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纪屿峥坐在桌前,看着自己卧房的门被推开,气势更冷了几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控制力道。”
孟长攸歉意的笑笑,自顾自的坐在纪屿峥对面,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满了茶水。
“王爷好雅兴啊,半夜一个人喝茶?”
“难不成半个人喝?”
好家伙,一句话差点把孟长攸噎死。
“倒是你,一个闺阁千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踏进一个男子的屋子,是不是不合常理,或者说……”
纪屿峥放下了茶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长攸,不错过她眼神中的一丝变化。
“孟姑娘做了什么亏心事?”
孟长攸何等人物,心里稍微一转就明白纪屿峥说的是什么意思。
算算时间,应当是朝中局势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皇后买通杀手杀死摄政王府暗卫队,彻底打破了明面上的平静。
本来剧情应该正常进行下去,以摄政王为首的人与皇后的人,开始不停的搞事情。
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穿书了,原著里可没有什么孟小姐晕倒在摄政王府门前被救的事情。
她就像是突然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从她到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逃不开。
现在纪屿峥心里估计打定主意认为自己是皇后的人,要是不解释清楚,等以后被皇后指婚,怕真的就是有口说不清了。
“我知道王爷怀疑我是奸细,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为了避免遭到不必要的针对,特意来找王爷说清楚。”
纪屿峥自然不信:“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孟姑娘不觉得你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吗?”
这也是孟长攸的难处。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你们家门口吧。
信不信的是一说,万一把她当成妖女,直接祭天,还玩什么啊!
“我没办法自证。”
纪屿峥眼皮子一抬,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一丝危险。
孟长攸默默咽咽口水,这绝对是个妖孽,长相妖孽,性格妖孽。
“所以孟姑娘承认了?”
“不是。”
孟长攸对于危险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虽然都是美男,但是那个洛先生,就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而眼前的这个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透露着危险。
“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
原著里应该是洛南书找到的人,而这个人正好跟女主有些渊源,所以男主对于女主,始终是没有设防。
甚至有了好感。
孟长攸在心里默默道歉,女主对不起,要不是无路可走,真的不会抢你的功劳。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见面再补偿你吧。
“怎么,要出卖同伙?”
纪屿峥气定神闲的看着孟长攸,等着她嘴里说出什么来。
“呸呸呸,什么同伙,我是说,我会画画,你去找几个见过他的人,我给你画出来不就行了,到时候铺天盖地的通缉令一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找到他是迟早的事情。”
孟长攸无比庆幸,当初想着学一门技术,选了美术,也是正儿八经学了好几年的。
看,这不就用上了。
纪屿峥显然没想到孟长攸居然还有这样一门本事。
白日里才说让洛南书去找人,晚上这人就送上门来了。
“你要是不信,你这会叫一个人进来。让他描述,我给你画出来,画不出来我当场倒立洗头,给你表演托马斯回旋上天。”
“好,若是真的可以,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孟长攸得了承诺,就差高兴的跳起来了,还真是上道,什么赏赐都比不上这个人情来的实在。
“若是不行,本王就把你扔进蛇坑。”
孟长攸打了一个冷颤,手指哆哆嗦嗦的,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了。
“好,我同意!”
“墨白,进来。”
如鬼魅般,从房顶上下来一个人,孟长攸默默捂脸,还真是巧,这人就是刚才撞上的那个人。
墨白也只是一瞬间的愣神,立马回过神来,对着纪屿铮俯首:“王爷”
纪屿峥摊开一张白纸,毛笔,砚台一应俱全。
“开始吧。”
孟长攸挠挠头,毛笔不太会用啊。
“王爷能不能找一根碳条,我用不惯毛笔。”
纪屿峥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让人找来了碳条:“墨白,你随便描述一个人的长相,让她画。”
墨白有点不太相信,真的有人能光凭借描述就画出来长相吗,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不过既然王爷吩咐了,他就照做。
“国字脸,不对,稍微再方一点,下巴没有这么长。”
“左边,鬓角有一道疤痕,没有这莫大,大概是这个方向。”
“眼睛再大一些,眉毛更浓一些,鼻子有点塌,对对对,就是这样。”
“还有嘴巴,厚嘴唇,嘴角有颗痣,比这个要更厚一点。”
…………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等孟长攸画完,墨白已经彻底怔愣在原地。
这…这纸上不就是活脱脱的林文吗,这孟家姑娘居然真的能做到???
看着墨白激动的样子,纪屿峥心里大概清楚了,可是当他真正看到纸上的画像时,心里还是无可避免的狠狠震了一下。
世上多擅丹青者,可大多写意不写实,即使有人做画像,大多也只能做到五六分相像便足矣。
可眼前的这幅画,毫不夸张,没有十成也有九成。
“怎么样,可以相信我了吗?”
孟长攸挑了挑眉,手背在后面轻轻的揉着,这种可以装13的感觉真棒,手疼也值得了。
“孟姑娘真是真人不露相,本王相信你一次,明日我便找人来,还请孟姑娘帮忙。”
孟长攸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一下,即使心里还存有疑心,至少应该去了一半。
唉,想要消除他的疑心。任重而道远。
“明天晚上吧,白天我要回去一趟,我已经失踪了两天,我爹找不到我会急的,再说要是被人看到我出入你的王府,被人看见也不好。”
说急都是轻的,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莫名其妙失踪了两天,在这人言可畏的年代,早就可以拉去浸猪笼了,再不济也会削了头发送去庙里做姑子,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此生。
她虽然是想要安稳的过一辈子,但绝对不是背着不贞的名头,被人戳脊梁骨吃一辈子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