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刘若语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可能是那刘氏兄妹觉得这样子看着讨厌的堂妹苦苦挣扎很舒坦,暂时性还没有把事情做绝,吃剩的饭还会给刘若语吃两口。
当然,只是吃两口,吃的好不好,吃的饱不饱,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也得亏惜月和乔九月她们的饭比较清淡,刘若语这个饿了很多天的人吃了也不会伤胃。
看着刘若语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两人心里都颇不是滋味儿。
娇养长大的姑娘,第一回被饿、被置之不理,竟然是自己的血脉亲人干的。
这世间的事,有时候还真的是说不清。
刘若语在惜月她们的房间饱餐,另一边刘家包的船舱里,刘家兄妹也在吃东西,不过吃的不是晚饭,而是晚间小点。
这两兄妹,哥哥叫刘雄飞,妹妹叫刘蝶飞,是刘若语隔房堂叔的孩子。
这次出国留学,保管钱财的就是刘雄飞。
两人现在面前的桌子上摆的燕窝、花胶、提拉米苏、牛排······一顿小点的钱,远超了本来刘家爷爷在家给他们定好的花销。
这很好解释,这一桌子,是靠克扣刘若语的伙食补贴得来的,甚至还挪用了以后的钱。
“哥,那个小贱人爬出去了,真的不用看着?”刘蝶飞一边往嘴里填燕窝,一边有些许担心的问到。
她倒不是担心刘若语的人身安全,而是担心刘若语求救成功之后,想方法往回递消息告状。
刘雄飞显然就怡然自得多了,翘着二郎腿切着牛排,满不在乎的说到:“怕什么,那丫头缺水又缺食的,能爬多远,再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她找到能帮她传消息的,咱们出点钱,什么摆不平。”
“那······”刘蝶飞看着自家哥哥,说:“那她要是死在外面了怎么办?”
“死外头?”刘雄飞嗤笑一声:“哼,那正好。大伯一家除了她都死绝了,她死了正好,家产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钱都是咱家的。”
刘家爷爷也不知为什么,坚持将要给刘若语招赘婿,大半家产都留给她;更神奇的是,刘家二叔居然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时不时嘱咐刘家兄妹不要欺负堂妹。
刘雄飞对这一点一直不能理解,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刘家唯一的男孙,按理来说,刘家所有的家产都是自己的。
可是爷爷却老糊涂,非要留给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自己亲爹还没有任何怨言。
所以,在这次留学之初,登上船之后,他就决定了迟早要将这个碍眼的堂妹。
在刘若语晕船病的不轻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可看着她的样子,又觉得只是病死了太便宜她了,就给喂了点吃的。
不过他有信心,这个堂妹一定会死的很痛苦。
想着想着,心情大好,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那个死丫头只会浪费钱,好东西合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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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语吃饱了之后,惜月就叫葡萄去叫船上的医生来给刘若语看看。
虽说在系统空间里学习了这么久,基本的技能是没有问题的,但可惜的是,现在没有系统的学习,在外人眼中,这就属于“无证行医”,是要不得的。
船上的医生是个英国绅士,叫沃克,之前因为葡萄晕船的原因,已经和惜月她们混熟了,葡萄去叫,马上就过来了。
经过沃克的诊断,刘若语的情况其实还好,她本来的身体素质不错,所以晕船加发烧只是让她消耗了自身本来的健康体魄,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因为缺水少食导致的胃上的疾病——这个需要慢慢养。
沃克的诊断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乔九月作为现场和刘若语最熟悉的人,直接和沃克说给刘若语开最好的药,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叫了乔舜华派来送她们的保镖,加急拍了一封电报回去,让乔舜华代为告状。
这是最不会被刘家兄妹搞破坏的方式。
而刘若语呢,则是被乔九月和惜月一起留了下来。
惜月还不让她回去拿东西。
面对几人的不解,惜月解释到:“东西不值几个钱,钱又让你那个堂哥拿着,八成要不过来。先让那两个人渣享受最后的狂欢,现在有多嚣张,等上海那边刘家来人之后就有多狼狈。”
乔九月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对,若语,听惜月的。他们现在花钱爽,等到你爷爷派人过来,你一无所有的告状,绝对让他们受个大罚。我们这儿什么都有,你先用着,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之后多请我们吃顿饭就是了。”
刘若语也不知个拘泥而别扭的人,也就直接答应了。
也不知道是被堂兄堂姐折磨的怕了还是黑化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屋门。
可以说,整条船上,知道刘若语在惜月她们的船舱里的,出了惜月、九月和葡萄,以及乔家的保镖,就只有不爱多管闲事的沃克医生。
刘雄飞和刘蝶飞两兄妹在最初没等到刘若语自己爬回来,然后不甚在意,找都没找,一直到后来出去找了没找到人,再到整条船上去问也没问到,又不敢闹大,怕被人传出去。整一个心情起起伏伏、涨涨落落落落落。
一直到船抵达英国的港口,这俩兄妹愣是在乔九月的操作下,一直都没有找到刘若语。
最后甚至在港口上打了一份电报发回国,上面写着刘若语不服管教,和人私奔了。
然后就像是自己给自己找到理由了似的,提着东西走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刚走之后,电报就让乔家的人用钱给发了个加急,确保刘家爷爷在出发来这边之前看见。
而上海的刘家,乔舜华刚刚拜访完刘家老爷子,并带来了刘若语被堂兄堂姐欺负的差点活不下去的消息。
刘老爷子正看着书桌上放着的乔九月发来的电报,面色铁青的砸了一块儿澄泥砚,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