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住在这里?孟将军和孟夫人怎么办?”
曾雪明叹了口气:“我暂时还没想到办法,奶奶的眼睛不太好,我打算找个借口,带她去京城,找爹爹娘亲帮她请大夫瞧瞧。”
以前的孟长攸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但是京城中的规矩还会束缚住她,现在野马归林,整个人的精气神简直不要太好。
“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就说我出了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请她去京城中看眼睛,孟将军和孟夫人那里不能瞒着。”
曾雪明点点头:“也行,大不了就对外宣称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认我为义女也行。”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皇上赐婚,我与摄政王成亲,毕竟我用的是你的身体……”
孟长攸越说越觉得自己过分,但是事已至此,有必要让这具身体的主人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没关系,现在这具身体是属于你的,我无所谓,我又没有心仪的人,你能找到幸福我当然高兴,而且,现在这具身体我很满意,跟着我上战场刚刚好。”
原来的孟长攸,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身子骨弱,再加上在京城中需要时时刻刻注意形象。
现在她成了曾雪明,这副经常干农活,上蹿下跳的身体,倒是很符合她的期望。
放心吧,曾雪明,我会为你祈祷的。
“你要进军营?孟将军和孟夫人不会同意的。”
孟长攸被曾雪明这个大胆的设想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封建思想的浸泡下成长的女孩子,会有如此胆大出格的想法。
“对啊,爹爹如今正值壮年,肯定会领兵出征,我从小饱读兵书,熟知兵法,如果爹爹不放心,我跟着他便是,这一身本事,总不能白废了才是。”
孟长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点迷茫,就连曾雪明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继续的目标,可是自己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生活里。
甚至连挣扎都不挣扎,就这样任由泥沼把自己吞噬。
或许,她也可以用自己现有的知识,来帮这里的人过得更好一些。
“对了,我让你查的玉佩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王八蛋敢暗算我,我一定要打的她娘都认不出来。”
曾雪明黝黑的脸蛋气鼓鼓的,黑里透着红。
“查出来了,是黎絮,因为她想上位当太子妃,你跟太子是赐婚,轻易不能退,便想着你没了,她就可以上位。”
“我靠,居然是她,这个表里不一的小人,整天装的无欲无求,一副冷情冷性的模样,肚子里居然是这么个坏水,真当人人都喜欢太子不成,你喜欢你倒是放啊,大不了让给你不就行了。”
“还至于谋害人命,太子也就在她跟前是个宝,在我这连跟草都算不上,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喜欢的是那种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文人,气死了气死了。”
曾雪明咬着后槽牙,把太子贬的一文不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说村口村长家的儿子呢。
“你一个舞刀弄枪的小丫头,怎么喜欢会文绉绉的人?”
孟长攸对曾雪明这个择偶标准有些不理解。
“你懂什么,那种斯文人,稍微说几句话就逗得满脸通红,只会说有辱斯文之类的话,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孟长攸抿嘴,这孩子癖好还挺特殊。
只能说,祝她成功吧。
“那你没帮我报复回去?你现在可代表的是我,这你都能忍?”
孟长攸也属实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个性子的人。
“我给她下了毒,还让她身败名裂,不过这都是开胃菜,最痛苦的就是把她想要的东西,一点一点摧毁掉。”
曾雪明越听眼镜越亮,一巴掌拍在孟长攸的肩膀上,这孩子手劲儿太大,半个身子都快麻了。
“好样的,既然你有想法了,那就大胆去实施,等我回京先去揍一顿,你继续按你的计划来,不用管我。”
好家伙,一个物理攻击,一个法术攻击,怎么说呢,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这里可离京城很远的。”
“一个月前,南疆向东临发起进攻,纪屿峥领兵出征,但是中了南疆的计谋,我听说萧神医来了此处,特意来请他出山。”
“喔,原来是为了心上人,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我给他施针暂时压制住了,但是详细的治疗方案,还是需要问过萧神医以后才可以,我毕竟不是本土人,从书上看到的东西有限,比不得萧神医。”
曾雪明点点头:“萧神医确实在这里,前一段时间我还去请他帮我奶奶治疗来着,可惜他拒绝了。”
曾雪明耸耸肩,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行了,我就住在城外,等你忙完来找我就行,既然萧神医不愿意医治,那我就只能去京城了。”
孟长攸点点头:“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嘿,我是女孩子家家,你就不是了?再说,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放心好了,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再说,我可是这十里八乡的恶霸头子,谁敢欺负我。”
孟长攸只能作罢,但是她不去,有人可以去啊。
她走到对面,敲开红竹的房门:“太晚了,你帮我送送曾姑娘吧。”
红竹点头应下,率先下了楼。
孟长攸趴在窗户上,借着路上几个灯笼微弱的光,看着两个人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黑暗里。
她累了一天,本来是想等着红竹回来以后再睡的,可是床太软太舒服,一个没忍住,就睡着了。
再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接近夏天的温度,确实是有点受不了。
红竹对面的房间门大开着,手里抱着一柄剑正擦拭的锃光瓦亮。
孟长攸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悄悄摸摸过去,想伸手碰一碰。
“小心,这柄剑削铁如泥。”
孟长攸听着这话,讪讪的收了回来,嘤嘤嘤,红竹好凶,好冷漠。