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点的时候,我和灵子回到我的住处,我从后里面搂着她,灵子的手指和我手指紧紧相扣。
两个人躺在床上,灵子说可否去浴缸里,我便答应了。
灵子起身到洗手间把浴缸放满了水,然后躺在里面让我稍后过去,我起身烧了开水,倒在杯子里等着慢慢冷却。
大概十分钟后,我走进洗手间里,看到灵子躺在浴缸里,眼睛微闭,双手搭在外面。
我靠在门口看着她,脑海瞬间显现出一幅画来。
画里便是这样,浴室里有雾蒙蒙的蒸汽,墙壁上的瓷砖挂满了水滴,浴缸里放满了水,里面没有沐浴露之类的东西,水质清晰可见。
一位全身赤裸的女子躺在里面,眼睛微闭,像是睡着了或者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右腿笔直的伸展,左腿曲起使膝盖刚刚露出水面,两只手自然的搭在浴缸的边缘,露在水外面的肌肤沾满了水珠,每一滴都似乎要滴落下去,女子的脸庞略显微笑,必定是做了美梦或者在想和心中的爱人约会的场景。
灵子睁开眼叫我的时候,我还沉浸在脑海的画里,我回过神来走到跟前,慢慢的让自己的身体也浸在水中。
“我这样的要求是否比较奇怪?”灵子搂着我的脖子。
“是不太一样”我说。
“叶藤,你可是真正爱我?”灵子和我并排躺在浴缸里,浴缸太窄,她把右肩压在我的左肩上。
“雨莫的离开对我打击很大,我曾感觉我不会再真正的爱上别人,即便是到了今天,我依然会对雨莫有一种想念,”
我开始认真起来,“这种想念总是在不经意间自己跑出来,又带着很多的担心,当这种担心累积起来,突然间会忘记她的模样,于是我便努力的回忆起来,可那个时刻越是努力越是想不起来,于是心里便会异常的着急,甚至产生恐惧,脑海便会闪过雨莫死在日本的信号,我又开始努力的把这些信号赶走,但都是徒劳,这时候只有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出去才可以得到解脱。”
“怎么个转移法?”
“比如去下楼买东西,去借邻居家假装借洗手间,或者到另一个房间跟朋友打电话,总之是要离开当时的那个环境就是,然后去做些别的事。”
“之后便好了?”
“是的,便从那种思绪中脱离开来。”八壹中文網
“这大概多久会出现一次?”
“倒不太经常,比偶尔还要少些。”
我和灵子重新回到床上,灵子面向我侧身而卧,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前。
之后的聊天大多是灵子在说,我在一旁不时地发出感叹词附和着她,她大概又说了一次她小时候的事情,然后又谈到她在日本遇到的比他小的第一个男朋友。
我便好奇她为什么全然没有记得这些事情都曾经跟我讲过一次,而且这次比之前讲的还要详细,每件事情都可以想象成一个纪录片。
我并没有打断她,而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因为她讲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结果。
即便我在假装很耐心的听,我依然不是那么的全神贯注,我甚至脑海里又瞬间闪过了雨莫的影子。
直到她讲起她最近的工作,我才提起了兴趣,“院里只有一位老师是男性,虽然不是高大魁梧那么吓人,但小孩子还是不愿意跟着他玩游戏,后来有老师跟他开玩笑让他打扮成女人,他便果真在第二天买来了女性的衣服,还托我给他化了妆,这样一来,不仔细看就还真以为是个女老师,等他最后从包里又拿出一双高跟鞋穿上的时候,我和其他人在一旁乐的肚子都疼了,不过这个办法倒是很凑效,孩子们以为又给他们换了个老师。”
“听得我倒很想见见这位老师了。”
“不成,你看到了一定会笑破肚皮的。”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灵子说道,“我们这些天天见他的老师,只要一见便会笑呢。”
灵子这样说着,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后来大概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灵子渐渐睡去,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口渴的厉害,便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臂从我胸前挪开,起身去喝水。
之前倒过的开水已经变得很凉,我一口喝下去,感觉到一种冰凉从胃里开始散发在身体的各个部位,重新躺在床上后还是没有睡意,灵子却已经进入了梦乡。
我穿上内裤,拉开一点窗帘,玻璃窗后面的小区里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路灯还在工作,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来,喵喵的叫了几声,然后消失在我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