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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农家弃女:休掉夫君好种田 > 第41章 坐牢

第41章 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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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谢秋纺连忙摇头否认:“他不会打我的。”不管顾斐如何对她,她总是一如既往条件反射式地护着他,这可能就是爱上的悲哀吧。

“那你是出门磕到门框上了?”

谢秋纺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是的。”

“那我白给你生了一双这么大的眼睛,走路都不看路。”谢家母瞪了自家女儿一眼,这孩子从小只要一说谎小动作就特别多,不过有些事情她已经猜到七八分,她也不能再继续追根究底。她现在已经是别家人了,有些事情除了宽慰也真的是鞭长莫及。

说说笑笑半个时辰就过去了,谢秋纺坐在温衡的马车回家,马车在乡间的小路上渐行渐远,家乡的小屋渐渐模糊在视线之内,她突然冲动的叫道:“等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赶车的归心吓得一大跳,赶紧勒了马问:“怎么了?”

她望着温衡说道:“我想下去一个人呆一会儿。”说着,她就跳下马车,一个人慢慢悠悠地朝那边的大榕树走去。

她突然好像记起来,她就是在那棵大榕树下遇见昏迷不醒的顾斐,那天天气晴和,她和哥哥两个人上山去挖竹笋捡蘑菇,远远看见路边有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哥哥怕遇上狼或者老虎,就让她站原地等着,自己拿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到前面的回头冲她喊:“秋纺过来看一下,这里躺着一个人。”

“啊。”她快步走过去,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阳光打在他清俊如玉的脸上,灰白色的衣襟下面带着血迹,黑色的头发散乱在额头上,却丝毫不影响他如画般的容颜。谢秋纺就像着了魔一样定定地看着。

回过神的谢其南望了一下四周说道:“这个人应该是被仇家寻仇了吧,我们找个地方隐秘的地方把他放下,免得他被坏人找到或者是野兽攻击。”

谁知道谢秋纺竟像鬼迷了心窍一般说道:“不,我要带他回家。”

“不行。”谢其南想也不想的拒绝:“他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但是从他现在的处境来看,我们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不,我就是要带他回家。”谢秋纺坚持自己心里的想法。

兄妹俩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争吵不休,谢其南争不过他,只好回家找父母做主,父母也是站在谢其南这边。毕竟都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庄稼人,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眼前这个人昏迷不醒,身上还有血迹,谁都怕惹上麻烦。可是全家人都拗不过一个谢秋纺,最终在谢秋纺的一再坚持下把这个不知姓名的人带回家。现在想来她其实真的是在家里人的宠爱下长大,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世凶险。她靠在树上捂着脸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扪心自问一下,若是当初知道是这样一个结局,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坚持救顾斐一命。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天,天上白云悠悠静静流淌,却无人回答她的话。

马车行至城中突然停了下来,归心对车里的说:“少爷,顾家的车辆在前面。”谢秋纺和温衡面面相觑,顾家车辆,拦在面前的不会是顾斐吧?

温衡掀开车帘,顾斐那张气宇轩昂俊美如玉的脸映入眼帘,眼如深潭,高深莫测,没有由来得让人后脊背一凉。他面色看上去不太好,应该也不会好,他看着车子里的两个人微皱了一下眉头,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温大夫,我是来接我夫人回府。”

温衡看了谢秋纺一眼,谢秋纺心思有点复杂,这个时刻她不太想跟顾斐呆在一起,她会觉得很不安,她会说出不好听的话,她不想争吵,她也没有力气争吵。温衡看出了她的犹豫,顾斐也看出了她的犹豫。

顾斐说道:“这已经是城中,我的妻子应该跟着我回家。”他的话里有话一听即明。

谢秋纺赶紧跳下马车,回头对温衡说道:“谢谢温大夫。”

顾斐一边牵着谢秋纺的手往马车里走去一边说:“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谢秋纺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死紧,看到他那冰冷的侧脸,只得任由他抓着。上了马车的两人都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谢秋纺靠在窗子边上望着街景,希望快点到家。

“秋纺,我问你,你和母亲到底因为什么事而争执?”顾斐没有指责她推搡顾家母一事,而是希望了解事情的真实经过。

顾家母受伤!他们接到这个消息赶回家,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大家都说谢秋纺推了顾家母,包括弟妹和妹妹,他们言之凿凿,看不出是一起合伙说出来的谎言。幸好大夫诊治过后说,没有大碍,但是要静养,不要情绪波动。顾家母一清醒就哭着喊着要去官家那里告状,说家有恶媳推搡辱骂婆婆不说,还畏罪潜逃,家里人怎么劝都劝不住。她想找秋纺,怕她出事,也想问清楚事情经过,可惜顾家母就是不肯他离开。若不是有弟弟顾文章挡着,他也脱不了身,他不相信秋纺会无缘无故推自己的亲娘,秋纺的脾气是不好了一些,但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地去推顾家母,其中必有缘由。八壹中文網

谢秋纺动了动嘴,想把事情前因后果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遍,最终却只问了一句:“婆婆没事吧?”

听了这话,顾斐就知道婆媳之间肯定起了争执,眼见马车就要到家,连忙嘱咐她:“等回到家之后,不管见到什么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说话,我来说。”

这是在护着她。谢秋纺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眉宇略带憔悴,微蹙的眉头难掩愁闷,看着直让人心疼。细细想来她也不是个好妻子,顾家母自然不好,对她也是百般刁难。可是她却也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媳妇的职责,没有晨昏定省,早晚侍奉,也不会做一些事情,说一些话去讨她欢心,和叶素心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也难怪她对自己也是越来越厌恶,也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起她儿子。

世上的事没有付出哪有回报呢?若是自己为了顾斐,肯委曲求全,肯尽心竭力去讨好,也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现今事情到了这一步,看似谁都可以责怪,又像是谁都不能责怪,只能是自作自受,真是的自作自受!

“我会让你在小黑屋里呆几天,也算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你不用害怕,我会让夏晴冬雪去陪着你,等母亲气消了,我就放你出来。”顾斐细细地嘱咐她。以母亲这性子,旧怨加上新仇,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只希望她闹归闹,不要闹到官家面前去才好,官家素来重孝道,若是得知臣下夫人有犯上忤逆的行为,此事怕不能善了。若是再以离国制度行事,到时候秋纺免不了要受惩罚。

他握着秋纺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想护着谢秋纺,偏偏没有算定母亲厌恶谢秋纺的心,母亲真的把谢秋纺推搡她,致使她受伤的事情捅到了官家面前。官家龙颜大怒,又加上自己迟迟不肯娶宁烟做平妻,两事相加,干柴加上旺火,自己一回家,已有李定李公公拿着圣上旨意候在屋里。

顾家有妇,出言无状,殴打公婆,犯七出之条,难为天下妇人之表率,我朝素以孝道治国,才能国运昌隆,家安民和。今闻此妇有如此恶劣之行径,朕与皇后十分惊怒,特命押于后廷,待罪昭实,再做惩处,顾家之子顾斐未约束妻子之行为,以致她上不敬公婆,作出如此不孝之事,罚俸禄一万以此孝敬父母,以儆效尤,钦此!

李公公一口气念完圣旨,看着跪在堂下的顾斐,带着讨好的笑说道:“顾太傅,洒家是奉命行事,你看让少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把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妇人押入后廷,那个地方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押入后廷之后,不问有罪没罪至少得挨五下杀威棍得厉害,她是一个女子哪能受得起如此之罪,官家这不是在处罚秋纺,他是想要她的命。

“李公公,这是臣下的家事,还让我跟你进宫一趟吧。”顾斐虽然跪着,但是说话不卑不亢,一派非凡气态,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李公公是奉官家之命前来拿人,自然不能无功而返,拿着圣旨抱拳道:“小顾大人,你可不能让官家为难,官家说了必须领人回去复命,如若不然会累及旁人,您,还是接了旨了吧。”

谢秋纺见顾斐手握成拳,一脸隐忍的表情,知道他也许救不了她,而她的行为其实也不值得他这样救,她突然站起身抢过李公公手中的圣旨:“我跟你去。”事已至此,她已经无话可说,不过是自作自受,何必再横生枝节。

她望着顾斐笑了一下,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衣衫,头上攒着镶嵌着宝石的发箍,额头两侧散乱着发,他还是一如当初见面的时候那样丰朗神俊,气宇轩昂,让她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她说:“顾斐,我们和离吧,不和离也行,你休了我吧。”她的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像平日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我的确推了你的母亲,我的确让她受伤了,不管她说了什么话,我这样做都不应该,都是不孝顺的行为,我不是个好媳妇,也,不是个好妻子。”她吸了一鼻子继续说道:“我想了又想,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邱宁烟,还是没有办法看你们出双入对的情景,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我这个半路出现的人默默地退出去,这样子也可以皆大欢喜。”

说到最后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是强忍着不掉下来,这也是她最后的尊严。

“我会不饶你,亦不会和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顾斐伸手过来想拉她一下,她却后退一步不让他拉到自己的手。顾斐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到了后庭,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他们若是敢把你怎样,我定要他们抽筋剥骨。”

他这样护着她,有他这样的话,她心里一暖,反过来握了一下他的手说道:“我知道,我刚刚说的话也是真的,我下定的这个决心就如当初嫁你的决心一样坚定,你不要有所顾虑,你也不欠我什么,能忍受我这么久,也真的是难为你了。”说着甩开他的手对李公公说:“我们走吧。”

顾斐想拦着她,却被李公公拦住:“小顾大人,你若有心,就想办法周全此事吧,别再纠缠不休了。”

谢秋纺出了顾家,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高高的门庭,看着门庭两旁威武的狮子,看着长长看不到边际的白墙,白墙里花草林立,掩映着高高低低的房屋,这么繁华的一个地界,竟让人生出几分苍凉之感。她想,她这一次踏出去,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踏进来,这个偌大而让人感觉冰冷的地方。

后廷其是皇宫里处罚犯人的牢房,她被几个面目冰冷的廷尉推入房中,石头围成,铁栅子做门,只有一个天窗,照进一丝光亮,透过栏杆所见的皆是对面的犯人,这些犯人都是女子,身穿白色囚衣,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犹如白日见到女鬼。左边那个看着墙喃喃自语,右边那个朝她咧嘴笑,中间那个看起来正常,只是看她的眼神十分可怕:“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不用说。”谢秋纺还没有说话,那个女子就粗鲁地打断她:“我知道,你肯定是冒犯了婆家。”

听了这话,谢秋纺沉默不语,那女人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那你可惨了,你看我左右两边的人就知道了,他们都被折磨疯了,你肯定也支撑不下去。”

“那你呢?”谢秋纺好奇地问:“你不是好好的吗?”

“那是因为我有一股子气,我若从这里出去,我一定要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女人恶狠狠地说着,长长的指甲在石墙上抓出一道血痕,可见心里多么不平。

吓得谢秋纺也不敢再跟她说话,那个女人也许很久没有人说话,一张口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女人啊,来这世上一遭就是来受苦的,再好的命也要先把苦受完,先不受苦以后也得受苦。想我,我家也是曾经是小康之家,父母视我为掌上之珠,我却瞎眼嫁了个穷书生。父母当初拼命反对,我就恬不知耻地嫁过去,母亲说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我肯定要受苦,结果他一考上功名就变了心,娶了高门的女子,我来找他,他就让人设计把我在这里。我几次想死没死成,就下定决心要活下去,若是有一天我从这里走出去,我一定要去拆穿他伪善的面目,哪怕不能让他死,也要让他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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