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忠来回很快,第二日一早回来了,孟长攸问起有没有告诉他爹,蒋德忠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你说了?”
“回小姐的话,没赶上。”
“没赶上?没赶上是什么意思?”
蒋德忠憨厚的笑笑:“小人想的是经过将军府的时候,若是老爷在家,就告诉他,结果老爷不在,出去会友去了。”
好家伙,一般人想不出来这招。
“你真聪明啊。”
“小姐谬赞了。”
孟长攸:………
告别了清寂长老,孟长攸带着众人打算下山回家,临走前还给清寂长老留了几道题。
闲来无事解着玩也行,打发打发时间。
清寂长老对此极为满意,对孟长攸赞不绝口,还极力邀请孟长攸再次上山。
就连福生都从来没有见过清寂长老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很长时间,清寂长老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得道高僧形象,福生不敢往跟前去,光是瞧着下一秒就好像要羽化成仙。
“福生,过来,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都给你留着。”
福生站在清寂长老身后,露出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怯生生的看了清寂长老自一眼。
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是看着都让人心化了。
清寂长老摸摸他的小光头,轻声说:“去吧,收起来,一天少吃一些就行了。”
福生这才点头,走到孟长攸面前,双手接过零食袋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谢谢施主,我会在每日的诵经里为你祈福的。”
福生实在是可爱的紧,孟长攸没忍住也摸了摸他的头。
“那我要谢谢你啦。”
谁知道福生少年老成般摇摇头:“不用的,施主赠物为因,我为施主祈福为果。”
看着这个小人一本正经的学大人说话,孟长攸只觉得可爱炸了。
“我姓孟,我爹是大将军,你要是什么时候下山,就来我家,我请你吃好吃的。”
福生用力的点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孟长攸下了山,直奔着王府就去了,也省的再找借口出来了。
王府的管家一见孟长攸,立马殷勤的迎上来。
“有劳管家了。”
“孟小姐说的哪里的话,王爷临走前嘱咐过我们,一切都听孟小姐的安排。”
孟长攸跟着管家一路往里面走,暗牢在最后的院子里,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王府本就大,再加上丫鬟仆人少,一路走来都没碰见几个人。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扇门处。
管家有点犹豫。
“孟小姐,这里面阴暗潮湿,可能还有老鼠之类的,我怕您进去受不了。”
小雅一听老鼠,吓得脸都白了,战战兢兢的扯了扯孟长攸的袖子:“小姐,要不然算了吧,这里面肯定很可怕。”
孟长攸看了看小雅煞白的脸:“要不然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不要,奴婢要保护你。”
孟长攸哭笑不得:“你自己都害怕成这样,你还怎么保护我?”
“放心,这里这么多人跟着我呢,不会出意外的。”
说着,把小雅带到凉亭的地方:“你先坐在这里等等,不要乱跑,我很快出来。”
小雅到底是不放心孟长攸,起身想跟着去,但是刚站起来腿软的迈不开,又急又气,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
小姐都不怕,自己怎么就怕成这样,但是只要一想到一只大老鼠朝着自己跑过来,登时腿都站不直了。
“你就坐着,在这等我。”
孟长攸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安抚好了小雅,自己带着管家和几个侍卫进了地牢。
门一打开,就是长长的一道阶梯,一眼望不到头,其中一名侍卫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火把,照亮了前面的路。
孟长攸手里则拿着管家递过来的一个超级大的夜明珠,怎么说呢,壕无人性吧!
一直走到最下面,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灯光昏暗,借着墙上的火把才能看清楚里面的样子。
格子间关着好多犯人,有的蓬头垢面,低着头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有的看着有人进来,露出诡异的笑容。
还有的待你走近的时候,猛地扑过来,冲着你龇牙咧嘴,张开血盆大口。
管家生怕孟长攸被这些人吓到,立马给侍卫使眼色,有侍卫用长矛把人戳回去,挡在孟长攸身前。
可是当他看向孟长攸的神色时,却没有半点害怕之意,神色平静,仿佛眼前的场景和在地面上没有什么区别。
管家不免对孟长攸高看一眼,果然是能跟王爷并肩的人,这份气魄,这份坦然,世间少有。
“孟小姐,这一间就是了。”
侍卫为她拉开门,管家先走了进去,有人搬来一张椅子,孟长攸施施然的坐下。
“呸。”
男人冲着孟长攸啐了立马一口,立马有人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看来你对我怨气很深?”
孟长攸还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杀手,可是怎么看来这个神情还不太像啊。
“我恨不得杀了你,五马分尸,先jian后杀,哈哈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怎么嫁给摄政王。”
管家听的直皱眉,拿起一边的刑具就要给他用,被孟长攸一把拦下来。
“可惜了,现在我还好好的坐在这里,而你,只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男人的神色癫狂了几分,拽的铁链子“咣当”做响。
孟长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磨烂,露出森森的白骨,疼的男人面容狰狞。
半晌后,像是脱力般,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神色灰败。
“你要是老实交代,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是孟长攸根本就没想着男人能配合。
果然,男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仰着头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扔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这是最符合杀手的脸。
“你做梦,我不过是大意了,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等我出去,你必死无疑。”
孟长攸一听,唇角勾起一抹笑,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脚腕处,鞋底的沙土渗进他的血肉里,疼的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出去?怕是出不去了,必死无疑的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