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的风气与前朝相比有点小小的觉醒,故男女大防不像古时候那么严厉。
兄妹之间因拉她后退而产生的肢体接触,在百姓们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事。
只有女子未婚养面首,男子未婚养通房才是值得百姓们在茶余饭后闲聊的大大大事!
正常男子是绝不会因心爱女子的兄长而吃醋,但安鸷不正常。
用蝴蝶的话说就是——他有点病!
君鸷压抑许久的占有欲就算分散在了许许多多的神魂碎片上,对正常人类而言也仍是有点病的程度。
这一切阮莺都不知道。
她甚至觉得目前为止自己遇见的这四个宿体对她的占有欲就够大了!
对此蝴蝶只能保持沉默,还时不时地悄悄躲在小黑屋里对宿主表示同情。
就像这时——
七彩蝴蝶在小黑屋里同情了阮莺一盏茶的时间才飞出来:【莺莺,你去乾安宫做什么?】
阮莺拐过一道宫门,两边宫女们朝她见礼。
小姑娘飞快踏过门槛:“哥哥方才流泪流得那么快,定是脚太疼了,我找父皇求一道恩典。”
皇上坐在乾安宫里的湖边钓鱼,她走进去没多久就看见了。
阮莺飞快上桥走过去:“父皇!儿臣给父皇遮阳吖。”
皇上挑了挑眉,看了眼举着伞的花公公。
花公公立即握紧雨伞,任凭阮莺怎么拿都抽不动。
她没在这里坚持,抽不动便松手跑到皇帝身边:“父皇钓几条鱼了?累不累?儿臣帮您拿着杆。”
皇帝挡住她伸过来的手,好笑道:“什么事?说吧。”
阮莺笑眯眯地学着他在地面坐下:“儿臣见安鸷的腿好像有伤,父皇能不能下旨,让他进宫时可以骑马或坐马车?”
皇帝记起安鸷与巫女做的交换,装作思考良久才点头:“小十都替他开口了,父皇怎么舍得不答应?”
“上朝时也让他坐着如何?”
阮莺:?!
原主的父皇也太好了吧呜呜呜。
“花骨朵,去国师府传朕口谕。”
“老奴遵命!”十公主在圣上心里的地位果然不一般,这种荒唐的要求圣上竟都应了。
“我!我去传!”
甜丝丝的嗓音一落下,皇上就无语地瞥她一眼:“你明年六月便及笄了,出入外男府邸像什么样子?”
阮莺刚站稳,闻言噤声收表情:“儿臣只是想去见见安鸷,都半个多时辰没见他了。”
“他一回宫便被您喊去朝会,之后又要搬家,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辰才能进宫见儿臣。”
皇上:?
“半个时辰未见,便等不及了?”
他这小女儿真是懒的时候懒到极致,勤快起来也到极致。
宫里到国师府不算近,这会儿怎么也不像去灵葡寺一样嫌出宫麻烦了?
不过没关系,小公主有任性的资本。
“带十公主一起去见国师。”
花公公机灵地应下。
但出宫的马车刚到宫门口,就碰见了国师府的马车。
花骨朵坐在马车前室上赶车,看见后忙收紧缰绳:“公主,国师府的马车在前面。”
阮莺探出头:“那你先回去,我去传父皇口谕。”
她说完跳下车,动作自然地像跳过八百遍。
花公公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但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公主您慢点哎!”
他说这句话,是因为阮莺已经在准备爬国师府的马车……
那边的赶车侍卫看得一愣一愣的,忙朝马车里送信:“大人,十公主找您。”
随着声音落下,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拢起马车帘,随着手掌露出了玄色金边刺绣袖口,做工精致。
阮莺放下脚,想起她在成衣司定好的布料:“正好你来了,先随我去趟成衣司把尺寸量了。”
她乌发上插着一支金嵌玉蝴蝶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安鸷一出来就被闪了眼,眸子微眯。
听清小姑娘的话后弯起眸,又变成乖顺少年,朝她伸手。
阮莺不明所以地被他拉上马车,站在前室上看着少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公主想不想出宫玩?尺寸待送公主回宫时再量也不迟。”
两人靠得太近,看得花公公老脸一红,急忙低下头,还不忘用眼神催着其他在场的侍卫们也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