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
善后之事全部已安排妥当,戴峥回到指挥部,向岳钦禀报。
“少帅,人已经送走了。”
“嗯。”
岳钦在文件签上他的大名,“第五天了吧?”
“是。”
签署完毕,合上文件,笔被扔到筒里,岳钦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回去看看。”
几天未归,踏进院子,反倒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岳钦加快脚步,上了楼,刚出了拐角,就见不远处,卫亭和薛楚丞站在门口,房门是敞开的,屋里的光线照在走廊。
卫亭余光看见楼梯口处,走来两人,他冲薛楚丞眨了眨眼,待岳钦走近,两人看清后,非常默契的向后撤步,并同时感觉嗓子有些痒,清了清嗓。
“咳咳……”
“咳咳……”
本来无事,可经他们这一咳嗽,别人想不往歪处想,都不行。
岳钦疾步走到他们中间,目光似腊月寒冰,冻得二人嘴唇发白。
他收回目光,还没等迈进去,抬眼就看见门口正对着的床,廖炎赤裸着上身,秦卿坐在对面,细葱的手指搭在男人的胸膛,两人都没转头看,似根本就不关心来人是谁,只专注于眼前人!
秦卿的性子,他知道,医生的责任感,心无旁骛,可廖炎呢!两眼直勾勾的,那满眼柔情,看得岳钦火冒三丈,撩开大衣,摸上腰间的枪,手颤抖着,理智的神经将要被吞没...
戴峥见少帅掏枪的举动,立刻上前轻声阻止,“少帅!”
紧握枪的手,缓缓松开,。
何展静观着岳钦的举动,眼露失望之意,有秦医生在,三爷肯定会毫发无伤,只要岳钦掏出枪,与秦医生发生冲突,三爷就会多层胜算,可事到临头,竟然被阻止了,可惜...……
他不悦的看了戴峥一眼,真是多事!
秦卿一圈一圈的解开纱布,来回仔细看着伤口,没有感染发炎,才放心的笑了笑,“伤口愈合得不错。”
“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
“您太客气了。”
秦卿夹起棉球,正准备换药,一片阴影挡住光线,带着异样的寒意。
她抬头去瞧,俊美的脸庞,平静柔和,带着隐隐奇怪的笑意。
“可以往旁边让让么?”
岳钦眉飞眼笑,嘴角扬得高高,露出洁白的牙齿,用力点点头,“好。”
一个侧步,走到秦卿身后,柔和的眉眼立时拉平五官,如毒蛇吐信般,阴鸷的看着廖炎。
冰凉的棉球碰到伤处,廖炎‘嘶’的倒吸口气。
秦卿加快动作,嘴里安慰道:“忍一下,很快就好。”
“嗯...”
阴森的目光凝冻成冰,岳钦知道,廖炎是故意的,故意想惹他发怒。
伤口很快上完药,缠好纱布。
廖炎慢条斯理的系好扣子,静静看着秦卿收拾,忽而说道:“那件事,等你回去后,我们再细谈。”
“好。”
岳钦眉毛一挑,冷眼眯起,只觉得腰间的枪在乱跳,迫不及待想出来,一枪崩了他!
心里冷哼,廖炎想跟他比,谁更沉得住气?过了今日,就要走的人,应该才更着急才对!强弩之末,想让他行差踏错,发火生气,将秦卿越推越远,做梦!都是道上的人,谁也别把谁当傻子!
岳钦看秦卿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忙完了么?”
秦卿回头,“嗯。”
他皱起眉,有些不适的样子,“有些不舒服,可否劳烦你检查一下?”
“好。”
秦卿干脆利落的端起托盘,往外走。
岳钦冷漠的看看廖炎,不屑的笑着去了隔壁。
戴峥走出来,带上门,跟守在门口的卫亭和薛楚丞相互对视,一歪头,三人很识相,没再跑到隔壁门口去站岗。
岳钦努力平静着心里滔天的酸意,打量屋里的摆设,来转移注意力,可惜看了,还不如不看,这里的摆设位置几乎和之前的房间一模一样,就如同两人共处一室。
秦卿洗着手,问道:“哪儿不舒服?”
岳钦走到桌旁坐下,手肘搭在桌边,伸出手指,点点心口,“这里。”
秦卿扫了眼,到柜子前,拿出听诊器,走过来,“解开扣子。”
岳钦敞开外套,一颗颗解开扣子,衬衫向两侧微拉,露出紧实的胸膛,深壑的心窝,似深渊幽深,吸引着视线,让人忍不住去看。
冰凉的听头代替想触碰的手,探进衣服里,贴上心口,‘砰砰!砰砰!’
秦卿一时分不清,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已的……
眼不见为净,她闭上眼睛,蹙眉皱鼻,努力专注的听着耳环里传来的心跳,‘砰砰!砰砰!’跳的规律有力,没有杂音。
秦卿抿着嘴,面色如常,除了体内如鼓的心跳,她慢慢收起听诊器,“心跳正常,它是怎么不舒服?”
“发闷。”
收拾听诊胶管的手一顿,秦卿脸色淡淡的看着他。
岳钦支着下颚,愁眉苦眼,又说了句,“心堵。”
秦卿心里正盘算着,他这话是真是假,毕竟涉及健康,她不敢太不当回事儿。
两相对视,心中的酸意,再也压抑不住,岳钦垂目看着停在眼前的纤细手腕,抬手握住,将秦卿拽到怀里,手臂伸到膝下,抱起柔软的身体,让她坐到腿上。
“放手。”
大手搭小手,五指伸进她的指间,牵引着柔荑,滑进衬衫里,撑开蜷缩的手指,让它实实的压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上。
岳钦委屈的说道:“是真的难受。”
他蜷身侧头,趴在秦卿削瘦的肩上,脸颊磨蹭着颈窝,轻声乞求着,“秦医生……把它挖出来,挖出来,兴许就好了。”
手被紧紧压着,抽不出来,紧实炙热的肌肤贴在掌心,烫出一层薄汗,男人紧实的胸膛,真正碰触到,秦卿反倒没了想要捏一捏的心思,只想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怀抱。
久久未平复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开口。
岳钦低头,侧耳倾听到秦卿逐渐加快的心跳,脸上笑意更深,额头顺着美人修长的脖颈,贴上她的脸颊,呢喃道:“若是能放手,我又何必纠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