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尊者，你们好。”

冰凰：“你在等我们？”

“是的。”

千墨心有预感，几乎是已经肯定了般问：“上帝，小人鱼是已经死了吗？”

她说的死了，是小人鱼变成泡沫的结局。

“是的，那孩子已经在大海变成泡沫了。”

冰凰：“怎么会？她就算刀了王子也只会变回人鱼啊。她爹的仇人过去砍了她？也不对啊，我在她身上放了道保护封印。”

千墨有点恍惚：“可能，是我的原因。”

“你杀了她？”

“是我害死了她，可是我根本不值得啊。”

她跟小人鱼几乎是片刻不离地相处，但有一个地方她忽视了，那就是小人鱼的精神世界。

她没有灵魂，做不了梦，但死亡契约可以暂时给她一个梦。

在王子就要结婚的前天晚上，小人鱼独自在海边悲伤，伤着伤着就睡着了。

在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她的姐姐们会给她一把匕首让她杀掉王子，她因为不忍心下手，善良感动了上帝，最后她会拥有一个不灭的灵魂。

小人鱼很开心，可死亡契约告诉她，她得到不灭的灵魂之后，那个一直照顾她的老婆婆就要死了。

“为什么呢？老婆婆在王子的宫殿里过得很好啊。”小人鱼的声音空灵醉人，海巫婆喜欢她的声音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一道没有实体的声音隔空与她对话。

“她就是老婆婆啊，一个跟我祖母一样的和蔼老人。”

“她是海巫婆，在你换到双腿之后，她跟着你上了岸，目睹了你在人类世界为了追求王子做的每件事。”

死亡契约为她展示了千墨所化的海巫婆上岸后变成一个老婆婆的样子，每晚都守在小人鱼身边，在她因为双脚痛得只能去海边踩水缓解的时候，在她凄伤地望着爱而不得的王子的时候，又或是她晚上偷偷跟家人相聚的时候，海巫婆总会在她身后默默地陪着她。

虽然千墨是为了抓叛徒，可真真切切陪着小人鱼走完一路的人确实是她。

“我的天，婆婆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

小人鱼没有怪海巫婆没有表明身份，更没有埋怨她目睹了她双脚承受着犹如走在刀尖上的痛苦而无动于衷。

正如她没有因为王子不爱她就迁怒于王子甚至是公主一样，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只会知道海巫婆一直在默默保护她，守护她。

“可是她就要死了，在不久的未来，她会碰到强敌最终战死，你愿意救她吗？”

“我愿意！需要我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我想要你未来会得到的那个不灭的灵魂。”

小人鱼瞳孔骤缩，脸蛋血色褪尽，“我的……灵魂？”

这是她放弃一切才得来的至宝。

“如果你不交换，她就会死哦。”

“如果我把灵魂给你了，她就能安全了吗？”

“当然。”

小人鱼蓝色的眼眸哀伤不已，“如果用我的永生是拿爱我的人的生命来换的，那么我的永生毫无意义。”

“所以你愿意交换，对不对？”

“我愿意。”

小人鱼的梦境结束后，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大海，可那个时候千墨只当她是受不了王子要结婚的打击。

“呵呵呵，那条蠢鱼，我随便说了点谎她就信了，等她死了后，女主的气运就归我了！”

索娅以为这只是个空壳交易，所以在跟千墨动手的时候一点情面也没留。

可当她进入死亡契约的时候，小人鱼和它的契约生效，千墨意识模糊前看见的光，就是小人鱼用灵魂指引的，在她陷入梦境后，那些怨灵也没对她的肉身赶尽杀绝。

当小人鱼的姐姐们拿着匕首找到她的时候，小人鱼明知自己这次一定会死，可还是放弃杀掉王子，最终在王子结婚的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大海，变成了泡沫。

上帝想要救她，但他无能为力。

他把往事回播在千墨面前，道：“那孩子很善良，可我无法救她。

所以我想请您为她报仇，邪恶的人不应该逍遥法外。”

千墨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在感觉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我对她根本算不上好，我明明可以解除她的痛苦，可以直接给她一个灵魂，我又坏又自私，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值得别人拿命来救。”

她可以漠视死亡，甚至曾经自负地自以为可以主宰别人的人生，可她无法对一个牺牲了自己来换取她一线生机的生命无动于衷。

昔日她弱小的时候，楚莹为了保护她死了，现在她变成了所谓的强者，可还是有条比她弱了不知道多少的小人鱼救了她一命。

楚莹她救不回来，她无法穿越到自己经历过的时空，现在小人鱼她也救不回来，被死亡契约吞掉的魂魄连主神都拼不回来。

冰凰：“千墨，你别太伤心……”他也很难来安慰她，小人鱼的死他也有责任。

千墨自负，他何尝也不自负？他凭什么认为有自己在就没任何意外呢？

“叮！宿主任务失败，主线剧情改变，魔法书将为宿主唱首歌来安慰您失落的心。”

冰凰：“……你能不能闭个嘴先？”

“是！”

千墨：“我任务失败了，为什么没有被抹杀？”

冰凰：“额……”

魔法书抢先答：“抹杀只是我们用来吓新手宝宝的，其实我们从来不会因为业绩问题抹杀员工，顶多扣个工资，员工任务失败会死亡是受到了本土位面的天道反噬。

而且员工死亡后会享受复活福利的哦！只不过宿主人数实在太多了，资源有限，只能先尽着总部来。”

千墨：“这跟被抹杀也没什么区别。”

她向上帝郑重许下承诺：“我一定会把那两个叛徒带回这里，就地正法。”

上帝：“祝您好运。”

“宿主千墨

智慧等级：s增长70％

体格等级：s增长500％

灵魂等级：s+增长60％

魔法等级：s增长100％+

美德等级：s增长100％+

综合评级：s

神兽冰凰，魔法书无权限评级。

任务完成度

低级世界：3

中级世界：3

高级世界：2”

虽然千墨达成了考核目标，但她和冰凰都不太能高兴起来。

人鱼死后连坟墓都没有，她在大海中，也就是小人鱼的家里为她立了一个墓碑，她给予了小人鱼亲人们永生的权力，总有一天，她会拖着杀人凶手回到这片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