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小拿回了清霜阁的令牌,喜滋滋的回去找自家大哥。
“爹,娘,大哥我回来啦!”
推开大门,戚小小大步走向哥哥的屋子,这时候哥哥一般都会在屋里练字看书。
周鸿羽此时正在屋内看书,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只能待在屋内静养,好在有黄小小这个活宝整天逗他开心。
房门被推开,戚小小急冲冲的拿起桌上的水壶,对着嘴就开始喝起来。
“小小,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能直接用水壶对着喝水,脏死了,快把水壶放下。”
“我渴死了,下次给你拿个新水壶,别那么小气嘛大哥。”
“你啊你、”周鸿羽嘴上说着抱怨,但手上动作还是下意识关心黄小小,轻拍她的背。
“对了,哥,你看这是什么?”戚小小伸进怀里拿出从黄翠蓉那顺来的令牌。
木质的令牌因为时常被人拿在手上把玩,不仅没有丝毫破损,反而越发油光水滑,能让人看见表面清晰的木质结构纹理。
“清霜阁令牌?哪来的?你说这个生辰要送我一件特别的礼物,这令牌难道就是。。。”周鸿羽看见令牌后,明显有些烦躁。
黄小小浑然不觉,“对啊,我说过会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怎么样?这礼物够特别够厉害吧。”
黄小小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仿佛等待夸奖的小宠物。
周鸿羽看着她的眼神,心里有些欣慰她还专门给自己找了这“特别的礼物”回来,又觉得她做的事情实在鲁莽了一些。
“小小,哥很感谢你送我如此特别的礼物,但这令牌你必须告诉我,你是如何得来的,清霜阁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当然知道清霜阁是干嘛的,江湖人都知晓的情报组织门派,据说暗地里还会接受暗杀任务,所有任务明码标价,即使是朝廷也是不敢轻易得罪。”
“既如此,清霜阁的令牌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心知肚明,全天下只有三块,且都被清霜阁阁主转送给三位不知名的神秘人物,有令牌可要求清霜阁无条件办三件事。”
“就是因为令牌如此特别我才要找呢,要不怎么配的上鸿羽哥你呀!”
戚小小还是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就是因为令牌重要,这世上想要找到令牌的人不计其数,你难道没想过你拿到令牌之后,那些寻找令牌的人不会循着踪迹找到我们?”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令牌算是个稀罕宝物,刚好出门找礼物时听附近的寻宝人提了一嘴好像宝物就在黄家,我想去碰碰运气,正好碰见黄三那份瘪犊子,平日里我就看不惯她那纨绔子弟的行径,打算捉弄捉弄她。你也知道我轻功还可以,就跟着她想看看她想做什么,没想到这家伙胆子忒大居然敢在家里偷东西,我一路尾随她,看见她进了赌坊,就趁着人多把令牌顺了出来。没想到那厮反应也快,差点就抓住我了,好在后面我甩掉了她。然后我就回来了。”
戚小小撇撇嘴,一副我错了随你处置的样子。
周鸿羽也知道现在教训她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把令牌先还回去,不然家里这老弱病残被那些寻宝人找到就麻烦了。
他拿起令牌出门朝着千山街走去。
只有那个人才能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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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街,离尘别院榕树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静坐在树下。
门口响起三短两长的敲门声,周鸿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傅,弟子鸿羽求见,有要事禀报。”
女子睁开眼睛,整理气息,“进来说话。”
周鸿羽推开门,看见师傅坐在榕树下打坐,一身白衣依然如当年初见那般纯白无垢。
“弟子周鸿羽拜见师傅,徒儿有一物不知该如何处理,望师傅拿个主意。”
说拿出清霜阁令牌,恭敬的递上前。
女子接过令牌,眼神闪过一丝异样,“清霜阁人字令牌?你是如何得来?”
周鸿羽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戚小小如何偷令牌的事情一一道来。
女子听完之后,也不言语,只是默默走到榕树下,不停地把玩手上的令牌。
“戚小小?就是收养你那户人家的女儿?”
“是的师傅。”“她倒是运气不错,无数人多年苦寻无果的人字令牌倒是轻轻松松落入一个小丫头手里,清海那老女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死,自己当年抛夫弃女都没有找到的东西,居然随随便便被别人找了,呵,真想她是什么表情!”
周鸿羽也不敢过多过问师傅的事情,而且这么多年师傅除了教自己武功之时还会有些表情,平时都是这幅冷若冰霜的样子。
“这人字令牌你想如何处理?”
“弟子知晓以我的本事,就算得到了令牌也没本事保得住,只能求师傅帮我处理,不会给小小一家带来灾祸便好。”
女人嗤笑一声,“你倒是真心待那一家人,就是不知道他们知晓你在他们身边的身世目的之后,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周鸿羽面无血色,在戚家这么久,他从一开始的咄咄不安,防备疏离,到现在已经打心底里把戚家人当成家人,他不敢想象他们知道真相会露出什么表情,他只能自欺欺人的想,希望这天能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令牌我会处理,不过我有事情需要你帮我做,我筹备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找到了蛛丝马迹。”
“是,谨遵师命!弟子告退。”
周鸿羽出了离尘别院,心跳快的不行,双脚发软,手心被汗侵湿。
小时候是师傅在乱葬岗把她抛出来的,自那以后他就跟着师傅习武,9岁那年在师傅的刻意安排下跟戚家人有了交集,但这些年师傅始终在不停传授他武功,并且让他一直装病。
他不知道师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他确定一件事,师傅看着像是隐士高人,逍遥自在,对人总是温和慈仁,但他知道师傅的本质,她从来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有的温柔表象都只是为了麻痹世人,她需要在这尘世中隐藏自己,菩萨身魔鬼心,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他的棋子,但周鸿羽不能反抗,这个女人折磨人的样子他早就见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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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语兰站在院中许久,天空还是一如那天,不管世间如何变幻,这天还是那样蓝,蓝的让人恶心。
令牌她自己确认过,的确是清霜阁的人字令牌。
世人只知令牌可让清霜阁答应三个条件,但不知这令牌之间也是有些天差地壤之别。
天,地,人三块令牌虽说都能让清霜阁做三件事,但三件事也是有限制的。
人字令牌可让清霜阁说出三条阁中最高的赤字机密,或者交换三次自己想要打探的消息的机会。
地字令牌跟人字令牌一样具有一样的效果,但是你也可以要求清霜阁帮忙刺杀任何人,即使是女帝也可以。
天字令牌是神秘莫测的,因为没人见过,也不曾见人拿着天字令牌出现过。只是据说,这天字令牌由清霜阁第一代阁主打造,拿着令牌甚至可以让整个清霜阁为之效力。
戈语兰看着手中的令牌,多年没有一丝笑意的脸终于有了变化,“有意思,看来这江湖又要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了。”
她收起令牌,掀起衣服,坐在榕树下打坐。
七八月的风总是炎热难耐,蝉鸣蛙叫使得庭院更加幽静,树叶沙沙作响,细听似有人喃喃,“杀。。杀光他们。。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