道:“大爷,您别生气,是真没有空座了,要不这么的,等下次有空出来的,我一定给您留着,您看行不行?”
“不行!老子今天就要!”
男人往烟座方向去,马松悄悄跟在后面,瞧着这闹事儿男人,从大堂走过去后,挨个屋子掀帘子,招待小哥,紧着赔不是,“大爷,真是没空座了,您…您不能这么整,这会打扰到其他客人的。”
“哦,怕打扰别人,就不怕得罪我!我问你!老子来这么多天,我就不信,一个空座都没有!”
“大爷,您也瞧见了,真没骗您。”
男人指着小哥的鼻子骂,“甭蒙我!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城里哪家烟馆赌场我没去过!”
说着,掀开隔壁的帘子,“不是说没座了么!这他娘的是什么?弄四个箱子放这儿占着!你们成心不让我用,是不是!”
招待小哥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大爷,这个座,已经让人包了。”
“包了?包了座,不用,放箱子玩?!你他娘唬我!”
楼里打手听见动静,赶了过来,面相凶恶的将男人围住。
男人毫不惧怕,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什么意思!”
他从腰间解下钱袋,在打手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老子有的是钱,我是来赌来抽的!不差意乐坊一分钱!你们敢这么对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