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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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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之上。

随着怨念门扉被毁,火焰屏障也如泡影破散,只有火浪依旧在翻卷不休。

与此同时,季清歌与钟离也走了出来。

刻晴看见了两人后,忽然有些发懵,“你们……”

“哦,我们的事已经解决了,刚刚到这里。”谎话张口就来,季清歌脸不红心不跳,与钟离踏着火焰缓缓走来。

“这样呀…你们身上好整洁,难道你们没有经历战斗吗?”

“当然有,可能我们稍微强了一点点吧,所以比较轻松,好了,别说话,看那边。”

季清歌随口敷衍了过去,单手扶起刻晴,三人一同把目光投向了平台中央。

此时的胡桃闭目凝神,神情恬静安然,双手杵着护摩之杖,琉璃火色的引魂蝶拍打着翅膀,与小幽魂一同翩翩起舞。

她口中念念有词,护摩之杖上燃烧的火焰变得愈发旺盛,

终于,

火焰似乎达到了临界点,爆出一束耀眼的光芒,升入高天,射进云层之中,云层之中的黑色怨念触碰到火光,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疯狂退散。

而火光不依不饶,步步紧逼,以势如破竹之势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直至扩散到众人目光的尽头。

“生于生时,亡于亡刻,遵从内心,尽人之事…”

“爷爷,胡桃已经长大了。”

琉璃色火焰之中,胡桃轻声呢喃,她的目光很是温柔,如一汪清水,清水中倒映着翩翩飞舞的引魂蝶,她缓缓露出了笑容。

不知何时,怨念已然完全散去,那种让人厌恶的气息也消失殆尽,温暖的华光自天空洒落而下,将云层染成暖暖的绯色,

而后,空中忽的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整个世界恍如火焰星空,瑰丽异常。

然而这并未完结,似春风化雨,那些火星缓缓盛开,化作了一朵又一朵琉璃火色的彼岸花,每一朵都有引魂蝶环绕,温暖了时光,流入了每一个人心间。

“好美……”

一朵彼岸花在刻晴的眼前缓缓绽放,花脉纹路清晰可见,好像真的一样。

她缓缓伸手,想要将之托住,可她的手却穿过了花瓣,根本就触碰不到。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上可奈何。”

钟离轻声叹息,“数千年的时光,世间千万般争斗,也不过是黄粱一梦,这些彼岸花将会带着人们的灵魂升入轮回,给予他们应有的救赎。”

“嘿嘿!”

仪式结束,胡桃拔出了护摩之杖,一蹦一跳而来,“任务完成,这里又会平静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走吧。”

季清歌微微一笑,率先回头,走向台阶,向下而去。

胡桃也拉起刻晴,两女嬉笑着跟着走下去,只留下钟离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此处。

他驻足了好一会儿,轻轻捧起一朵彼岸花,刻晴不能触碰的彼岸花却被他捧在手中,许久,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回身离开。

虽说上去的路很远,但下来却异常之快,在路过一处石台时,胡桃忽然顿了一下。

那里有一个凸起的石块。

彼岸边界,灵魂会经过天梯,进入轮回,而带着遗憾的灵魂却会在此徘徊,她曾经就在此坐着,想要找到爷爷的灵魂。

她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而后就在那里熟睡过去。

等她醒来,她看见了一个老奶奶的灵魂,老奶奶的灵魂告诉她,她的爷爷早已经毫无遗憾地走了,历代堂主都是如此。

直到那时,她才真正懂得了往生堂的意义。

之后,年幼的她,背负起偌大的往生堂,背负起沉重如山的职责,背负起属于她的命运,

但她,

无怨,亦无悔。

“胡桃,怎么了?”刻晴疑惑问道。

被这一声呼唤惊醒,胡桃忽的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

明月西沉,旭日东升。

一切如常,养生堂依旧挂着打烊的牌子,但在堂前凉亭里,季清歌与钟离二人正对坐其中,悠闲品茶。

“看来申鹤不在,你是连店都不想开了。”钟离睹了一眼门上的牌子,笑着打趣。

“纯粹是比较累而已,最近也发生了挺多事,想休息一段时间。”季清歌轻轻摇头。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的境界至少有两百年没有增长了吧。”

钟离一眼便看出了季清歌的心结,“过去终究只是过去,若是永远处于回忆之中,看不到现在,那你永远也不会有未来。”

沉默,无言的沉默……

“以普遍理性而论,顽强的意志与顽固是不一样的,她希望你过得好,那你就不该让她失望。”

钟离一直以长者的眼光与见解劝导季清歌,他确实有这个资格,可季清歌想忘记,又谈何容易?

无数个日夜,他闭上眼都是那道在他怀中逝去的倩影。

无法忘怀。

许久,季清歌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再纠结这个问题。

“钟离先生,昨日之事,是你暗中安排的,还是凑巧呢?胡桃应该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季清歌把目光投向对面,那个温文尔雅的俊美青年悠悠一叹,也看出了季清歌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不得不顺着他道,“昨日碰见你们确实是凑巧,本来只有我与胡堂主两人而已。”

“我之前也在想,究竟用何种方法考验玉衡星,这不,昨日碰见你们,又正好有往生堂这个事儿,这个机会再合适不过了,既可以看出她的意志是否真的如此坚定,也可看看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她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就是胆子小了点儿,再加上彼岸边界的阴气与过度使用神之眼带来的影响,估计未来三天内是起不来了。”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活像两个奸诈的老头子,只不过貌似有点儿折磨过度了。

三天不工作,刻晴那个工作狂不得愁死。

接着钟离又道,“胡堂主确实是不知道,暂时也不能让她知道,我只是与她沟通了下,恰巧她也想捉弄玉衡,她那性格你是知道的。”

都是巧合呀,季清歌轻叹。

这些暂且不提了,由于请仙典仪临近,一直隐藏在暗处发展的愚人众也开始有所行动。

愚人众的末席执行官「公子」已然到来,进驻绯云坡北国银行,大街上的愚人众随处可见,只不过天权凝光一直在防备着他们,让其很多手段都施展不开。

公子当上执行官并没有多久,他不擅计谋,十分好战,得到了至冬女皇夺取神之心的命令之后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或许他还不知道,他注定是来当钱包和小丑的。

而此时,璃月港上空,群玉阁内。

这是一座极其广阔的宫殿,宽可达数里之遥,琼楼玉宇,金碧辉煌,各种珍宝文物随处可见,平时这里没什么人,但最近人很多,且都是工匠。

他们在为这座群玉阁增添武器设备,依照凝光之意,将之改造成为战争堡垒。

在群玉阁边缘,有一个女人在此驻足,她眺望远方,面对的是孤云阁的方向,从这里望去,以海平线为界,她只能依稀见到深藏在云雾之中的一小截山巅。

这个女人正是凝光。

她神情优雅,目光漠然,任由狂风风吹动衣摆,猎猎作响,竟是有一丝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意。

“凝光大人,这些就是所有的情报了,请您过目。”

一个女人快步走来,在凝光身后站定,手中捧着一叠叠资料。

她叫百闻,是专门对凝光负责的三位秘书之一,负责情报与整理工作。

凝光轻轻点头,随手拿起一叠仔细地翻看,直到将所有情报全部看完,她才放回去,缓缓说道,“百闻,把这些拿到我的书房去吧。”

“好的,凝光大人。”百闻依言退下,对于她们来说,凝光的话就是圣旨。

眼见百闻离去,凝光这才回身,目光闪动。

愚人众、璃月七星、仙人。

三方势力汇聚于此,真正的混乱即将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步,凝光都要仔仔细细地走,不管出现任何意外,她都要尽全力去解决,若是跌倒一次,那后果只有一个,

天权星换人。

璃月已经在神的庇佑下低头太久了,人们早已经逆来顺受,神说东,人绝不往西,哪怕是凝光,也仅仅是稍作修改细节,以此为自己谋利。

她并没有如玉衡星那般,公然挑衅仙神不说,平时做事都是以自己的想法去做,虽然效果确实不错,凝光也赞赏她,但凝光如此做的话,无疑是在断送自己的天权之路。

可现在仙人归隐,帝君即将退位,千百年来,第一个属于人类自己的机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哪怕知道失败的后果是粉身碎骨,她也绝对不会任有机会就此溜走。

仙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人类的时代即将到来,蒙德已经彻底自由,由人类自理,而璃月的机会也悄然降临。

只要能顺利渡过这场劫难,群玉阁的阴影就会笼罩整个璃月,她相信她做得到,她有绝对的自信。

在此之后,璃月真正迎来人治,她就可以真正开始施展她的野心。

“老友…我会让永远漂浮在璃月港的上方,且终有一日,你的阴影将会笼罩这尘世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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