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这一拉得祁临差点在温泉里摔倒,本来光脚在池底就有点滑,她不得不伸出手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于是她紧急攀住了目前离她最近的、可以支撑她站立的人,也就是太宰。
这动作就挺像投怀送抱的。
太宰:“你是不是太热情了?”
祁临:“……”
【系统:cpu……】
祁临:可以了我知道了不要再报了。
她有点气不过太宰这个拿她开玩笑的样子,她干脆使力,很想把太宰直接送回池底。
太宰比她想象扑腾得还厉害,根本想不出除了故意之外的第二个选项:“祁临你要谋杀我吗?”
太宰的动作带来的水花四处飞溅,祁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太宰你不要乱动!!”
没有用。
结果是两个人都因为太宰过于夸张的动作掉下了池底。
祁临会游泳,水又不深,倒没有什么好慌张的,她甚至在水下睁开了眼睛,想迫不及待地瞪太宰这个老给她制造麻烦的家伙一眼。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之前从未以在水下的视角看过太宰,但水有浮力,跟在水上能看的呈现的是一种微妙的不同景象。
这个人本来就长得好看,太宰这样漂浮的状态祁临怀疑要是有个防水的摄像机随便一拍,可能就是能出片的写真的程度了。
不对,这也无法掩饰太宰刚刚又在进行人类迷惑行为!
她定定神,把太宰又从水里拎出来甩了两下:“太宰!你在干嘛啊!”
太宰没有再挣扎,随着她的动作被晃来晃去,然后反而眨眼道:“和你一起泡温泉?”
他们两个人现在还离得挺近的,温泉的水汽氤氲开来。
所以说温泉这种地方……祁临有些艰难地想,还是适合关系更亲密一点的人一起来吧??
她和太宰现在未免也太奇怪了!
祁临:“……头发都彻底湿了,你这是奔着一.起.泡温泉来的吗?”
她没戴浴帽,只是简单地盘了起来,就算在温泉里也顶不住这样,可能会感冒。
她只好准备离开温泉:“我回去吹头发了,下次你在温泉里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就不打扰你沉底了。”
没有想到太宰也跟着她回到房间了,祁临拎着电吹风奇怪地问:“你自己不吹头发跟着我做什么?”
太宰:“我头发短,随便擦擦就不用管了。”
也是,祁临想想明明太宰使劲折腾也没有见过他生病,嘟囔道:“生命力顽强的自杀主义者。”
她绕过太宰,将吹风机通电打开了。
太宰又过来:“我帮你吹吧?”
祁临戒备:“你想对我的头发做什么?”
“真过分,”太宰强行接过了她的电吹风,祁临不想和他抢这个,就让他拿去了,“我就不能是来弥补错误的吗?”
好像太宰真的有在认真帮她吹头发。
祁临:“你不增加错误就已经很好了,指望你弥补错误……你知道我一周目的那两年怎么过来的吗?你还笑!”
她从镜子上看到太宰在偷笑,不对,应该说在正大光明地笑。
“哎呀,”太宰收起了一点笑意,但还是能看出来在笑着的,“可是,就是很有意思吗。”
祁临觉得既然都这样了,她就索性问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另有目的的?”
太宰:“那当然是一开始。”
这答案祁临之前已经考虑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挫败感:“我演技那么差吗……”
太宰:“已经很好了,就是可惜遇到了我而已。”
祁临:“那还真是谢谢你哦。”
太宰:“不客气~”
祁临白了他一眼。
她发现太宰帮人吹头还挺熟练的:“你以前也帮人吹过头发吗?”
“那当然没有了,”太宰耸肩,“这么做了估计会把人吓到吧,会不受控制从小时候的事开始给我交代,或者是直接交代遗言。”
哦,那就是划分到“还有什么是你太宰不会的吗”技能范围内的东西了。
但太宰刚说的应该是mafia时期的事了:“你怎么不说高天原那些冲着你来的女孩子们的反应呢?”
她们应该不怕太宰才对。
太宰又笑了:“店里又没有这种业务,而且她们在我面前都很害羞。”
祁临“噫”了一声:“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继续在那里呆下去了。”
她没指望太宰认真回答。
太宰:“你要问为什么……其实我也没有续在那里呆着的理由啊。”
祁临还想问那为什么就跑来她这里,但这时头发已经吹干了。
太宰:“任务完美完成!”
气氛好像不太适合继续问了,祁临只好咽下去这个问题。
但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可恶!
第一天晚上,祁临想着早点休息,然后太宰抱着自己的被子不肯在卧室里出去。
太宰:“我也想睡卧室,要我打地铺也可以哦。”
祁临:“?你可以去外面打,暖气不会关你的,为什么非得在卧室?”
太宰扭扭捏捏:“其实人家怕鬼……”
谁信。
祁临蠢蠢欲动想把他轰出去,太宰死活不肯:“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祁临稍稍停下动作。
太宰:“我怕寂寞,一个人真的好孤单……诶诶诶祁临你不要推了——”
太宰还在跟她进行力量博弈:“我还可以讲睡前故事!”
祁临就没有想到太宰宁愿在卧室打地铺都不肯出去:“你要讲什么?”
太宰:“嗯……太宰治的黑之时代?”
祁临:“谢谢,我都会背了。你是不是还在不死心试探我想不想从你口中知道你的过去啊,要我说几遍没有你才肯信。”
“这才正说明可以我们开始坦诚相待。”太宰抱着枕头眼睛亮闪闪。
祁临躲避他的眼神,满口回绝:“不了。”
最后又是祁临退了一步,太宰成功获得了在卧室打地铺的权利。
【系统:我看可以把他撵出去的。】
祁临:因为他没完没了……
太宰在地上铺垫被和床单,注意到祁临正无言地看着他,他拍拍床单:“是想和我一起到地上?”
祁临扯扯嘴角:“不想。”
随他高兴吧,祁临叹了口气,不是说不深究太宰背后行为了吗。
只要尽量做到让这家伙无公害当然最好也不迫害到她就行了。
她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
祁临慢慢入睡了,她睡相很乖巧,不会到处滚也不会踢被子。
太宰在黑暗中小声道:“祁临?”
没有回答。
太宰挪过去,轻轻地捏她的脸颊,睡梦中的祁临皱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靠近,但在感知到底有没有危险或者陌生的威胁气息。
当然广义上的威胁是没有的,所以她眉头又舒展开了。
直觉确实是件好用的武器,但祁临做了那么久任务,身为任务对象的太宰她接触得最多也最久,已经被她自己给排除在危险范畴之外了。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对于太宰来说,大概是件好事吧。直觉这种东西,也是可以反利用的。
“还真的是完全依赖直觉,”他又摸摸祁临的发顶,语气是轻快愉悦的,“祁临明明就已经认可我了嘛~”
睡着的祁临当然听不到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东西。
直到她第二天醒来,就听到系统道。
【系统:你终于醒了,我昨晚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叫醒你,但觉得你在那时醒来好像更不行,憋死我了。】
祁临:为什么要叫醒我?
【系统:太宰治他想爬你的床,我终于确定了!】
祁临:……??
她低头想看看睡在地上的太宰,却发现太宰已经醒了,正神清气爽地朝她打招呼:“咕猫宁,祁临,是不是有人在跟你说我的坏话,那肯定是在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