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声不语,抬腿往外走,以往最喜欢的凤仪宫,如今待着只让人觉得窒息。
“站住。”
皇后突然出声,走到太子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本宫只不过是暂时失势,很快就可以东山再起,你这几日多去你父皇面前尽尽孝心。”
太子木讷的点头。
看着这样的皇后,太子于心不忍:“母后,您可知道摄政王已经查出来上次刺杀他的事情是胡家做的,可是父皇压了下来,您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
留下这句话,太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徒留皇后一人。
孙嬷嬷浸了热帕子过来敷在皇后额头上,心疼的说:“娘娘,疼不疼?”
“这点疼算什么,本宫的荣华富贵还在后头呢,孟长攸迟早是东宫的人。”
孙嬷嬷倒是有心劝,只可惜皇后根本不会听,自己虽说从小看着她长大,可是皇后是一个极其有自己想法的人,旁人的想法根本不会听。
这样的性子在这皇宫里,只会有害无利。
皇帝一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走到御书房,才叹了口气。
“李德全,你说说,皇后到底想做什么,朕已经把胡家的事情帮她撇清了,可是她仍不知悔改。”
李公公伺候着端上来一杯茶,还冒着热气,说实话,这么些年,皇上发脾气的次数也就一只手能数过来,看来皇后真的是将皇上气狠了。
“或许,真的不是皇后所为?”
李德全小心回话,伴君如伴虎,尤其他更是天子的贴身太监,一句话说不对,很有可能脑袋分家。
“不是皇后所为?你的意思是,朕查错了?”
李德全赶紧跪下,不停叩首:“奴才有罪,请皇上恕罪。”
“与你无关,你且起来,去找钦天监过来。”
李德全擦擦脸上的汗水,尽管已经伺候多年,可是每一次皇上发怒,都会吓得他浑身湿透。
“是。”
钦天监来的很快,皇上先是问了最近运势如何,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才谈起另外一件事。
“前几日,你说孟小姐的命格与太子不符?”
“回皇上,是,臣看了孟小姐的八字,并无凤命。”
“并无凤命啊…”
皇上嘴里念叨着,他之所以同意太子退婚的请求,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钦天监的说法。
“那日你说,孟小姐的命盘不易推算,如何,现在可有结果了?”
钦天监将写好的一张纸条交给李德全,由李德全接到皇上的桌子上。
皇上打开,里面赫然写着“可辅天子,配良臣。”
“这是何意?”
钦天监扶了扶胡子:“臣推算出,孟小姐虽然无凤命,却命运奇特,女子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适合储君,却与国之重臣,更为相配。”
皇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半晌,才挥挥手,示意李德全带钦天监下去。
……………
又过了几日,孟长攸正在家里捣鼓药材,小雅突然从门里进来:“小姐,今日到教书的时辰了。”
“你让丫鬟婆子都在外边院子里等我,我马上来。”
孟长攸一边回话,一边将手里捣烂的药材放在纱布上,朝着后面房间走去。
隔着帘子看进去,一个朦胧的人影,依在床头,隐隐绰绰,手里拿着本书,光是看着这个影子都能让人觉得,背后之人并非常人。
“换药了。”
孟长攸掀开帘子,里面的人抬眸瞧她,这几日的相处,让两个人之间友情进了不少,仿佛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默契。
纪屿峥放下书,慢条斯理的解开衣服的带子。
美男自己宽衣解带,不行了,要流鼻血了。
孟长攸眼睛都看直了,这谁看了谁不迷糊,更不用说衣服底下那八块腹肌了。
突然,她只觉得鼻子上一热,两股温热的液体就流了下来。
“孟长攸,你又对着本王流鼻血?”
纪屿峥黑着脸,这几日不是没有这样的症状,那赤裸裸的眼神,怎么感觉这女子在对自己耍流氓。
一个姑娘家家的,面对男子的身体毫不避讳,对自己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对别的男子…
“这还不是因为上次你撞的,你看,都有后遗症了。”
孟长攸胡乱的扯出一个帕子擦鼻子,却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香气。
自己的衣服帕子都是小雅用熏香熏过的,这个味道她没闻到过。
拿下来一看,才发现这是当日纪屿峥给她擦鼻血的帕子。
“孟长攸,你不会心悦本王吧,连本王送你的帕子都随身带着?”
纪屿峥戏谑的眼神看向孟长攸。
“本来是洗干净了要还给你的,现在又弄脏了,那你再等等吧,我这次再用完,一定差人送到你的府上。”
可惜孟长攸却不见一点慌乱,这不由的让纪屿峥心里有些许不舒坦。
等到纪屿峥的衣服全部脱下以后,孟长攸将纱布缠在他的腰上,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她双手环住他的腰。
不免会有一些摩擦碰撞,尤其是腰侧。
孟长攸的指尖不小心划过,纪屿峥只觉得一股电流直击他的大脑,酥酥麻麻,就像是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肌肤自孟长攸触碰的地方起,就像起了火一般连带着脸都烫了几分。
本就是一瞬间的动作,纪屿峥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时辰一般。
偏偏孟长攸还没察觉纪屿峥的异样,用手仔细抚摸着伤口。
她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都不太正经,但是有关病人的时候,那绝对是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
孟长攸用指腹轻轻摸过伤口,应该是马上要结痂了,凑上去又看了看,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腰侧,不由自主的肌肉动了一下。
“怎么了,疼吗?”
孟长攸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只顾着看伤口,忘记纪屿峥的感受了。
抬起头,只见他脸色通红,表情像是极力隐忍。
“没事,不疼。”
是不疼,可是那股自腰侧直击心尖的痒意,怎么都止不住。
“看好了吗,可以上药了?”
“当然可以,你这个伤口马上就结痂了,千万得注意,不能裂开。”
孟长攸将药对准伤口,再用纱布绑的紧紧的,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纪屿峥: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