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玉卿尘的修为,气势没有刻意收敛,就叫三个半大点的小孩都吓的不敢抬头。
“我,我……”少宗主另一只手上还是血,现在被玉卿尘冷冷注视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洛池星躲在楚韵的怀里假惺惺的抽泣两声:“师姐,他们揪我头发,还不准我出声。”
那三人哪里见过方才一脸盛气凌人模样的人,一转眼就委屈成这个模样。
楚韵脸色阴沉:“你们是哪位长老门下的弟子,居然都欺负起自己的师妹了?”
三人一听师妹两个字,心里喊了一声糟。这女孩竟然是拂明宗的弟子。
但是他们进来时,以为洛池星是玄清殿里的小婢女,就没当回事。
洛池星刚才摔到地上,手心沾了些灰,她装作抽泣时去擦了擦眼睛,没想到将那灰擦到眼睛中,眼前洇弥起水汽来。
这三人本来被她一通告状,心里有些不忿的,见她一哭,那不忿就变了。
宋师妹哭起来时,都没有她好看。
少宗主瞥见她的样子,将手里的珠花递出来,又开始结巴:“对,对不起,我,我……”他自小霸道惯了,没跟人服过软,方才被洛池星咬的那么凶,一转脸,竟然怜惜起她来了。
洛池星伸手将那珠花接过来,然后又缩到楚韵的怀里。
真要论起来,这三人伤的都比洛池星要重,既然已经道了歉,小师妹又将珠花拿回来,楚韵就不好再追究,但脸色还是不太好:“以后不许你们再来玄清殿。”
玉卿尘面无表情的听着楚韵说完,那如同枝梢白雪一般淡漠的目光又落在洛池星的身上。
洛池星静静地窝在楚韵怀里,女孩黑白分明的瞳孔,无辜懵懂到了极点,似是察觉到了师尊在看她,微红的眼角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弧。
心里像是被根羽毛,轻轻的勾划过去了一样。玉卿尘几步走过去,伸手将洛池星抱了起来,往玄清殿里走去。
刚才洛池星是哭的可怜,现在她被玉卿尘抱起来,伏在玉卿尘肩头,垂着纤软的睫毛,安静的很。
楚韵怔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了以后,另外的那两人才敢凑上来,“少宗主,你没事吧?”他们刚才听见少宗主的惨叫声,就知道是痛的很。
少宗主伸出手一看,他白皙的掌心多了一个牙印,血珠还在不断的往外渗,一张秀美的脸即刻又痛的扭曲在了一起。
“血、血……”一个脸色发白。
少宗主这个时候紧咬牙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区区一点血罢了。”他将手藏进袖子里,手指头都疼的直抽抽。
两个人又是一脸敬佩。
“我爹说了,不能欺负女孩子,所以刚才我是故意……”少宗主一边往外面走,一边为自己解释。
那两人刚才见洛池星哭起来时那样好看,便也赞同:“少宗主说的对,我们哪里能欺负女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全然忘记了平日里被他们欺负那些个师妹。
玄清殿内,玉卿尘看着洛池星手臂上显眼的红色印记,轻轻蹙起了眉。
小女孩的皮肤太过幼嫩,刚才一番拉扯,雪白的肌肤上就多了显眼的痕迹。
“好疼。”软软的声音撒娇一般。
玉卿尘垂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红印上,不带一丝暧昧。没过多久,洛池星感觉手臂一阵清凉,十分舒服,她再低头发现痕迹已经没有了。
“师尊。”女孩的声音柔软,像是洇着淡淡的雾气。
玉卿尘敛下眸光,语气淡淡:“什么事?”
洛池星安静下来。
玉卿尘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怎么不说话,弄疼你了?”
洛池星看着底下人乌黑如墨的长发,发了会呆,突然说:“师尊,我好想亲你呀。”
捏着她手腕的手募地收紧,又自知失态般缓缓松开。
玉卿尘没说话,神色略显清冷,如果不是一抹红晕爬上他耳根。
他凝聚灵力将洛池星手臂上最后一道痕迹消下去,正要放下她的袖子,余光发觉洛池星一直盯着自己,一副等着回应的样子。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刚刚不是躲在楚韵怀里吗?”
说完他才觉得有什么不妥,微微咳了一声,把洛池星撸上去的衣袖放下来。
“啵。”
洛池星倾身凑到他脸侧,响亮地亲了一下。
玉卿尘动作一顿,端秀疏冷的脸终于绷不住了,红潮上涌,一片霞色。
“师尊不要生气好不好?”洛池星说,“刚才是因为师姐离我更近一些,我更喜欢师尊的。”
玉卿尘抿住唇,别开目光,耳尖不自觉地红了。
远处有晨曦升起,屋外阳光正好。
洛池星一手执剑,一手拿着甜饼出门时撞到了一个人。
裴郁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拎到一旁:“怎么又是你?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我没有!”洛池星手里的甜饼还没吃完,被他单手拎着,脸都憋红了,眼里不自觉的弥漫起水汽:“裴郁!你快点把我放下来!”
裴郁正想问洛池星,江眠怎么没跟她在一起,江眠就冷着脸从他旁边走过了:“裴郁,你只会欺负弱小吗?”
裴郁: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他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解释,江眠就走远了。
裴郁怒视着洛池星。
要是以前,洛池星肯定会被他吓一跳,但现在不会,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甜饼还没有吃完不能浪费。
“……手。”她小声提醒。
裴郁顺着洛池星的目光看到了她手里的甜饼,又故意伸手一勾到了自己手里,而后松手放开了她。
洛池星以为他要抢自己的甜饼,就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没等裴郁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手咬完了最后一口。
软软的嘴唇碰到了他的指尖,裴郁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
今日师尊要抽查他们练剑,洛池星吃完甜饼又不免担心起来。
“师尊教你的剑诀你都学会了吗?”
洛池星连问了两遍,裴郁才如梦初醒一般,不自然地转过头:“这种最基础的我早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