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很多,我被挤在过道里,抓着上面的扶手摇摇晃晃的到达了酒店。
到了房间后首先找了找自己的手表,桌柜、床上、衣柜里,以及洗手间里都看了个遍,却没有发现。
我坐在床上细细回想自己放哪了,总是记得放在了被子上忘记了戴,但现在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那里,床上很是干净。
想打电话给服务台,拿起电话又放了下,想想还是当面跟她们表达,于是到一楼的服务台那里。
这两位前台是之前没有见过的,我想了想手表的单词,对她说“please,mywatchhasnotfound!”(打扰一下,我的手表找不到了!)
两位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但她们说的话我却是一句也听不懂,我用很着急的表情表达着自己的情绪,但她们的话我依然听不懂。
无奈之下,我又只好返身回房间。
正当我对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我起身开门,一位长相靓丽的工作人员礼貌的说:“你好,先生,请问你刚才去我们前台是不是说自己的手表找不到了?”
“你是中国人?”我惊讶道。
“是的!请问你现在找到了吗?”
“还没有!”我叹气道,“昨天早上的时候我应该是放在了被子上,然后回来找的时候并没有找到。”
“你稍等一下。”这位中国姑娘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来了一位年纪稍大的阿姨,两人对话了一会后,阿姨走进房间趴在地上看了一遍,然后在床柜下面找到了手表。
原来是阿姨整理被褥的时候把手表弄到了地上然后不小心踢到了柜子底下。
我向她道谢后,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巧西,很高兴遇见故乡的朋友。”
“巧西?”
“是啊,怎么?”
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她,可能我会忘记了这里还有位中国的朋友,“是这样的,我在鲨鱼酒店入住的时候,珊珊说这里有位叫巧西的中国人,让我如果遇到语言上的问题来向你求助,没想到,我们在这种场合见面了。”
“那还真是巧啊!”
“是啊,不过,我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可否耽误你点时间?”
“不用客气,什么事情?”
“到我房间来说吧。”我带巧西来到房间的沙发坐下。
“是这样的,”我讲起关于雨莫的事情,“我这次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之前在你们酒店工作的雨莫,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雨莫!”巧西的这个惊讶的表情让我有点不解,“她已经好久不在这了!”
“那你说一下以前吗,她在这工作的时候。”
“她是我们这的客房服务员,一直住在酒店里,后来跟同宿舍的一个女孩闹了别扭,就搬出去了,再后来老板通知我说把雨莫调到了其他地方去了,就没有再见过她。”
“其他地方?”我问,“你们还有其他的店吗?”
“只有这里和机场附近的鲨鱼酒店。”
我又陷入了长长的深思中,雨莫被老板调走,肯定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工作,而我是去过鲨鱼酒店的,珊珊说那里并没有雨莫这个人,或许她在另外一个地方工作。
可是疗养院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一个意外?
我尽力安慰自己,乐观的想象雨莫还在另一个地方正常的工作,否则,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解释着件事情。
“这里怎么会有这幅画?”巧西看到了墙上那幅我一直疑惑的画,走过去说。
“怎么?”
“这幅画一年前就不让挂了,就是突然的,老板下达命令说把这幅画都统统收起来,大概有四五十幅把,都收了起来放在了十楼的仓库里。”
“十楼?”
“是啊!”
“哦,为什么不让挂了呢?”
“鬼知道!”
“那这幅呢?我在鲨鱼酒店的房间也看到了同样的一幅!”
“有这种事情?”巧西微皱眉头。
“是的,亲眼所见!”
“哎,我也不清楚,先放着吧,后头找人拿掉它。”
“我能去看一下仓库吗?”
“十楼?”
“是的。”
“可能不行,叶藤先生,仓库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即便是我们工作人员也必须在管理员的监督下进去。”
“好吧,”我重新坐下,“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你指这座城市?”
我点点头。
“有……六年了吧,因为学历太低,现在才刚升到领班,”巧西撩了撩额头上的头发,抿了一下嘴唇,“这里的制度很严格,升职也很难,你要付出很多才可以上一个台阶,真的,很难!”
“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
“这家是保绳最大的酒店企业了,而且薪水也比我的要求要高很多,所以,我们都放下了自己的委屈,一直在这里工作。”
“理解,这座城市感觉怎么样?六年了?”
“对,来这六年了,从刚来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是一座很难让人描述的城市,”
巧西走到阳台窗户前,“你会在白天看到它很安稳的在那,熙攘的人群,急行的车流,和各种各样的声音,但你站在高处看它时会发现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哪里的人该做哪些事情,哪些事情该怎么去做,就是你明明看到了一个节奏很快的城市,却感觉到的是一个速度很慢的城市。”
我走到窗前,很她并排站着,她继续说道,“可到了晚上,一切又都反了过来,你看到的知识高楼上挂着的广告牌和霓虹灯,路上的人群没有了白天的拥挤,汽车也没有了拥堵,就像一个安静的小村庄,可是你却想不到每幢楼里都在进行着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大家都好像把一天的情绪都累积在这个时候,在舞蹈中、酒桌上,肆意的发挥到了极致,就像现在,你看外面的景色,安静吧?”
“嗯,安静。”我回答。
“可是这幢楼里呢?”巧西用一种诱惑又带有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在这幢楼的最高层,正在进行着狂乱的party!”
“party?”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party。”
“噢,明白!”
“这属于正常现象,特别是在这种档次的酒店。”
“是,没有倒是不正常了。”
“呵呵!”巧西笑道,“叶藤先生能接受?”
“可以的!”
“不过你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说?”
“愿意为了一个离开两年的女人千里迢迢的来找她,这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其实我只要看到她很安全,健康,开心的生活工作就满意了。”
“有她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我也要回去了,还有其他工作。”
“谢谢你,希望你能帮我多打听一下,我给你我的电子邮箱地址。”我把邮箱地址写在一张纸上给了她,并再次表示感谢。
“不客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去工作了。”
“好的……哎,等下,”我想起机票的事情,“我明天要回去了,麻烦你们帮我订张机票好吗。”
“到哪?”
“江州。”
“可以,我回去帮你查一下,然后通知你。”
巧西走后,我躺在床上,大概十分钟后,接到她的电话,说明天到江州的航班只有早上七点钟一班,我让她帮我订了机票,然后又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也许我该去欣赏一下这座夜晚的城市,即便我不太喜欢一个人,但明天就要回去了,算是给自己留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