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晓梦说不知道,惜月只能先解释了一番:“姐,你不知道,老爷子的爱好是集相似的邮票吗?”
岳晓梦有些懵:“什么集邮?他还有这种文雅的爱好?”
岳晓梦的一脸懵逼,以及她说出来的话语让惜月明白了,这位六姐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蒋老爷后院美人的相似之处。
“老爷子集什么邮,我就是一比喻。”惜月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直说吧。你以前就没有发现,家里除了大娘,其他的姨太太们都长的挺有相似之处的吗?而且,你回想一下,蒋忆月的长相是不是除了大娘以外其他的所有娘的长相拼起来的?”
惜月这么说,岳晓梦开始认真的回忆,毕竟,她被送到庄子上去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家里那些其他娘的长相记得还是很清楚的。这不回忆还好,一回忆那叫一个无语,小时候跟在亲娘六姨太身边,天天吃吃喝喝,还真没有注意到家里那些娘的长相格外的相似,更没有注意到,蒋忆月的长相是集结各位娘的特点而长成的。
“惜月,你的意思是蒋山海,他有一个心里爱而不得的人,名字里面带了一个月?”岳晓梦本来就不是什么蠢人,只不过小时候喜欢吃吃喝喝,没有注意到细节,现在惜月这么一说,她再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情况,想到姐妹们爱月、念月、梦月、忆月一类的名字,突然有些恶心的慌,更是突然发现蒋山海格外的疼爱蒋忆月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蒋忆月和他心中那个爱而不得的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就能说通了,为什么同样都是女儿,蒋忆月不是家中长相最出众的那一个,也不是个人能力最好、个人学习最好的那一个,却偏偏能得到蒋山海这个对儿女都不怎么重视的人的宠爱:“所以,蒋山海疼爱蒋忆月,只不过是因为蒋忆月和他心中爱而不得的那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惜月点了点头,回答道:“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我突然觉得,蒋山海这个人真恶心的慌。”岳晓梦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他自己爱而不得,就找一堆长的差不多的,然后把自己女儿的名字起些什么念啊、爱啊、忆啊、思啊的,好像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怀念那个人似的。不仅是我们,我娘,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还有八娘,甚至连蒋忆月他娘,都可怜!”
岳晓梦的这一段话,让惜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咱们那些娘里面可怜的可能只有陈文涓,不对,我也不能确定她到底可不可怜?因为她那个人脑袋有些问题,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老爷子,他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反正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大娘知道老爷子有一个爱而不得娶不到的人,其他的娘们也都清楚自己不过是老爷子找回来的替身,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大娘在屋子里摆佛像,二娘是一直装病,三娘热衷于管账赚钱,四娘,五娘喜欢到处逛园子,听八卦,你娘爱吃,我娘就想凭借着老爷子过个好日子。”
惜月的这一番话,直接震惊了岳晓梦的认知,因为六姨太把岳晓梦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和岳晓梦说过蒋山海有个爱而不得的人的事情,也没有说过自己对蒋山海是一点兴趣也不感的,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而其他人以二姨太为代表都伪装的太好,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岳晓梦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二娘在装病?”因为令岳晓梦震惊的信息太多了,她干脆选了一个让她最无法相信的单拎出来问,毕竟在岳晓梦的印象里,二姨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大热天都要披个厚毯子,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去了的病美人,现在惜月告诉她,二姨太健健康康只是热衷于创病,这就让她的回忆受到了深重的打击:“可是二娘看起来是真的身体不好啊,我记得她的那张脸白的哟,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去了似的。”
“是的,我说的是真的。”惜月笑眯眯:“二娘她,她现在可是不装了,就连我结婚之前她到梅山公馆来都不装了,整个人精神气好的不得了,甚至能徒手抓孙子,拿着鸡毛掸子就打,绕着眉山公馆的外围跑四五圈,连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别说是你了,老爷子当时被她震惊的脸色都不好了。”
七月说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在她婚礼之前,二姨太一家到眉山公馆来的时候,那是完全一点都不装了,上一回来的时候还只是看着精神就好,追回来了,直接就晋升成了身体嘎嘎棒,甚至是健健康康的能单手提孙子,绕着院子跑起圈都不大喘气儿,在蒋山海的心中,二姨太她还是个恢复的不错的病秧子,所以还稍微的担心了他那么一下下,结果当天就让他看见二姨太健康的身体和强大的体能,除了二姨太异常健康的身体以外,蒋山海还在同一天听到了大太太章荣仙声音非常大的说“老娘才不喜欢拜菩萨烧香”,这又是让江山海的回忆颠覆的一个环节。
惜月现在回忆到那天蒋山海脸上的表情,依然非常想笑,毕竟那个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用五彩斑斓来形容都非常的贴切。
“呵呵…”岳晓梦笑了笑,她受到的冲击也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以前在东平城的司令府里住着的时候,家里的一群人全都是会演戏的伪装的极好的卧龙凤雏:“惜月,你自己忙,你自己的去啊,我需要冷静一下。”
岳晓梦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去冷静一下,所以直愣愣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惜月本来还想问一下那一家子从杭州来的商人姓什么,叫什么呢?哪知道还没来得及问岳晓梦,就这么自己出去冷静去了。
“算了,上海就这么大,有缘自会相见的。”惜月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她最近还是挺忙的,上海就这么大,这一下子既然是搬过来做生意的,那迟早都会遇到,所以也就不急着去了解到底是谁了。
至于蒋山海遇到这个,也许是他曾经的白月光的人还会不会激动?惜月个人觉得是应该不会了,毕竟蒋山海现在全职在家带小儿子根本就不怎么喜欢外出,遇不遇得上的概率极小,而且,蒋山海都这么大年纪了,他那个白月光的年纪也不会小,就算遇见了,可能也不会有以前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惜月越来越发现,迎着姜女士在家的地位越来越高,蒋山海其实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离不开姜女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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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现在是上班时间,一般情况下便是病人来了,惜月手里在整理病历信息,所以头也没抬的就让人进来了,等人进来之后,在面坐定,惜月才抬起头来。
“妈?”愿意抬头便看见姜女士坐在自己的对面:“你是有什么事吗?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一会儿我就下班了,你有事的话一会儿再聊?”
姜女士摇了摇头:“我挂了你的号,没事,我就是有点事,想找人说一说,觉得没法和别人说,过来和你说两声。”
惜月看着姜女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加上这个时间点了,如果真的有特别严重的病人的话,会直接有护士过来敲门,而且蒋女士挂了号进来的,聊两句也没啥:“怎么了?还有我妈觉得需要倾诉的事情?”
惜月这话带着一点调侃,姜女士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
“你之前不是和我提了一嘴,也许你爸的那个心上人的人在上海嘛,之后你不是没有弄到人家叫什么名字嘛,今天,就今天我去参加了一个合作伙伴家里的宴会,我在那个合作伙伴的家里遇到那个可能是你爸的心上人了,还有那个女的的孙女,那真正的和蒋忆月长的一模一样啊!要不是蒋思月带着陈文涓离开上海了,这要让陈文涓看见那姑娘,可不得疯着说那是他的女儿忆月!”姜女士的表情是非常的生动,甚至带着些小兴奋。
之前岳晓梦和惜月说的事情,惜月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再一次回眉山公馆吃饭的时候,和姜女士私下聊天时,顺口带了一嘴,姜女士就是这么知道的,相较于喜悦的不放在心上,姜女士可是非常的放在心上,甚至很期待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蒋山海的白月光。毕竟自己和那些姨太太们都是这位白月光的替身。
开始吧,人哪是那么的容易就能遇见的,姜女士越想遇到,反而越遇不到,都又过了半个月了,才遇到了人。姜女士非常的想找个人八卦,但这涉及到自家的私事,就不知道找谁说,后来路过华阳医院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和惜月说一说啊,所以就有了,姜女士挂号来找惜月聊天的事情。
“您遇上了?”惜月是实在没有想到江女士真的能遇上那一家子人。
姜女士点了点头,笑的不能自已:“我不仅遇上了,还知道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和我同辈相称,我还得叫她阿姨!”
“噗~”姜女士说到得叫这位白月光阿姨的时候,惜月总算是憋不住的笑了出来:“妈,那岂不是爸见了她也得叫阿姨?”
姜女士非常兴奋的点了点头:“我现在特别期待什么时候我们家办个什么宴会,然后专门请一请他们家,让你爸和她见一见面,然后我再介绍,这是合作伙伴的母亲,我得叫人家阿姨。”
姜女士这话就属于想要看热闹,并且不嫌事大了。笑了一会儿,继续说:“要把你大娘二娘都请过来,这种场面如果发生的话,大家伙最好不要缺席,只可惜你三娘在香港离得远,你四娘跑国外玩去了,至于老五我不知道她在哪,要真的能一起看一看老爷子的热闹,那也是一件美哉美哉的事情!”
姜女士乐的直拍巴掌,虽然说这几年他和蒋老爷的关系不错,但是吧,她心里又没有爱蒋老爷,之前还一直是个替身之一,所以想看热闹的心,绝对是有的。
“我得计划计划,看咱们家能办个什么宴会,可以把人家老娘请过来的。”
眼见着姜女士的兴致越来越高,我觉得她再这么高兴之下去一会儿就走了,她还没有问那位白月光叫什么名字呢!毕竟,看姜女士这样,绝对是知道的。
“妈,人老太太叫什么名字啊?”所以打断了姜女士的高兴致,问出了这个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姜女士被打断也不生气,随口回答了这个问题:“裴李氏,名叫月娘。这还是她觉得我面善,所以我一问她就说了。”
“李月娘。”惜月点了点桌子:“果真啊,这又爱又忆的,可不就是月娘么。”说完,她笑着和姜女士说:“你要真的办宴会的时候记得,给我二嫂也请发一张请帖啊!”
姜女士:“那还用你说!”
另一边,裴老太太李月娘正和他那个和蒋忆月长的一模一样的孙女儿——也就是和她年轻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的孙女儿裴秋兰说话呢。
“那个姜老板长的还真是面善。”裴老太太说的便是姜女士。他年龄大了,瞧着姜女士觉得面善,却不知道到底是哪儿让她觉得面善。
裴秋兰年轻啊,随口回答:“奶奶,那是因为那个姜老板和您有些像,所以,您才觉得面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