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莞尔,把炒菠菜里面的菠菜挑出来。
这道菜里只剩下些胡萝卜丝。
江鸷主动去帮她解决,却见有双筷子先他一步把胡萝卜夹走。
小姑娘随即把餐盘转了一下,菠菜全部朝向他:“呐,交给哥哥啦。”
江鸷:“……”
上次吃这道菜时,小姑娘不是把胡萝卜挑给他了吗?
男人哑然失笑。
宝宝连挑食都和她的人一样,漂亮可爱得没有道理。
他把筷子伸向菠菜,阮莺也没闲着,吃着他餐盘里的菜,顺便把自己不爱吃的挑给他。
沈心悠这时也坐在餐桌前。
她对面坐着丈夫阮一川,眼神小心地看向她:“我下午回了趟老宅,爸妈说想你了。”
沈心悠垂下眼。
阮一川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提这件事:“集团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吃完晚饭回去?”
他说的回去是指回国外。
自从宝宝丢了,阮一川就把阮氏的国内业务交给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特助,自己负责国外业务。
平常有阮老爷子盯着,他只需要按时回国一次。
以前沈心悠不会跟他一起回国,这次还要多亏了那两幅画。
沈心悠听完,有些心不在焉。
一会儿放下筷子:“宝宝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孩子当年是在国外丢的,丢的时候沈心悠在进行产后手术,阮一川在手术室外等候。
一起去国外的阮老夫人和保姆待在宝宝身边。
保姆是从国内带去的阮家多年佣人,阮家人都很信任她。
老夫人被她用问医生照顾宝宝的注意事项支走,回去时孩子就丢了。
阮一川当即就报警并用强大的人脉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保姆是土生土长的国内人,英语并不熟练。
如果没有外应,绝对不能悄无声息地带走孩子。
沈心悠术后醒来得知消息时,麻药劲儿刚过。
身心双重痛苦差点将她击垮。
什么人能不惜远渡重洋,收买阮家的老佣人去做偷孩子的事?偷了后又要怎么对待孩子?她想都不敢往深处想。
还没到出院时间就坚持出院,联系了沈家。
两家名门动用了国内外全部的人脉寻找孩子,但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他们偶尔会想孩子是不是已经遇害了,沈心悠也会有这种想法。
但她不愿相信,坚持住在当年出事的医院附近,自己和自己较劲,始终不愿放过自己。
然而今天见到阮莺,她的心结好像被打开了一条缝。
她对阮莺有种从未体会过的亲近感,这种感觉让她回家后多次走神。
阮一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心悠没在意,她找出和阮莺的合照:“这个女孩子像不像你?”
阮一川每见她这样便觉揪心,本不欲看手机,想劝她往前看。
但站起来的时候无意间扫过屏幕,一瞬间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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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鸷很晚才告别小姑娘回家。
目视女孩的舍友把她接进宿舍楼,表情顿时冷了下去。
他拿出晚饭后就开始不停震动的手机,冷白手指紧紧攥成拳。
压抑了许久才点击回拨。
接通时,他冷声问:“什么事?”
那边一听就炸了:“这就是你和父母说话的态度?!”
江鸷凉薄地掀了掀唇:“我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说话,江总请多担待。”
江父更炸了。
手机那边随即换成江母,她语气有些僵硬:“小鸷,管家转告你我和你爸的话了吗?”
夜间温度稍低,江鸷迎着夜色,步行往校园外走,身上更冷了。
“我不会继承家业,也不会联姻。”
“如果想联姻,江先生和江太太可以再生一个儿子,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