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信不信~”
马车不久便停下,宫女来开马车门:“公主,到乾安宫了,皇上传您进殿。”
阮莺眨了下眼,对此并不意外,话不多说直接起身下去。
白虎立即跳到她的肩膀上。
乾安宫是皇朝历代皇帝的寝宫和用膳之地,其他几个公主和皇子的马车没停,径直转弯朝各自的寝殿而去。
小姑娘在外面站定后扫了一圈,见皇兄和皇姐们皆掀起马车的小窗帘,无声朝她加油鼓劲。
她十分配合地露出畏怯,小步往乾安宫挪动。
“皇妹。”阮晏温快步走近,“你非要把安鸷带回宫,父皇母后在灵葡寺时没找到机会问你,现下应是找你问此事。”
他见阮莺胆怯,特来安慰:“你不用紧张,实话实说便可,但让他做你伴读一事,最好徐徐告之,可先让安鸷做你的……”
阮晏温语气停顿,小姑娘抬起圆眼好奇道:“侍卫?”
阮晏温把到嘴边的“宫人”吞回去:“嗯。”
只要不是伴读。
卫周乃平远侯嫡女,父皇下旨定的公主伴读,从小皇妹五岁陪到十四岁,皇妹突然要换一个来皇城避灾的白丁接替她,怕是不妥。
阮莺余光瞥见小贵子停在最后一辆马车旁,忽然听见阮晏温压低声音的问题:“皇妹,平远侯与父皇乃生死之交,你懂吗?”
小姑娘停脚,稍作思考后朝他颔首:“皇兄放心,我懂。”
即伴读这条路走不通。
她从记忆的角落里调出平远侯忠厚老实的长相,心下有了计较。
阮晏温放心离开,离开前,疑惑地瞥了眼趴在她肩上白毛蓝眼的小猫。八壹中文網
须臾,少年被带过来,眸光深沉地望着阮晏温的背影,一转眼面对小姑娘时又透出迷茫。
阮莺摸摸他半扎的公子发髻:“别怕,父皇母后想和你聊聊天,我也去。”
安鸷靠近她,揪住她的夏裙袖子,清泉般清澈的脸上充满忐忑。
阮莺飞快道:“我牵着你进去!”
少年垂下眼睫,遮住眸底得逞的笑意,随即看看小贵子和小富子,把手往背后一藏。
他动作慢吞吞,像是在迟疑,轻易便被阮莺牵住。
她一想起安鸷的目的是把她据为己有便想笑。
在捋顺思路前,她着实想不到这么单纯的少年竟会有如此偏执的想法……或许,他的单纯应该不是演的吧?
小姑娘很快作出否定。
这一世的哥哥家庭幸福,不会养成偏执性格,他这样定是因神魂碎片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么一想,偏执与单纯共存便不冲突了。
单纯是宿体本来的性格,偏执由哥哥的本体带来。
皇上皇后先一步进入寝宫,阮莺和安鸷进去时他们已经在正殿坐好。
殿内四周放着冰块,一进门便感到清凉。
阮莺笑嘻嘻地上前行礼。
皇帝本来板着的脸立即松懈:“开心果,给十公主搬椅子。”
“搬到冰块旁边!”小姑娘快速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桶冰块旁站定,软乎乎地开口,“父皇,母后,您召儿臣与安鸷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的脸重新板回去:“小十,你太天真,容易上当。”
他瞧着肃立的俊俏少年:“朕昨日派诸多亲卫去户部连夜查遍我朝户籍,也未找到一个叫安鸷的少年。花骨朵,把纸笔给他,你自己写,你从哪来,叫什么?”
花公公飞速应声。
开公公搬来椅子,阮莺好似事不关己一般淡定坐下。
安鸷面上不显山亦不露水,接过花公公递来的纸笔,却不写字,反而安安静静地看向阮莺。
小姑娘与他对视了两秒:“父皇,安鸷的名字是儿臣临时起的~户部自然没有记录。”
安鸷听见她帮他说话,才弯起唇移开目光,在纸上画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花公公在旁看着,表情越来越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