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跑到他们三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同学,你们三个人没事吧。”
江稚鱼连连摆手,笑的勉强,“没事的,叔叔。”
见没有受伤才松口气,他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苏洋一行人,谨慎叮嘱道:“这些混混平时就到处游荡,最好离得远一点,不然容易招惹他们。”
少女听了进去,内心一片苦涩,如果这么说的话,她是不是也要被人远远躲避。
江稚鱼神情低落,沈南意注意到她的异样,开口与保安解释,“好的,叔。我们就是路过被搭话了。”
保安还想再说几句,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沈南意打岔道:“谢谢叔,一会儿就上课了,我们先回去了。”
他话还卡在喉咙里,沈南意和梁颂年就带着江稚鱼,在他眼皮子下跑远了。
保安低语呢喃,“现在小孩真没礼貌。”
又走回原先的位置和朋友闲聊。
在往教学楼方向的路上,梁颂年忍不住想询问江稚鱼的身份,“小鱼师姐......”
话到嘴边却无法吐出,如鲠在喉。
一想到江稚鱼和别人打架的画面,梁颂年心脏便会抽一下,他并不在乎江稚鱼的身份,只是怕现在的自己无法保护她。
就如同幼年时,父亲家暴他们那样,梁颂年的身躯根本抵挡不住。
江稚鱼侧过头,眼底是一丝失落,“你们也觉得和混混在一起丢脸吗?”
沈南意手按在她发顶,乱揉了一把。
少女抬眼望去的时候,沈南意嬉皮笑脸,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的事情,“姐姐,我和你是一样的人,要丢脸一起丢。”
江稚鱼不禁感叹,他心真大,要不是她拥有外挂,抢走了沈南意校霸的称号,现在的他可不会安然在学校里。
梁颂年叹了叹气,与他们并肩,“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和一群男生相比,力量总是悬殊的。”
其实他的担心并无道理,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缓过来的江稚鱼想开了,换上平常的表情,“没关系,这不是有你们吗?”
梁颂年点点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沈南意倒是有点好奇,“姐姐,所以你是七中传说的校霸?”
大家对于七中校霸也只是听传言,甚至都以为江稚鱼是男性,毕竟没有人见过校霸的真面目,只知道有人欺负七中学生,校霸会挺身而出教训那个人,直到他不敢作恶。
江稚鱼笑了笑没有否认,“你说是那就是吧。”
沈南意挑眉,没有过多的惊讶,江稚鱼是校霸也算意料之中。
第一次见江稚鱼的身手就知道她不简单,绝不是温室中脆弱不堪的花朵。
与此同时,站在四楼的高怀志正俯视着三人,柱子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啧,你现在居然还有护花使者,真难办。”
他故作为难,“那可千万不要落单,更不要遇到我。”
高怀志说话间,表情变得狠戾,他要让江稚鱼身败名裂,就算成绩好又怎么样?
他要她体验走到哪里都被议论,走到哪里都被歧视。
林以沫听顾昔言说江稚鱼他们去了医院,她有些担忧,几乎每个课间都跑去江稚鱼班级里打探情况。
她刚踏出教室就看到高怀志望着下面发呆,林以沫往前凑了凑,在不远处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
小鱼?小师弟?
他们都回来了,林以沫心中一块石头放下来了,可高怀志那神情完全不是在走廊吹风那么简单。
她悄悄退回教室,等下节课间再去江稚鱼教室,以免打草惊蛇。
高怀志死死盯着三人的背影,见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才走回教室。
江稚鱼回到教室直接累瘫在课桌上,脑袋侧在一边,呆滞的像金鱼。
“怎么样?小师弟没事吧?”
顾昔言坐在她前桌位置上,江稚鱼下巴抵着课桌,有气无力回答道:“他低血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上午林以沫......”
“叮铃铃——”
他话刚说出一半,上课铃像是有意识地捣乱一样,顾昔言无奈站起身,“等会儿下课和你说。”
数学老师周密已经站在讲台上,为了不浪费时间,他直接翻开书本开始讲新的课程。
江稚鱼听的迷迷蒙蒙,台上的声音像是开启了环绕模式。
自己是中暑了吗?还是有仇家对她下毒了,但她一直没有用真面目示人啊。
意识逐渐模糊,江稚鱼随即猛然站起身,试图缓解眩晕的感觉。
椅子推拉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显得格外刺耳。
原本还在打瞌睡的顾昔言被尖锐声音吵醒,他双眼半睁,看到江稚鱼像是吊线木偶呆呆矗立在座位上。
正在黑板上写解题思路的周密,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地下哪个不知道分寸的学生发出动静。
他转过身,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江稚鱼?
她什么时候这么傲慢无礼了?
周密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江稚鱼同学,有什么事也先坐下。”
江稚鱼摇摇晃晃,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她扑通一声向侧后方倒下。
顾昔言噌的窜起,着急地喊着,“小鱼!”
少年轻轻拍打江稚鱼的脸颊,地上的人全然没有反应。
事发突然,周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稚鱼面前,七中的希望要是栽在他手上,不知要面临什么处罚。
他紧张的擦了擦虚无的头汗,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我们这里有个学生在上课的时候晕倒了,我们在七中的四楼......”
接到周密电话的林主任震惊的无法相信,“什么?!”
他定了定神,手护着电话小声说道:“我马上过来,你让他们班主任联系江稚鱼家长,说明一下情况和要送去的医院。”
救护车驶进了七中内,整个学校都响彻起嘀嘟声,不免有好奇的学生探头探脑想看个窘境。
任课老师注意到后,斥责道:“不要东张西望。”
被训斥的学生收起视线,羞恼地低下头看着书本。
梁颂年眼皮子痉挛似地跳了下,紧握黑笔的手按在了跳动的眼皮。
他望向窗外,只能见到郁郁葱葱的大树,心中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