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忽然想起,在她进入鬼蜮游戏前一天似乎也觉得体内阴气格外的旺盛,但因为她本身就是蛇产鬼子,生来阴气便重,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来,似乎有些不对。
鬼蜮中阴气太重,凡人进入阳火必定衰弱,难道这便是新玩家进入鬼蜮的征兆吗?
正思索间,程明熠见楚颜一直发呆便出声询问:“怎么了?”
“我觉得盛宜欣也被鬼蜮选中了。”
程明熠看了一眼楼底下的盛宜欣说:“被选中又如何?”
楚颜看向程明熠,倏尔一笑:“你觉得她心中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程明熠眸光微冷:“不是所有被鬼蜮选中的人都有资格获得奖励的,倘若她真的进入鬼蜮,我不会帮她。”
盛宜欣内心最渴望的无非就是嫁给他做程家的太太,亦或者她还会有更恶毒的心思,比如说针对楚颜,如果盛宜欣真的被鬼蜮选中,那不管是为了谁,程明熠都不会心软。
晚上,程明熠带着楚颜回了自己的家。
自从程黎生病后,家里除了保姆和司机就只剩程明熠一个人了,楚颜过去后,程明熠才觉得家里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潘文阳和潘文月也过来了,从游戏世界里出来后潘文月缓了好久才总算平复下来。
“颜姐,哥说我还会再进入游戏,那你和程哥也会进去吗?”潘文月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会吧,我们都有需求,你现在也算是老玩家了,在快要进入下一次游戏前会有感应,到时候我们如果没有收到游戏指令就会借你的通道进去。”
听到楚颜这么说,潘文月就放心了不少。
对于第二次进入鬼蜮的玩家,鬼蜮总是格外的‘偏爱’,有经验的老玩家通常需要半个月才能进入新的游戏,而经验少的玩家间隔不了多久就会开启下一个任务。
三天后的晚上,在许多人的梦境中都传来一个带着浓厚重金属气息的声音。
“恭喜各位被鬼蜮选中的玩家,古堡游戏正在加载中,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游戏随时开始!”
有些人只当这是个噩梦,而有些人却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一早,潘文阳就带着潘文月找到了程明熠和楚颜。
“程哥,颜姐,我……我昨天晚上听到了那个声音。”潘文月说话时脸都发白。
“看来下一场游戏很快就会开始了,我去准备点东西。”
楚颜说完就转身回房了,上次的游戏把她身上的符纸消耗一空,这次她得多准备些。
程明熠没有去准备东西,而是去医院看望了程黎。
即便经历了这么多次死里逃生,程明熠依然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所以每一次离开他都会做好自己回不来的准备。
晚饭时,潘文月吃着吃着忽然就愣住了,见此,其余三人立即将手搭在她身上,眼前的碗忽然变成了一个漆黑的洞,洞里传来巨大的吸力将四个人一并吸入进去。
这一次他们来到的是一个藏在森林深处的古堡,而他们的身份则是被古堡主人邀请过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所有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程明熠和楚颜挽在一起,潘文阳和潘文月挽在一起,其余的玩家也都各自配对。
楚颜扫视人群,果然发现了盛宜欣,她此刻是跟一个陌生人挽在一起的。
这场游戏里有不少新玩家,刚看见眼前的一幕时,他们还以为在做梦,人群中渐渐传出闹声。
就在这时,古堡内走出许多女仆,为首的那个走到众人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古堡参加先生和夫人的婚礼,请进!”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大声嚷嚷的正是盛宜欣,女仆没有回应,盛宜欣身边的男人立即把她拉回来,恶狠狠地警告:
“闭嘴!再大声嚷嚷,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盛宜欣被吓得浑身一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凶我!”
“老子管你是谁,在鬼蜮里稍不留神就会死,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安分点!”
盛宜欣身边的壮汉也十分无语,他是个老玩家了,知道在游戏中多一个猪队友是多么可怕的事,但这次的游戏设定好像每个人都有同伴,他不能贸然违背规则。
“请大家进去吧!”女仆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众人都不动,楚颜和程明熠就带头走了进去,潘文月和潘文阳紧接着跟了上去。
盛宜欣见到程明熠,眼中顿时闪过惊喜。
“程哥哥!”盛宜欣正准备跑向程明熠却被那个壮汉拉住给了一巴掌。
壮汉使的力气很大,直接把盛宜欣扇得眼冒金星。
“喊什么喊,跟在我身边,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壮汉恶狠狠地威胁,盛宜欣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被这一巴掌打得瞬间歇菜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进入古堡,古堡很大,布置得很喜庆,四处都张灯结彩,但光线却并不充足。
桌子上摆满了蛋糕水果和喜糖,只是配上陈旧古老,还满是裂痕的砖红色墙壁,还有上面布满的蜘蛛网,未免有些诡异了。
楚颜敏锐地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程明熠,你闻到了吗?”
程明熠蹙眉:“闻到什么?”
楚颜还没回答就听潘文月说:“血腥味,好重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辣椒的味道。”
“潘文月,你能闻出具体的位置吗?”楚颜问。
潘文月仔细吸了吸鼻子,顺着气味一路来到墙边,凑在墙上闻了闻:
“味道是从墙上散发出来的。”
“这墙……”
楚颜试探着伸手在墙上抹了一把,墙灰粘腻腻的,让她瞬间眉头一紧,继而看向桌上的红壳花生,眼底寒光乍现:
“人血绘椒墙,人骨做花生,君若有情应笑我,长情短恨怨红尘。”
“颜姐,你什么意思啊?”潘文月问。
楚颜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师父跟我讲的一个关于长情鬼的故事罢了。”
说话间,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滋滋的机械启动声,仿佛是有什么人在楼上施工。
“那是什么声音?”潘文阳问。
“像是电锯,谁在楼上拉电锯啊?”
众人正不解时,女仆出声解释:“各位客人,不好意思,应该是先生在完成他的作品。”
女仆刚说完就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